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夫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鼻子嘴巴处戴着一个巨大的氧气面罩,整个人像是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只有那么一口气吊在那。
知只站在那久久的看着。
这个时候在床边哭泣的安慧在看到她那一刻,直接从床边起身然后朝着她走来,脸上带着巨大的怒气:“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们安家的笑话吗?”
对于安慧的敌对,知只没说一句话。
安慧又说:“这边不欢迎!你给我走!给我走!”
安慧神情相当激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敌。
知只说:“我是来看奶奶的。”
“奶奶,她是你奶奶吗?你根本就不是安家人,你没有任何资格。”
安慧在那阻挡着,不准她进来。
知只站在始终都没动,目光平视着安慧。
这个时候大管家过来了,站在门口,安慧看向大管家,指着知只:“让她滚,现在就滚,我不希望奶奶看到她。”
大管家站在那么没动。
他是没资格做这件事情的,毕竟怎么说她是安家人,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知只在看着安慧,不发一言,她看了安慧好一会儿,之后完全无视安慧的警告,从病房外走了进去。
安慧没想到她竟然敢进来,竟然敢进来,她要阻止,她要驱赶,她走到她面前就要动手,大管家立马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安慧小姐,您冷静点。”
安慧没想到大管家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拦她,她目光看向大管家,她大声说着:“奶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管家说:“可是安慧小姐,她毕竟是安家的人。”
“我不认,谁承认她是安家的人?”
正当安慧在那不依不饶的说着的时候,知只面无表情对安慧说:“让开。”
她只说了两个字。
而安慧在听到她这让开两个字后,目光看向她,而在安慧看过去时,知只的眼神也朝她迎去,目光跟她对视。
安慧问:“你刚才说什么?”
知只一字一句跟她重复:“我说让你让开。”
安慧的手猛然紧握,脸色也铁青,在她即将要挥手朝着她那张脸上狠狠挥下去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安慧小姐。”
安慧动作停顿,人抬头,便看到周津南的助理站在外面看着,旁边还有周津南,安慧没想到周津南今天竟然也会来这边,她目光看着他,而周津南也在看着她,目光平静。
安慧知道她现在正怀着周津南的孩子,在他面前,她自然不敢怎么样,现在整个安家都在他周津南的手上呢。
她怕她对她动手,他会将这一切全都算在慕辰的身上,所以那即将挥出去的一巴掌,又被她收了回去,紧紧攥成了拳头。
周津南看向安慧的眼神很是冷淡,但是他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安慧在他面前不敢怎样,毕竟她可是时刻担心着慕辰呢。
安慧不甘心,可也不想在这里面待着,她直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wWW.ΧìǔΜЬ.CǒΜ
周津南在她走出去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去。
知只人已经走到了床边,她在到病床边后,目光看着病床上的老夫人,而老夫人如今已经陷入一篇昏迷当中,根本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知只没想到再次看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好多次她在心里问过自己,她恨她吗?
可是每次问出来,她想,她没办法做到极致的恨,她甚至还在同情她,可怜她,她站在病床边看着她在氧气面罩下,如此艰难呼吸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出声唤了句:“奶奶。”
躺在床上一直没什么反应的老夫人,眼角突然流下一滴泪,而知只自然也看到了她眼角的那一滴泪。
她知道她说什么,她都是知晓的,她只是无法说话,无法醒来罢了。
她也不知道她这滴泪的意思,她只觉得悲伤,那种巨大的悲伤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动弹,甚至说不出话来了。
于是她只能低声哭泣,一直在哭泣。
她低垂着脑袋,眼泪滴落在白色病床上,带着一滴滴水渍,或深或浅。
这个时候周津南走到了她身边,并且站在了她身边,同她一起看着病床上的老夫人,他看了很久,便也出声对病床上的人说:“我会照顾好她的,孩子也一切都好,您好好休养自己吧。”
老夫人的眼角又是一滴泪流了下来。
周津南只是看着,没再出声。
时至今日,知只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在周津南那说完后,她便连哭声都没有了,沉默的立在那。
病房内只听到呼吸机的声音,在一声一声的博起着,落下着。
周津南看向一旁的人:“走吧。”
知只站在那不肯动,周津南并不想让她太过伤心,手便牵住她的手,他知道在这一刻,她不会拒绝,至少在老夫人面前,她是不会甩开,果然,在手被他给握住后,她只是站在那没动,没有躲避。
周津南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握了很近,直接将她我成拳头的手给剥开,然后将她手掌心扣在自己手心里,让她手心跟自己相贴。
“她并不责怪你,所以她也会放心你,走吧。”
知只知道她在这里,除了引起安家人公愤,不会有别的,毕竟她是毁掉安家的凶手。
所以她也不想给安家这惹麻烦,毕竟现在老夫人躺在病床上,这是她的最后一程,她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都还陷在安家的纷争里。
她跟着周津南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大管家站在那门口始终都没有动,在两人从里面走出来后,他也只是脸色淡漠的站在那。
知只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就算穿着宽松的裙子,也能够看出她肚子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
她被周津南牵着,也只能跟着他从病房内走去。
在从大管家身边经过的时候,大管家说了一句:“安酥小姐。、”
知只在听到大管家的呼唤后,她停住,回头看向他,而周津南目光也朝大管家看过去。
大管家说:“老夫人的遗产……”
知只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些遗产谁需要谁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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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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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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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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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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