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你认识吗?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墨柒摇摇头,抿了口咖啡,接着活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温梓先语气含笑:“公事,你呢?”
墨柒随口敷衍了两句,问他什么时候走。
“你想搭我的车?”
“恩,方便吗?”
温梓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腿上:“方便,不过,我明天才回去。”
墨柒恩了一声,接着小声说话:“我的行李在一个叫唐海山的那,你能帮我拿回来吗?”
温梓先挑眉:“唐海山?”
“你认识?”
“你姐昨天晚上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深海有没有脾气差一点的公子哥,我说的就是唐海山。”
墨柒嘴角的浅笑没了,片刻后重新挂回来:“那还真是巧了。”
温梓先又说了几句,转身关门离开。
墨柒嘴角的笑重新收了起来,拳头握的死紧。
墨桢不是没在深海圈子里呆过,什么脾气差点的,她问的分明就是无恶不作的纨绔。
温梓先拎着行李箱拿着刚办的房卡进来的时候,墨柒已经收拾好情绪,看见他进来,笑的灿烂:“我可以叫你梓先哥哥吗?”
温梓先挑眉:“当然可以。”
墨柒接过行李没动,歪脑袋一派天真的看他:“听说你是我姐的初恋,你如今……还喜欢她吗?”
温梓先微怔,接着笑了笑:“你还太小了,很多事不明白。”
墨柒别的不明白,吃饭那天他看自己的眼神却明白,毕竟一半看的是她,一半看的是墨桢。
不知道他前女友是墨桢的时候不明白,清楚了便将那眼神的意思也摸清楚了大半。
左不过是还心有留念,想看见她在乎。
她收回思绪,笑的可爱:“我都二十一了,早成年了。”顿了顿,接着说:“若是你还喜欢她,我可以帮你。”
说完站起身,下身披着的西装外套掉在地上,她低头捡起来递过去:“你考虑考虑,明天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我等你的答案。”
接着错开身准备出去。
眼尖的看见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黑漆漆的门缝中漏出一个鞋尖。
墨柒昨天挂在虞郎白身上被折腾的时候看的最清晰的就是他的鞋尖。
高定的,深海仅此一双,鞋尖上手工接着一块棕色的皮革,很斯文,又带了点张扬的嚣张,和虞郎白那个衣冠禽兽一模一样。
她停了停步子,回头抱住温梓先的后背,声音很低:“谢谢哈,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说完松开手,裹着浴巾拎着行李箱赤脚朝门口走。
“等一下。”
墨柒回头。
温梓先低头从柜子里拿了一双拖鞋,蹲在墨柒身边,语气很温和:“抬脚。”
墨柒怔了怔,眉眼柔和了些,顺着力道穿上拖鞋,说了句谢谢。
她推开门,扫了眼四周,哼着小曲朝着房卡的房号走。
开门的瞬间,嘴巴被捂住。
她声音闷闷的全是甜:“劫色可以,劫财我没有。”
说完伸舌尖舔了舔这个手心。
纹路她可太清晰了,毕竟虞郎白这个没有心的王八蛋总喜欢换着花样折腾她。
捂着嘴巴的手改成捂眼睛。
墨柒由着他在自己脸上揉揉捏捏,蓦地冷笑一声:“郎白哥哥,你就不怕我真的被糟蹋了吗?”
眼前的手松开。
墨柒被推倒在床上。
她丢开身上的浴巾,盘腿坐着,挑眉看他:“你还回来干什么?直接给我收尸不算了,毕竟,我这么喜欢你,别人碰了我,我只能去死,而你明知道,却还是不要我了。”
墨柒想装的楚楚可怜,让他生点怜惜之情。
但说不清的恼怒在心口一个劲的晃荡,都他妈快把她晃炸了。
她语气含刺,嘴角噙笑:“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几百日的夫妻之恩,莫不是都喂了狗了?”
虞郎白鲜少听见墨柒这么说话,乍一听见没有不悦,反倒多了点兴味,他欺身凑近,扯了一边的板凳坐下,眉眼看不见兴味,全是冷漠的由着她说。
墨柒得不到回应,气的胸腔都在滚烫:“唐海山是什么人你知道,你却还是将我丢给了他,虞郎白,你可真是好样的。”
墨柒还想说,顶着他的冷眼却不说了。
因为再怎么被糟践,她现在还是不能走,最起码不能这么什么都得不到,光屁股滚蛋。
否则,真的白瞎了这么多次的被狗咬。
虞郎白终于开口了:“知道错了吗?”
墨柒目瞪口呆,气笑了:“我哪错了?”
下巴骤然被捏着,咯吱咯吱的,墨柒疼的呲了一声。
虞郎白眼睛紧紧的揪着她:“你错在不安分,不知道怕,不知道悔,不知道夹着尾巴依附我活着。”
墨柒死死的瞪着他,吐出一句话脏话,接着控制不住的讥讽:“你脑子有毛病吧。”
虞郎白挑眉,未见不悦,全是冷漠:“你再说一遍。”
理智告诉墨柒该怂,该撒娇,该服软,该抱着他说她错了。
但气上心口,口不择言:“我他吗被你扔了,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你不要我了,把我像垃圾一样丢给了唐海山!唐海山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是人吗?他就是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墨柒说完,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一字一句的说话:“虞郎白,你就算真的不喜欢我,想跟我姐复婚,想撇了我,念在这一年来的情分,你也不该这么糟蹋我!”Χiυmъ.cοΜ
虞郎白默默的盯了她半响,在她冒火光也冒水光的眼睛上多停了片刻,松开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不会。”
墨柒一怔,追问:“什么不会?”
虞郎白轻笑一声,语气难得一见的耐心了些:“只要你乖巧,安分,别再招惹是非,我不会撇了你。”
墨柒眨眼,有些错愕。
在她的认知中,虞郎白从不曾对别的女人这么许诺过,最起码,在她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她凑近想辨认下这耐心的语气是不是出自他口。
脸被巴掌蒙住,接着往下秃噜,手指按上她的唇:“气成这样,是真的怕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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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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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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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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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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