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抬手按了按眉心,“好的爸爸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xǐυmь.℃òm
之前不管,是觉得席家跟自己无关。
但席景行透露的内容,对方对母亲的感情那么疯狂而变态,那就根本不单单是冲着席家来的。
说不定哥哥和自己,乃至于颜家都是对方的目标。
虽然之前已经让顾念风提醒舅舅做好防范了,但那显然不够。
席景行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颜颜,是爸爸无能,保护不了席家,但是你和你哥哥是我的底线,我绝对不容许他伤害。”
“你妈妈在回国前,其实跟祁愿见过一面,当时是我陪同,她说,她爱的人是我,我们会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但祁愿说,他不相信我和倾城的感情,笃定我们早晚会分道扬镳。但他不知道,其实我爱你妈妈早已病入膏肓,我怎么会看得上别的女人。”
颜汐本来打算告辞了,听到这里,转头看了席景行一眼。
席景行坦然回望,他长得斯文白净,眼神柔和更像是十分可信。
“他处心积虑地想要破坏我和倾城的感情,甚至不惜派杜晓曼那个女人来勾引我,以此证明他才是对的……但即便杜晓曼学倾城学了个十成十,那又怎么样,她终究是个卑劣的冒牌货,我根本不屑多看一眼。”
颜汐收回视线,“爸爸那我先走了,我同学还在等着我。”
她转身抬脚就走,席景行温和地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颜汐忽然转过头来,“对了爸爸,那为什么会有人说你当年对妈妈是趁人之危呢?”
席景行猝不及防愣在了原地,几秒钟后焦急地走上前几步,“颜颜,谁在你面前说这样的闲话?是祁愿对不对?你怎么能相信他说的话!”
他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不过祁愿那么说也正常,那时倾城跟他已经分手,他不甘心,认为我跟倾城在一起就是趁人之危。”
——
颜汐边走边思考。
席景行的话,她并不完全相信。
虽然他说的跟霍明月说的那些能够相互佐证,但夸大了某些方面,或者隐瞒了某些真相,也未必不可能。
她虽然不了解祁愿,对席景行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看似温和圣父,其实骨子里是极端精明的利我主义者,出院这么长时间,她更是一再验证了这一点。
对他本人不利的那部分,对方绝对会隐瞒或者干脆假装不存在。
而且刚刚那一瞬间,席景行心虚了。
他明显听懂了自己话里深藏的意思,却强行解释成感情空窗期的趁虚而入。
颜汐一直不明白,母亲怎么看得上席景行那样的人,以前总想,大约是因为席景行对母亲言听计从、呵护备至。
然而席景行这唯一的优点,显然不足以让母亲对他产生深刻的感情。
什么母亲为了跟席景行在一起,一再对抗祁愿的破坏,颜汐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过祁愿屡屡接近自己,确实不像是抱有好意。
所以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
“难道那些花就不能是别人送的,或者谢长则帮助别人的回报吗?”
乔谦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娇俏的女声,心里顿时一喜,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不对啊这个声音不像是颜汐的……
果然,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不是颜汐。
贺诗微笑着走了过来,还冲记者打了声招呼,语气很熟稔,“廖记,好巧啊,在采访我朋友吗?”
那位廖记马上扬起了笑脸:“贺小姐,还真是巧,没想到正好碰到了您。不过,谢长则居然是你朋友吗?”
他转头特意看了谢长则一眼,又赶紧说,“哎呀早说嘛,原来是熟人。”
贺诗:“对呀他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改天再约吗?这都中午了他估计还没吃饭呢。”
廖记退开了一步:“好的,那你们先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贺大小姐你这么瘦就更应该多吃了。”
说完还自以为有趣地笑了起来。
谢长则看着贺诗,淡淡提醒,“我记得我昨天才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廖记脸上的笑容一收,看了看谢长则,又看了看贺诗,“贺大小姐,这人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啊。”
其他准备撤退的记者也纷纷看了过来,显然一旦贺诗否认,他们就不会轻易离开。
贺诗唇角扬了扬,走近谢长则轻声说,“我不出现的话,还有谁能帮你解围呢?廖记可不是普通记者,他手上出了几个大爆的稿子,你应该不陌生,上半年的蒋素华事件。”
乔谦离得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些人都是你指使的!”
贺诗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难道那些不是真的?谢长则,今天只是前菜哦,你知道的,主菜还没上呢。”
她倒是有些意外,乔谦的照片在调查谢长则时她看过。
这个副班长家境比较普通,但家庭关系很和睦,是那种从小就一帆风顺长大的普通人家孩子。
在知道谢长则幼年的那些事情之后,居然也一点不介意的样子?
据她所知,谢长则担任高三一班的班长之后,其实对这群学生并没有任何约束,也算不上恩威并施。
却莫名其妙就是被很多人追随,死心塌地。
明明那么清冷孤僻的性子,连着自家的院子都不肯让这些同学出入。
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介意呢,谁都不愿意被视为朋友的人这么防备,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
贺诗:“乔同学,你就不问问吗?”
乔谦:“为什么要问,你说的肯定都是假的!班长要真是那么不堪,你会步步紧逼?还想要搞强制爱,搞笑哦,你当你是霸道总裁吗?更过分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贺诗气得不轻,平时都没资格跟自己对话的人,居然敢嘲讽自己!
乔谦有些害怕,这个女人猛地变脸,看上去很吓人……但他坚持不肯退让分毫。
贺诗冷笑了一声,她没必要屈尊降贵地跟这个小四眼理论,简直拉低自己的档次。
“既然我们不熟,那就算了,廖记我先走了,改天再跟您联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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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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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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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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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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