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蜷着身体躺在那,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是冷的,浑身都在叫嚣着痛,疼得她呼吸都是困难的,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吭一声。
宋青煜余光望过去,莫名觉得此刻的盛夏有种破碎瓷娃娃的凄美感,眼角泛着红,眼泪在眼眶疯狂转,欲坠不坠,宋青煜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伸出手还没触及到她脸庞,盛夏立马偏开头,躲开了,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麻烦宋总现在马上离开我家。”
像是怕宋青煜听不到,盛夏再一次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
“麻烦宋总现在马上离开我家。”
被下了逐客令的宋青煜,面上也有点挂不住。
“啧,真当我稀罕你,你这死鱼一样僵硬的身体,我也睡腻了。”
“你好自为之吧,没有人可以屡次三番戏弄我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了出去,直到听到大门砰的响一声后,盛夏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然后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瘫倒在一边。
过了一会,腹部的绞痛感越发明显,盛夏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起身去客厅找手机。
一张小脸在白炽灯下苍白如纸,颤抖着手拨通了姚婧的电话,声音气若游丝。
“姚婧,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可能要去一趟医院。”
额头密密麻麻沁出了些许薄汗,盛夏的腿有些发软。
姚婧立马听出来盛夏的不对劲,一把推开旁边的男人,一个打滚从床上爬起来。
“医院?!太阳出什么事了,你在哪,你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我在家......”
说完盛夏眼睛一黑昏了过去,手机掌心滑了出去,姚婧听到了声响更加焦灼了
“太阳?!你等着啊,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喂!”
傅祁年破门而入的时候,盛夏蜷缩着躺在冰凉的地上不省人事。
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腕处是触目惊心的红,衣领处青紫的痕迹无疑不在告诉他,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傅祁年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攥住似的,生疼。
一个箭步把人抱了起来,感受到怀里人儿轻飘飘的体重,眼神里闪过一丝错综复杂的情绪。
-
病房里。
盛夏醒来的时候,眼神有点失焦,鼻尖萦绕着是消毒水味,耳畔似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喋喋不休。
“我说你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女朋友怀孕了也不知道的啊,也不知道节制点,玩闹也要有个度,要不是送过来及时这孩子就没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真是太不尽责了,头几个月最危险,有点磕着碰着都会容易出问题的,而况你女朋友身体还不是很好,这次还好是有惊无险啊。”
傅祁年站在一旁低头乖巧听训:“医生您教训得对,我以后一定会尽心照顾好我女朋友。”
女医生看着傅祁年态度诚恳也没有再为难。
“行了,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下没。”
“都记下了。”
盛夏在听到怀孕,孩子,男朋友,这几个字眼后,瞬间就清醒了。
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医生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女医生看到盛夏悠悠转醒,又有些忍不住唠叨。
得,又是一个迷糊蛋。
“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怎么都一个个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呢?也不能怪我唠叨啊,你都怀孕两个月了难道自己都没点感觉吗?”
“居然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差点这孩子就没了。”
盛夏呆呆道:“我例假一直不准,加上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我就没注意。”
女医生沉着脸规劝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挣再多钱也白搭!”
“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女孩子更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知道吗。”
“陶医生,您说的我们都记下了,你看我女朋友刚醒,您让她再歇一会吧。”
“嗯,好好养着吧。”
直到医生出去后,盛夏还在发怔。
怎么就怀孕了,时间倒推,刚刚好对上自己和宋青煜在包厢的那次,当时一句玩笑话,不曾想,竟然一语成谶了。
想起那天宋青煜看着自己半开玩笑的说道,母凭子贵,不好吗?
盛夏一时间眼睛有点酸涩,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
一旁的傅祁年细心的给她掖被子,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冷落了人。
撑起身子坐直,诚恳道谢。
“谢谢你。”
“还有刚刚真的实在抱歉,害你被医生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
心里对傅祁年的好感又增加些许,这个男人每一次都能给自己足够的尊重和体面。
傅祁年眉眼一弯,笑道。
“没关系,反正骂一顿也不少一块肉。”
“我其实倒挺想男朋友的这名头做实的。”
傅祁年说后边那话的时候很轻,盛夏没听清。
“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想问,这孩子是宋青煜的吗,但是觉得可能太冒犯你了,这毕竟是你的私事。”
盛夏抿着嘴,在听到宋青煜这三个字,眼底泛起了一丝波澜。
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昨晚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盛夏手下意识抚上平坦的腹部。
还是觉得似梦似幻,这里真的悄悄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吗?
老天似乎每次都喜欢和自己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嗯,是他的。”
得到盛夏肯定的答复后傅祁年一向温柔的眉眼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被他掩盖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最近听说你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现在似乎......”
停顿了一会,像是在组织合适的措辞。
盛夏心领神会,接了话,佯装笑得一脸轻松。
“哈哈哈看来我最近似乎很出名啊,连你都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确来的不是时候。”
“那你要怎么办?打掉吗?”
傅祁年说这句话时眼底满是殷切的关心。
盛夏小脸紧皱,叹了口气。
“我还不知道,太突然了。”
她是想过用孩子嫁入宋家,可是现在他们.....
他们之间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就这样剥夺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看的权利,似乎又过于自私。
这时,姚婧刚好推门而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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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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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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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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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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