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符已经满三十岁了,容颜依旧端庄美丽,气质越发雍贵,身材也愈趋熟美,手感很不错。轻抚着她的肌肤,刘承祐轻叹道:“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了!”
刘承祐的语气中,透着点愧疚。早年的时候,刘承祐离京,坐镇开封,安抚后宫的是太后,凭着他太后、国母的身份,再加贤德的名声,足以维稳。
不过,随着李氏年纪渐长,身体也不如往年,符皇后也就逐渐进入这个角色,承担起这份责任。别看太子监国,公卿辅政,真正起到定海神针作用的,还是隐于后宫的符后。虽然她,从头到尾,没有踏足过外朝,但她的作用一直存在。
此时听着丈夫的话,大符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只轻声应道:“你回来了,一切都好!你不在东京,朝廷之上,就难免有波澜!”
“此番北伐,我也累了,今后轻易不离东京!”刘承祐这么说。
“向能如此,是朝廷与天下臣民之福!”大符说道。
听她这么讲,刘承祐做出了一副慵懒的姿态,微笑道:“你说说看,我这个皇帝哪里容易啊,一举一动,都能同国家的稳定、臣民的安康扯上关系,当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啊!”
“官家是嫌我多嘴了?”大符凤眉轻蹙,低声说道。
闻言,刘承祐赶忙道:“同样的话,若是让外朝那些言官来讲,我只会觉得千篇一律,觉得厌烦。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我却是不得不听啊!”
“官家若是这么说,我可承受不起!”虽然刘承祐的话让人感到舒心,但大符还是谦笑着说。
很多时候,枕头风的作用,都在不知觉间。哪怕是自诩英明的刘承祐,也没有意识到,他其实也是受枕头风影响的。
“符兄的事情......”刘承祐又提了句符昭信的事。
大符情绪也低落下头,说道:“生老病死,也是天数,我只是担心,父亲老年丧子,哎......”
闻之,刘承祐也叹道:“这正是我所愧疚的。符兄丧时,妇翁还在前线领军作战,是强压伤痛,为国效力。此番大战结束,也是身心俱疲了,总算还京,我打算让他老人家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不再受公务之劳累!”
刘承祐此言,听起来是好话,用意似乎也不错,只是如果仔细推敲的话,难免有些不对劲儿。大符聪颖,有所察觉,但正因为她聪明,是以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替符彦卿谢恩,多谢其体谅。
......
翌日清晨,刘承祐起得很早,简单收拾过后,就到崇政殿了。御案上边,已然摆着一堆的本章,不过,刘承祐率先查阅的,却是武德司的上奏,听取李崇矩的汇报。
就如往常一般,李崇矩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站在殿中,面色平静,气度沉稳,等候着皇帝的问询。刘承祐坐在案后,不断翻开着武德司的记录,九个月的时间,东京以及整个天下,也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刘承祐阅览着,就像看故事一般,不时地会心一笑,露出点“诡异”的笑容。
出乎李崇矩意料的,刘承祐没有就他的汇报仔细察问,而是放下没有看完的秘档,对李崇矩道:“朕就先不看了!接下来,发动武德司在辽国的密探,及时了解其情况!”
“是!”李崇矩当即应道。
“还有,今后对外的刺探,主要放在江南,以及辽东!”刘承祐又吩咐着。
李崇矩虽是武将出身,但素有见识,稍一思索,也基本能觉察到大汉下一步的战略方向,再一拜:“是!”
大汉的情报组织,在多年的发展中,已然形成了军情司主外,武德司主内的局面。军情司是挂在枢密院下的,主要负责军事情报,在大汉的统一战争中,也不断体现着其价值,功劳不小,刘承祐已经打算将之从枢密院独立出来了。Χiυmъ.cοΜ
武德司自不用提了,这是个综合性的特务组织,虽然主要是对内的监察,但对外,也不是毫无建树。比如在对辽的事务上,也是投入了不小的精力,毕竟,对于一个特务情报机构而言,对于大汉最主要的敌人,总要有所了解的。
另外,就是后起的皇城司了,这主要是为皇权服务的,只向皇帝负责,职权上则得到了进一步的细分,主要针对宫廷、朝廷诸衙以及排查一切对皇权有威胁的人或事,似武德司、军情司也是其调查对象。
这三者,算是摆在明面上的了。当然,还有一个秘密的机构,那个名为“枭”的组织。并没有具体组织架构,隐藏于暗处,伏于各个衙门之中,基本都在要害职司。并且,在明面的职位下,还另有皇帝赐与的品秩。这也算是刘承祐,所设立的维护皇权的最后一道保险,或许有些理想化,但至少能让他自己安心。
“官家,大臣与将帅们,已在殿外等候!”孙延希入内,向刘承祐禀道。
回过神,让李崇矩退下,同时吩咐道:“宣!”
在刘承祐北伐之际,大汉的权力中心,转移到了政事堂,任何要务大议,都在广政殿。如今刘承祐一回朝,自然而然地又回到崇政殿,或者说回到皇帝待的地方,那一干辅国重臣,都识趣地前来崇政殿商讨国事。
崇政殿庑下,诸宰相、各部司主官、两衙将帅以及符、安、赵这三王,已然齐聚候召。神情都比较轻松,唯有一人,看起来有些严肃。
这人是谁,大汉宰相范质!没错,范相公又开始忧国忧民了。而他所忧虑的,也是不好明说的。
经此一场胜利,皇帝的威望进一步拔高,已到了手执乾坤、脚踏天地的程度。今时已是如此,那等到削平南方,统一天下,那又将是怎样的威势。那时,恐怕整个天下臣民,都将匍匐在大汉皇帝脚下,仰仗着其光辉与恩泽生存。
有一说一,皇权过于强势,对于国家而言,未必是好事。这几日间,已经有人提出,皇帝功盖万世,取得对辽大胜,收复幽云,可以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
对此,范质是直接表示反对,在他看来,天下都未一统,岂有资格进行封禅?如此一来,范相公又遭到别人的攻讦了,弹劾的奏章刘承祐都看过了......
等进入崇政殿,范质立刻压下了心头的忧虑,因为人有些都,还特意加了几个席位。见礼过后,扫视着文武群臣,刘承祐开口了:“今日召众卿前来,无他,为北伐至事,做个总结罢了!”
说完,就瞧向范质:“范卿,朕还在幽州时,你便屡次上表,仗打不下去了,国家不堪其负。朕回京途中,对河北民生,也有所体察。就由你先说说吧,此次北伐,朝廷代价如何?”
刘承祐这话,说得范质稍显尴尬。边上,当年的状元董淳,正提笔记录着。这些年,刘承祐已着人,将他与乾祐贤臣治国的事情,记录下来,以便汇编成书,以倡功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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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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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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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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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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