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有百里苍带来的各种日常生活物资,生活方便了许多,尤其是带来了许多的食用香料,比如盐、果酒、孜然、朝椒、胡椒等。
这几年,沐颂与荀伯单纯靠汲取鲑鱼或雪兔之类小动物体内的盐分,完全不够。因此,他们的日常工作之一便是沿着北海岸边或一些注入北海的林间溪流的河床上拾取一些天然形成的盐晶。
尤其是在冬季,北海的水量相对会变少,在岸边可以零星地采集到一些。但那往往是很费时间又收获很少,这次百里苍带来的盐巴解决了他们的最基本问题。而带来的其他一些平时不敢奢求的调料,更是让他们生活一下子有滋有味儿起来。
虽然现在每天不用再去沿着岸线拾取盐晶了,但是多年来养成了习惯,一到正午时分,颂还是会沿着海岸线走一圈。
这天,沐颂像往常一样走下树屋的山坡,沿着岸线走着。
迎着夕阳,阳光明媚。温暖的光线洒在北海岸线上,微风不燥,让人很舒服。
就在那时,他忽然远远望见阳光下似乎有一个物体在缓慢地移动。或许是由于迎着光线,感觉似乎不是那么真实,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就如同他经常的梦境一般。
他心想这可是大白天,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果然是有一个白色的物体在移动。
他不敢再往前走,但也没有后退,蹲下来紧紧地盯着那个物体。
随着那物体离得近了一些,他忽然发现那是一只白色的动物。
“冰原狼?!”
他心想,不过冰原狼一般不会在白天出现的。
片刻后,等到距离足够近了,他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头白色的驯鹿,头上两根高高的鹿角非常的漂亮。
那驯鹿也看到了他,似乎并不怕他,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他觉得很是惊奇,那头雄鹿看上去要比普通的鹿高大许多。只是比普通的马匹小了一圈而已,与自己所遇见的冰原狼“纳诺”相仿。
那驯鹿走至沐颂面前一丈距离,便停下来后。他吃惊地发现在那头驯鹿背上竟然还趴着一个昏迷的少女,看上去年纪与自己相仿。
一顶圆圆的白色皮帽,帽檐盖住了额头,身着也是白色皮毛的长袍过膝,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从驯鹿背上分辨出来。
他带着一丝好奇与不安,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头驯鹿旁,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那驯鹿背上的少女,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试着推了几下,仍旧没有反应,这下他有点担心起那少女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于是,他拿手在她鼻孔前试了一下。这一试,让他舒了一口气,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是还有呼吸。
他心中略一犹豫,便试着去牵那驯鹿的缰绳,没想到那头驯鹿很是顺从,很乖巧地自动跟着他。
等他牵着驯鹿返回到树屋的时候,发现荀伯外出还没有回来。
于是,他围着驯鹿转了两圈,也没想好怎么把那少女从驯鹿背上搞下来,毕竟那驯鹿与他一般高。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扯着少女的胳膊硬是拉下来。不过,他一下没接住,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这下把少女惊醒了。
只见那少女微睁开双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沐颂,想要说什么,但是声音很是微弱听不清楚。或许是太虚弱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沐颂见状,便解释说:“我……我不是坏人,我先扶你进屋休息啊?”
那少女没有再睁开眼,沐颂只好扶起她,她倒是也配合着挪到了树屋内。
沐颂将早上剩下的松子鲑鱼汤在炉火上热了,盛了半碗端到少女身旁。扶起那少女,给她喂了一些鲑鱼汤。
那少女吃完后,勉强睁开眼看了一下他,然后又闭上眼睡了。
沐颂这才发现那少女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眸,跟他母亲的眼眸一样。与南方朝歌人的深棕色眼眸不一样,但是自己却没有遗传到母亲的这一点。
荀伯在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回来了,收获了大半篮的各种果实,以及一大捆的木柴,一走进栅栏看到那头雄壮的驯鹿便紧张起来。
沐颂听到声音后赶紧走出屋,荀伯看到他之后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不过,还是一脸疑惑地问:“少主,这驯鹿是哪来的?”
沐颂预感到荀伯听到事情经过之后的反应,心里有点忐忑地说:“荀伯,我们说好您不能生气啊!”
荀伯更是满脸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边说边往树屋内走来。
沐颂迎向前一步,拉着荀伯的手臂,解释说:“荀伯……下午我碰到一个晕过去的少女,就把她带回来了……”
荀伯听后脸色马上严肃起来,问道:“在哪里碰见的?什么少女?现在人呢?”
沐颂看着荀伯有点急迫地一连串问题,不禁有点担忧地手向屋内一指,说道:“在屋里呢……”
荀伯立刻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沐颂也跟上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那少女还静静地躺在草床上沉睡。
于是他接着补充说:“就是在前面的海岸边碰见的,就是这头驯鹿载着她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吃了一点鲑鱼汤,就一直沉睡到现在,都没有讲话……”
荀伯听完之后,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转身走到树屋旁的悬崖边,向四周静静地观察了很久。
然后去牵那头驯鹿的缰绳,但那驯鹿似乎有些警惕,不让荀伯靠近身,荀伯不禁有些气恼。
沐颂见状说道:“荀伯,让我试一下吧,它肯让我靠近,你想把它怎样?”
荀伯看了他一眼,说道:“少主,把那头驯鹿牵到树屋后面去,屋前太显眼了。”
沐颂“嗯”了一声便去牵,果然那驯鹿很顺从地便跟着他去了,这让荀伯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怔怔地看着他们走向屋后。
回到屋后,荀伯便开始准备晚饭,除了烤鲑鱼外,还煮了一锅粟米粥。
很快屋内便洋溢着烤鲑鱼的香味儿,也或许正是因为这香气扑鼻的香味,就在他们烤鲑鱼的时候,那少女醒了过来。
当沐颂看见她时,她已经抬起头用充满着惶恐不安地眼神环视着屋内一切。
沐颂看见她醒来,便关心地询问:“你醒过来了?”
那少女仍旧充满着警惕,怯怯地回答:“哦……这是哪里?”
沐颂心想如果是换做自己也肯定会充满着惶恐与警惕,所以很能理解她对陌生的环境和人的不安心情。
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树屋,是我和荀伯的家,我们不是坏人!”
他看着她依旧不安,继续解释说:“下午的时候,你昏倒了,我带你回来的。还有一头高大的驯鹿,你就昏倒在……”
那少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鹿灵呢……哦,就是那头驯鹿!”
沐颂听到那头驯鹿叫“鹿灵”,忽然来了兴趣,问道:“它叫‘鹿灵’啊?它就在屋后面。”
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方向,这时感觉那少女紧张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
荀伯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默不作声,这时也递过来一条烤好了的鲑鱼。
鲑鱼在上火烤之前已经有用盐水浸泡,沐颂接过来在上面洒了一些孜然和朝椒面。他看到那少女正盯着烤鱼直咽口水,便递了过去。
那少女看着递过来的烤鲑鱼,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过去,大口吃了起来。
沐颂又盛了一碗粟米粥给她,她这次没再犹豫,直接便接过去吃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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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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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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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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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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