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上御常侍蓝礼的禀报后,有些狐疑地问道。
“是的,太后。那永川派来的密使声称一定要当面面圣,说有重大事情要面奏。”蓝礼回答说。
太后沉吟了片刻,问道:“那阖路有什么诉求?”
蓝礼回答说:“那密使声称永川王阖路愿意接受朝廷调遣,希望可以议和。具体细节要面圣奏报。”
太后冷冷地说道:“阖路那老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若初听到永川王阖路已经服软,表示要归降,也不禁甚是欢欣。
“母后,既然永川王愿意议和,那战事就可以停了。一切都在母后的预料之中,还是母后圣明!”
太后听了脸上也不禁显出一丝笑意,对蓝礼说道:“你去告诉那密使,本宫不见。现在没有什么条件可谈,他们只有‘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一条路可选。让阖路那老家伙自己来帝都觐见!”
“是!”
蓝礼闻言后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蓝礼走后,太后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得意之情,对若初说:“初儿,要记住!有些人你对他越好,他就越蹬鼻子上脸。做人不能太心慈手软!”
若初说道:“孩儿记住了,母后教育的是。”
太后略感宽心地说道:“如今永川王已经被打的臣服,而你舅舅河涧王在接到娘的信函后,也已经派了一万大军,沿着大洛河前往巨鹿高原了。”
若初说道:“母后,您就不要一直担忧了!如今有舅舅的大军,还有西庐城的驻军,帝君哥哥不会有事的。”
“而且现在只等着永川王一旦打开葫芦关要塞,我朝廷大军也马上可以长驱直入,不多久就能到达西庐城。”
太后听了她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是,不过小半个时辰,那上御常侍蓝礼忽然又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带了一封密封的信函,递交给太后。
太后看着那封密函,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蓝礼回答说:“永川密使的密函,说是务必请太后亲启!”
太后满腹狐疑地接过信函,缓缓地拆开后,拿出一张微微泛黄的信件。
若初看着母后抽出信后,开始慢慢阅读。
可就在那时,只见她脸色忽然变了!
脸上那一丝笑意逐渐凝固,继而整张脸都黑了起来。拿着信函的手都伴随着一阵微微颤抖,神色也有一些慌乱。
突然间,太后将信函往案几上一摔,厉声问道:“那密使何在?!”
蓝礼被太后的反应吓了一跳,颤声回答说:“臣不能将他带至宫内,现在人在英华殿的偏厅。”
“给我关起来!”太后愤怒地吼道。
“关起来?”
蓝礼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偷偷地转头看向若初。
若初给他使眼色,他随即明白,说道:“臣马上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太后又喊住他。
蓝礼刚走出两步,听到声音,马上停住脚步,应道:“是,请太后指示!”
不过,太后喊住他之后,又没有讲话,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太后方问道:“这永川密使来到帝都之后,可有跟谁接触过?”
蓝礼想了一下,说道:“据臣所知,并没有跟别人接触。”
“因为他是使臣,又声称要面圣。所以是由前线派人专程护送来帝都,然后便转交给了上御司。”
太后听后脸色稍微缓了一下,说道:“你先去把这密使软禁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触!任何人都不行!”
蓝礼似乎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微微一怔之后,还是应道:“是!臣马上去!”
蓝礼走后,若初看着母后的脸色阴晴不定,在屋内不断地来回踱步。
她试探着问道:“母后,出什么事了吗?”
但是太后并没有回应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若初看着那案几上的密函,信口那新近封存的封腊异常醒目。
她强忍着心中的好奇心,她知道没有母后的允许,自己是绝对不能私自查看的。
忽然,太后捡起案几上的书信,盯着那微微泛黄的信纸,还有那信口的封腊,半晌不语。
直到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太后又拿起信函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拿着那信函走向火炉,丢进了火里。
若初看得大惑不解,也不知道这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竟让母后如此紧张不已!
她忍不住又轻声地喊了一声:“母后……”
太后这次转头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娘没事。这阖路以为这是在向本宫投诚?这老家伙如此幼稚!”
若初仍然疑惑不解,但是显然母后并不想多说。
只听太后又说道:“你去叫刃杵来见本宫。”
若初应道:“好的。”
然后转身到门外吩咐宫侍,去叫御前铁卫统领刃杵。
过了片刻,刃杵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寿宁宫。
“参见太后。”刃杵行礼道。
太后看了他一眼,说道:“刃统领,你去挑些人手,近期前往一趟川都。”
刃杵说:“卑职遵命。不知太后具体有何吩咐?”
太后说:“低调一点,秘密前往,道那边之后先隐匿起来。再等本宫的命令。”
刃杵说:“是!”
太后说:“找一些能手,必要情况之下,让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离天阁’也派些人手。”
若初听到母后竟然又要用“离天阁”,这个江湖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便知道这件事异常重要!
她上一次听到“离天阁”,还是在让刃杵前往北海刺杀那“高山之子”的时候。
刃杵应道:“是!”
在刃杵离开之后,太后仍然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心不在焉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初儿,娘去躺一会。蓝礼回来了即可通知我。”
……
上御常侍蓝礼返回寿宁宫复命时,天色已经黑了。
若初看到他进门,便说道:“蓝大人,我去禀报母后。”
蓝礼忍了一下,问道:“长公主,出什么大事了吗?”
若初摇摇头,说道:“不清楚,母后说蓝大人一回来,要第一时间禀报。”
蓝礼说道:“那麻烦长公主了。”
若初进到内堂,发现母后并没有休息,一个人坐在卧榻前沉思。
见若初进来,便说道:“蓝礼回来了?”
若初点头应道:“是的,母后。”
太后站起来走了出去,若初随在身后。
见到蓝礼后,便说道:“蓝大人,事情办好了?”
蓝礼马上回答说:“禀太后,都办好了。臣将那密使软禁在清心阁中,那里相对偏僻,不会引人注意。”Χiυmъ.cοΜ
“臣也交代了,日常起居都以礼相待,那密使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出异样。”
若初一听便有点不快!
如此以来,自己就不能前往清心阁去喂食“飞天”了。
太后听完倒是没有再对此说什么,只是说道:“蓝大人,明天一早你就出发去趟葫芦关,见杜孜康。”
若初和蓝礼听了都是一惊,怎么会突然让蓝礼去前线战场呢?
是出了什么大事?!
只听太后继续说道:“你给杜孜康带去本宫的懿旨,限他十天之内攻破葫芦关,不惜一切代价!你就坐镇葫芦关督战!”
“如果十日后,他仍旧不能攻破葫芦关。你就传本宫的旨意,让杜孜康回朝述职,前线指挥权移交给缪燮。”
蓝礼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
太后盯着他说:“蓝大人,有问题吗?”
蓝礼吓了一跳,忙回道:“是!太后,臣明日一早便出发。”
若初看着这一切,不禁对今天的事情,还有那封神秘的信件,越来越好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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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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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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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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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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