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再继续给他打,林湄转而联系了庄万,“邢铮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庄万吞吞吐吐,许久后,方才同她说,“邢总下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好像是回家了。”
无需多言,林湄立即便明白了,邢铮已提前知晓了谢衾葭回来的消息,并且毫不犹豫去找了她,这不稀罕,即便此前谢衾葭已经说过,不愿意见他,他仍是无法放下,哪怕被厌恶着,也要第一时间奔赴予她。
林湄不知如何形容这样的心情,大抵人在的感情中都无法做到百分百理智,即便她已给自己做过许多心理建设,可,她仍希望着,自己在他心中是最优先被选择的那个。
若他一声不吭,为了其他的人或事将她晾到一旁,她会抑制不住地失望,难过,即便那个人是谢衾葭,她仍会不舒服,说嫉妒仿佛略显夸张,但那由内心滋生而出的不平衡,不是嫉妒是什么?
同庄万通完电话,林湄联系了邢铮一回,依旧无人接听。
银行的同事们已经陆续走了,余下她一人等候在此,冬季的风冷,吹得林湄身体发抖,她自知今日等不到他了,便欲叫车离开。
就在此时,一辆越野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林湄看见了徐应的脸,“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冷不冷?”
人在精神脆弱时,听见一句关心,便会有落泪的冲动,林湄眼眶一酸,当即便红了,徐应见她状态不对,便先邀请她上了车。
车内的暖风很足,上来后,她的身体暖和了许多,徐应问着她,“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么?”
林湄“嗯”,她已经被放鸽子了,怎会没有时间。
“居酒屋,行么?”徐应又问。
林湄没有意见,徐应驱车驶向了居酒屋,二人到了二楼单独的包厢,林湄盘腿坐了下来,房子里带着地暖,进来便出了汗,她将外套脱下,放至一旁,坐下时,不自觉拿起了手机去看,没有消息,更没有电话。
徐应这般聪明,早已猜到了一二,点完了菜,便问她,“你和邢铮吵架了么?”
“没有吵架,”林湄否认着,“可能是我单方面的矫情。”
她口吻自嘲,徐应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方便跟我说么?”
徐应年龄虽小,谈及问题时却异常成熟,林湄此前早已对他建立起了信任感,眼下心中郁结,便同他说了谢衾葭的的事情,徐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林湄说时,他便安静侧耳倾听,中途感受到了她的哽咽,便贴心抽出纸巾交给了她。
待到林湄说完,他才同她说,“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是矫情。”
“不是么,”林湄低落着垂首,“我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有时会觉得很没必要,我明明很清楚,他这些年过得有多难。”
从未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爱过的人,渴望着她的爱与关注,本就无可厚非,她这样自幼父母恩爱,家庭健全,在爱中成长起来的人,并不能彻底做到与他共情,她唾手可得的母爱,是他用了近三十年去求的东西,求,而不得。
两股力量拉扯着她,一边说,他这样丢下她不管不顾,她应当生气,另外一边却说,她既爱他,便应当理解他,他是那样执着,那样需要被关注。
“这不是很正常么,”徐应同林湄说,“喜欢一个人,就想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排在第一位,这是人之常情,你为什么要因此谴责自己?”
“他明明可以和你解释,却什么都不说,这是他的问题,你不必因为他错误的决定,把罪名都揽在自己头上。”徐应冷静分析着,话虽不好听,却十分到位。
林湄虽对邢铮感情深,却也未到盲目的地步,徐应的话甚是客观,本就是邢铮做得不合适,“我只是觉得,他这些年都很不容易。”
“我觉得你也很不容易。”徐应为她倒了果汁,“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懂事,把自己的感受和他说个明白,不要憋着。”
林湄喝着果汁,陷入了沉默之中,徐应从她眼底看到了担忧,“你在害怕什么?怕他认为你无理取闹,不懂事,不体贴?”
林湄反驳不来,徐应总是这样一针见血,他又是说,“如果他真的这样想,那我觉得,他不配和你在一起。”xǐυmь.℃òm
“你为了和他在一起,已经牺牲过很多了,如果连表达情绪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恕我直言,你没有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必要了。”
徐应理性分析时,有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从前便是如此,如今他被叫回去管理了公司,混迹商场一两年后,程度更甚。
“你现在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和他提,如果他做不到,你们可以协商。”徐应说着。
这顿饭,林湄一直在被徐应开解着,原本郁闷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从居酒屋出来时,林湄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邢铮打来的电话,她却没有心情去接。
徐应看见了,同她说,“不想接就不接,看电影么?”
林湄“嗯”,她将手机调至静音,放到了包内,与徐应一同去看了电影。
待到电影看完,已是深夜,林湄犯困了,徐应便送她回家,途中,林湄拿出了手机,看见了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邢铮。
那一瞬,她有强烈的冲动,想要给他回电话,可转瞬又忍住了。
接近凌晨,徐应将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同林湄一起下了车,天冷,林湄穿得薄,一阵风过,她冷得哆嗦了起来,徐应见了,便拿了车内的冲锋衣为她披到了身上,这样一来,暖和不少。
“谢谢。”林湄同徐应道谢。
“早点休息,我就不上去了,明天再联系。”替林湄披好了衣服,徐应便要离开,他甫一转身,便看见了对面的邢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烟视媚行更新,第342回 爱没有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