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货也是脑回路清奇,吃了一次甜头,还想来第二次。
王鼎当然不答应了,他就不信勾云寨的山贼那么傻。
事实证明,勾云寨的山贼傻起来连他们的敌人都怕!
这些人也不思索着先把深沟填起来,或者架个木桥啥的,直接架着几根粗木棍冲了过来。
王鼎让弓箭手准备,在他们进入深沟时射了一波,出沟时又射了一波,攻打寨墙的时候,巨石滚木一起招呼。
这些山贼只能溃败后撤,丢下七八个残兵在外面哀嚎。
张狼和林玉虎请命出去收拾战场,王鼎随口答应,却没料到这两个小滑头又再次重演之前的把戏,领着朱雀营冲了出去。
远远地对勾云寨的山贼开启骂街模式,各种嘲讽各种辱骂随手拈来,惹得对面的山贼气得直咬牙。
于是这些蠢货屁颠屁颠地冲过深沟,刚要和朱雀营的人相碰时,就被王鼎这边的弓箭手招呼,只能灰头土脸的往回撤。
“早知道就让寨里的弓手跟过来,大当家说什么留在寨里抵抗被吴老二,结果咱攻打了一天,连人家一根毛都没碰到!大当家要是失了手,没救出那什么蒙古大小姐,咱可就鸡飞蛋打,啥都没捞着啊!”
山贼小头目朝文敬清抱怨,另一个山贼头目接话道:“这里拖时间让陈大当家去偷袭人家后山,也不是这样个拖法啊!指不定等下陈大当家回来,这里的兄弟都成让人家折腾没了!”
文秀才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可他有什么办法,这些山贼无能又不听话,大家也就是在拖延时间,就这样拖着呗!ωωω.χΙυΜЬ.Cǒm
王鼎见对面山贼士气低迷,又听见手下人禀报,吴老二已经带人赶了过来,察觉到反攻的时机已经到了,立马朝木源忠和张狼下令发起反击。
对面的山贼只见这有穷寨的寨门大开下,从里面冲出一大堆排列整齐的士兵,每列后面还有人带着木梯,吭哧吭哧地朝自方冲了过来。
文敬清大喜,这些家伙脑抽了啊?竟然敢直接命人出来野战?
然而等他瞧见冒出人接近两百人时,有些傻眼,什么时候有穷寨有这么多人?难道吴老二带去攻打自家老寨的人都回来了?
与此同时,王鼎朝范老头点头,只见范老头站在寨墙上,朝他们吼道:“勾云寨的兄弟,你们家寨主已经被我们擒住了,速速投降,我可饶你们一命!”
然后让人将那两个塞住嘴的山贼推了出来,吊在寨门前。
“寨主!”
“无耻小贼,放了我家寨主!”
……
“快逃!”
“后面有人围了上来!”
……
各种号令响起,对面勾云寨的山贼果然慌作一片。
紧跟着范老头立马将一个体形神似陈天勾的村民推到寨墙前,那人垂着脑袋,蓬头垢面,远远地完全瞧不出真假。
这人是范老头亲自找来的,此计用来扰乱人心,他自鸣得意地喊道:“你们要不投降,本丞相就将你们大当家脑袋砍下来!”
王鼎背着手,远远地看着那些山贼,手心捏着一把汗。
范老头的这出攻心计自然是出自他的手笔,幸运的神似乎再次眷顾了王鼎,偷袭失败的陈天勾还没回来统领这些山贼,吴老二就带人赶了回来,这才有了他歼灭对面山贼的信心。
战场的局势发生逆转,原本准备和冲出来的有穷寨士兵硬拼一场的山贼,这下彻底乱了分寸。
“别信那狗贼胡说!咱寨主怎么会让一个无耻小儿抓住?各位兄弟,随我一起冲!”
文敬清也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见这局势就要倒向败退的边缘,立马冲了出来,大喊着朝有穷寨方向冲来。
身后原本犹豫的山贼也在各自头目的带领下,往有穷寨这边冲来。
没人注意到,文敬清落进深沟,就没有爬起来……
木源忠林玉虎张狼三人带着手下的士兵,和冲上来的山贼狠狠地撞在一起。
仗着长矛的优势,许多刚从沟里爬上来的山贼立马被捅了下去,一时间有穷寨这边占据优势。
勾云寨的山贼坚持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山谷外传来吴老二中气十足地咆哮声,立马有人大喊撤退。于是这些人开始顾头不顾尾逃起来,生恐被后面的人追上。
王鼎瞧着现出身形的吴老二,知道这场战役到了落幕的时候。
勾云寨的山贼被双面夹击,但逃走的人依然很多,被俘虏和投降的只有三四十人,其余的作鸟兽散,有穷寨的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逃跑这功夫是山贼必备的无双技能。
带着三五个手下紧赶慢赶站在山谷外的陈天勾,只来得及瞧见自家手下四下逃窜的场景,他冷着脸,知道败局已定,只能收拢手下赶紧撤退。
往回赶的陈天勾正好撞见逃出来的陈继祖,听完自家儿子的哭诉后,才知道勾云寨已经落到别人手中。
山林中,积年悍匪陈天勾第一次感觉到穷途末路的悲怆,他独眼望着手下百来个山贼,嘴角泛白,喃喃无语。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偷袭有穷寨,带出阿鲁温的孙女以此当筹码,加上他在勾云寨积累的底蕴去投靠官府,争取让自己有个好的官身,谁曾想如今真的鸡飞蛋打!
大半辈子心血就这样烟消云散,心里滴血的痛楚让这个老山贼生出无力的错觉。
陈继祖带着哭腔问道:“老头子,我们现在要去哪啊?那可恨的吴良谋竟然背叛我们,要不咱现在回去杀了他,夺回寨子?”
陈天勾看着惊慌失措的儿子,眼中有恨其不争的痛惜,也不跟他解释,咬着牙挥着独臂道:“走!咱去灵石县!我陈天勾为他们做走狗驱使了大半辈子,他们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这时,护送陈继祖逃出来的冯国用和身边一个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对视一眼,一起朝陈天勾抱拳说道:“陈叔,我兄弟两人就不陪您去县城了,感谢叔父昔年恩情,我兄弟两打算回老家一趟。”
陈天勾看着这两兄弟,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要是往常有人敢在这样的时候打算离开,他铁定会让这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但想到这两兄弟的身手,陈天勾只能痛惜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道:“两位兄弟不再多留一阵?随我去县城投靠官府岂不更好?”
冯氏兄弟相视一笑,小的那位名为冯国胜,抱拳回到:“陈叔美意我兄弟二人心领了,可我兄弟实在不愿投效官府!我等平生最痛恨鞑子,虽然今时不过两人四拳,但也不愿沦落为鞑子驱使。”
要知道当初刘武安激烈反对陈天勾投靠官府,这才有陈天勾把他绑去给官府的事,两人现在直白地说出来,就是看准陈天勾不敢对他们怎样。
“行!我就不强留两位,咱青山不改,江湖再见!”
陈天勾独眼闪烁,摆出不舍的姿态。
冯氏两兄弟抱拳拱手,道了一声:“江湖再见!”
瞧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陈天勾手臂紧握,眼中杀机四伏,盯着剩下的手下,意思不言自明。
“我等跟随寨主,不!巡检大人去灵石县!誓死效忠大人!”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文敬清卑躬屈膝地喊道,其他山贼也赶紧附和道:“跟随巡检大人到县城!”
“跟随巡检大人到县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
陈天勾独眼中浮掠的杀机消散,带着剩余的手下狼狈地赶往县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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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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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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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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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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