宁静的清晨被火炮的轰鸣声打破,齐国士兵从睡梦中惊醒。
他们一面大叫,一面从营房中跑出来,进入炮台。
鲁城第二次会盟之前,他们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死死盯着河对面。
但会盟之后,他们却有一些放松了。
在他们看来,面对强大的伐燕联盟,燕王只可能被动防守,不可能主动发起进攻。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各路大军抵达齐国,向燕州发起进攻即可。
但他们没有想到,今天早上河对面的燕王军队会突然发动攻击。
“瞄准河里的战舰,给我狠狠打。”一个齐国炮兵队正指向前方,大声吼道。
但他的话音刚落,一枚炮弹撕破空气,伴随一阵尖啸,砸在他身上。
血肉飞溅,炮兵队正顿时惨死,连惨叫尚未发出。
与此同时,炮弹如同雨点一般也落在其他炮台上。
正在搬运炮弹的齐国士兵被击中,胳膊被撕扯掉,蹲在地上哭喊。
正在填塞弹药的士兵被炮弹擦脸而过,扯下半边脸,血肉模糊。
炮台上不断传来阵阵惨叫。
一些炮兵还没跑出营帐,整个营帐便被战舰发射的炽热弹击中,燃起大火。
士兵变成火人,发出惨嚎。
十二艘战舰,每侧四十二门火炮,加在一起近乎五百门。
而齐国在渡口修建的炮台不过一百六十座而已。
在战舰强势火炮的轰击下,齐国炮兵被打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也有少量炮台承受巨大的伤亡,向河面进行炮击。
但他们火炮的威力小,两三枚炮弹击中战舰,对战舰来说,不过如同挠痒痒而已,只是溅起些木屑。
再者,由于这次舰队的弹药具都是黄色火药,舰炮的威力提升了一倍,飞出去的炮弹更加凶猛暴力。
一枚炮弹正面撞击炮台的石墙,石墙瞬间崩塌。
在如此炮弹的轰击下,齐国士兵自然无比凄惨。
每个舰长的望远镜中,都有血肉横飞的画面。
在战舰炮火的压制下,齐国炮台迅速陷入混乱。
同时,战舰又拉住了仇恨,让少量的齐国炮台,将炮弹打向他们。
趁此时机,兵船全速前进。
原本,他们就停在河中间,距离对岸只有三百米左右。
炮战中,他们不到一刻钟便抵达了岸边,一块木板从运兵船甲板斜向地面。
这时候,穿着新式军装的士兵,背着火枪,腰间挂着手榴弹,迅速下了运兵船。
上了岸,他们没有立刻向不远处的坞堡发起进攻。Χiυmъ.cοΜ
而是三人一组,呈散兵线,摸向还在还击的炮台。
抵达距离炮台三十米的位置,士兵解一下腰间的手榴弹,拽了拉火绳,直接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炮台冒起一阵火光,想起数声惨叫,炮台顿时安静了。
在第一艘船,五百名士兵的进攻下,残存的炮台一个一个被清理掉。
不到半个时辰,全部炮台都没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三十艘运兵船陆续靠岸,大批燕州士兵登上了晋河南岸。
在将领的命令下,他们没有排列成紧密的队形,而是全部成散兵线,对距离渡口只有一千米的坞堡围拢过去。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减少炮击中的伤亡,毕竟除了遍布河岸的炮台,齐国修建的这座临时坞堡上也遍布火炮。
同时,南岸的齐国士兵也主要集中在坞堡中。
渡口前沿主要是齐国炮兵。
此刻,似乎是炮台陷落的太快,坞堡中的齐国士兵似乎没有前来支援的想法。
亦或是,他们被突然而来的进攻吓傻了。
“嘿嘿,还是将军想的周到,若这坞堡再修的近一点,这次渡河倒有些麻烦了。”吕昌说道。
他随第一艘运兵船,登上了河岸。
在两岸对峙期间,齐国曾经想把坞堡修在河边只有三百米的位置。
发现了这一点,常威便令他们每天对坞堡方向进行炮击。
由于他们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十足,频繁的炮击下,齐国工匠根本没法修建坞堡。
毕竟炮台低矮,他们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坞堡的城墙却越修越高,自然成了他们最好的目标。
只要他们把城墙修高,他们的火炮便能将其轰倒。
不堪其扰下,齐国只得将坞堡的位置挪到了一千米左右。
见这个距离的坞堡不影响南下时候的进攻,于是他们便停止了炮击。
此刻,面对不断登上南岸的燕州士兵,坞堡上的齐国将领只能干着急。
他们的火炮只有八百米射程,根本无法轰击岸边的燕州士兵。
而燕州士兵只要上岸,便沿着两侧迂回前进。
最重要的是,他们走的稀稀拉拉的,用火炮打他们,简直就像把沙子撒向渔网,根本搂不住几个人。
现在,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州士兵从容登陆。
“疯了,疯了,燕王一定是疯了,为什么他要现在南下。”
坞堡城墙上,一个齐国将领面色铁青。
尽管已经入春,时间到了三月,但是此时的天气依然寒冷。
但将领的额头上现在全是豆大的汗珠,显然被面前的场面吓坏了。
燕州士兵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了分布在河岸的一百六十座炮台。
他们忙了半年的东西,形同虚设。
现在,密密麻麻的燕州士兵正在向坞堡而来,大有将坞堡包围的架势。
“救援!向其他两个坞堡求援,眼见自己所在的坞堡马上就要被包围。”将领想到什么,立刻喊道。
在齐国的将领中,他也算是佼佼者之一。
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派来戍守渡口南岸。
如果,他面对的是另外一只势族军队,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从容应对,甚至击退他们。
毕竟,他所在的五堡内驻扎了三万名齐国士兵,而且城墙上有二百门火炮。
但是燕州士兵的进攻太不合常理了,晋河中的巨大战舰也比他们的炮台恐怖一千倍。
居高临下而望,真的是一轮一轮的弹雨飞向岸边。
再者,他们把士兵散的这么开又是什么战法?
若是愚蠢的将领,此刻定然欣喜若狂,派出士兵出城,以线列队形射杀这些燕州士兵。
但他清楚,燕州的将领一个比一个能打,他们绝对不会犯愚蠢的错误。
这个松散的队形定然是个陷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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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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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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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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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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