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俩,而且还是咱家和虞欢的别墅,别的房子呢?香樟路那个,郊区的那个,江寻还你的,还有市区的……”
虞郎白打断,气定神闲道:“去山区前变现了,钱全进了海外账户,只剩这两个。”
好吧,我说怎么那么那么多钱,吓死人了都。
墨柒把虞欢的丢回去:“剩下的俩我收着,虞欢的不能卖,那是孩子的,从你写了孩子名开始,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没权利卖了给我做彩礼。”
“你不想让虞欢跟我们去?”
“想啊。”墨柒回答的没半点犹豫:“我答应了她,不会留她自己在这,这跟房子没关系,还有彩礼……”
墨柒困,还不舒服,不想解释了,直接了当,一句封嘴:“有你就够了,你就是我最满意的彩礼。”
虞郎白耳尖泛起红,别过脸没吱声。
墨柒瞧他那样,有点想乐,但更困,打了个哈欠歪在他怀里嘀咕:“你说我们今天走,什么时候啊。”
虞郎白看了眼手表:“马上。”
虞郎白把睡着的墨柒塞进了被窝,麻利的整理好行李箱。
开了侧卧的门。
虞欢四仰八叉的在睡。
虞郎白默默的看了她半响,推了她一把:“起来。”
“这才几点啊。”虞欢扫了眼天色,揉揉眼,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有些毛骨悚然:“什么意思?你想反悔,不带我了?”
那倒不是,是有些恍惚。
因为想不起来虞欢刚从国外来是什么样了。
好像是怯生生、年龄不小,装成小娃娃娇声娇气的说话,有点装,还有点不招人喜欢,心眼多的要死。
有点……墨柒说过的……讨好性人格。
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顺眼了些。
他看了眼手表,把墨柒交代的房产证丢给她:“坐车去京都,起得来就去,起不来你自己在这呆着,之前你住那别墅写的你的名,房产证你自己拿着吧。”
说完出去。
虞郎白想回去给墨柒套件衣服,待会就不叫她了,直接让她一路睡到京都。
顿了半响,有点走不动,眼睛兜兜转转的移到了二楼楼梯。
虞郎白拧开门,站在门口却没进去。
从怀里掏出根烟点上,慢吞吞的抽了一口。
眼睛兜兜转转,移到了地面摊着的七零八落的篮球。
他珍爱了近十年的篮球。
是他这辈子收到过来自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真的很喜欢,走哪带着,去哪拎着,逢人便不值钱的显摆。
其实这种人造革很便宜。
虞郎白蹲下细细的看。
是真的很便宜,和墨柒送他的篮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像是在讥讽的说:瞧瞧,你从前是有多天真,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m.χIùmЬ.CǒM
虞郎白起身,轻轻一脚,将篮球踢到角落看不到的位置,锁了门,转身下楼。
刚到楼下,电话响起。
听见对面的消息,虞郎白笑了笑,“把那孩子送去福利院吧。”顿了顿:“长青福利院。”
对面应了。
虞郎白挂了电话,心情很不错的打给墨献言。
现在不过六点多,对面却瞬间便接了,急迫的像是一直在等消息。
虞郎白勾唇笑,笑很冷,但语调很温和:“尊夫人还好吗?”
墨献言:“不好,吊着气等消息呢?宣宣怎么样?还……好吗?”
许是虞郎白说话的语气给了他希望。
没等他再开口,墨献言已经泣不成声,满含喜悦和庆幸。
虞郎白掏了根烟闻了闻味,冷清的笑笑。
他从前对墨柒不怎么样,他记得,俩人已经在一起了,扯证了,他们的往事便得过去。
但墨献言不行。
虞郎白阴柔的笑笑,温柔道:“挺好的,只是没了全尸而已,爷找人把那堆血呼啦啦的东西都烧了,灰丢到了海里。”
虞郎白笑的特别开心:“我还帮了你个忙,把罪魁祸首墨帧的骨灰也翻了出来丢进了海里,对了,等你们俩没了后,我会接着丢,让你们一家四口团聚,最好下辈子再来一回这种戏码,就这样吧,不用谢。”
虞郎白挂了电话后,别墅开近两辆车。
……
墨柒一觉睡的无比安稳,噩梦不扰,鬼祟不侵,暖烘烘的,只是……有点窒息。
她迷迷糊糊的睁眼。
瞧见了虞郎白。
她躺在他腿上。
虞郎白单手撑着后座隔板支脑袋,单手捏着她的脖子。
闭眼很安稳,是睡着了。
他们在车里,中间开了隔板。
墨柒想挣出来,怕吵醒了他,便没动,自己默默的寻思。
他们这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墨柒笑笑,感觉是。
不然小可爱不会这么放松。
她脸往下,蹭了蹭他的手指。
虞郎白手微微蜷了蜷,无意识的往下,圈着人,睫毛丝毫未颤。
墨柒小心的转了个方向,搂着他的腰闷闷的笑。
她带虞郎白回家了!
到京都是下午。
九哥的车在墨柒小区家楼下停,墨柒爬起来要下去,虞郎白伸脚拦住:“我们不住这。”
墨柒愣了下:“那住哪?”
“我找九哥要了套洋房,在二环,咱俩以后的家在那。”
墨柒皱眉拒绝:“我不住。”
俩人以后的婚房没道理住别人的,她现在又不是买不起,只是没打算现在买而已。
想等等,等到大年初三。
墨柒伸手去扯门。
虞郎白颦眉拽她的手:“住不下。”
“怎么住不下,挤挤啊,再说了,小九和十四肯定在等着了。”
虞郎白紧缩的眉心中央大写的“不乐意。”
墨柒好声好气的哄:“之前又不是没住过,我和欢欢睡床,你打地铺。”
“爷凭什么打地铺!”
墨柒凝眉:“我可以打地铺,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和虞欢不能睡一起,再说了,你之前又不是没打过地铺,还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闹腾什么啊。”
虞郎白磨了磨后槽牙。
虞欢已经自己拎着行李箱去踩楼梯了,墨柒烦了:“不乐意你就自己去住二环!我不去,我要回家!”
墨柒说完就下车。
等了不过几秒,虞郎白跟着下来,双手插兜、耷拉着眼看她,可怜的不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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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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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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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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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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