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兰岚聊完,无事可做,林湄又看了整日的美剧,直到她吃过了晚饭后,邢铮都没有回来,也没有联系过她。
八点钟时,庄万发来了微信,同她说,邢铮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才回得去,要她先休息,消息应当是邢铮授意发来的,林湄便也不等他了,在床上躺了下来。
时间有些早,睡不着,林湄想起了昨日与邢铮的对峙,又想起了今日兰岚给她发过的消息。
…
……
………
九点半,邢铮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房间,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光线昏暗,室内很是安静,想必林湄已经睡了,邢铮向卧室看了去,发现门竟是开着的,他解着外套的扣子,向那扇门走了过去,他目光停滞片刻,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床上的身影。
邢铮解衣扣的动作停了下来,沉着脸,目不转睛地向门内看去。
在门前站了许久,他终归是耐不住,迈着长腿,走了进去,停在了床边,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在黑暗中,凝视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湄躺在了床上,睁开了眼睛,她欲下床去收拾,甫一侧身,便看见了站在床边的男人。
她面红耳赤,眼下这境况,她不如找个地方钻进去,或是就地消失,丢死人了。
林湄无法去同他对视,拖鞋都未来得及穿,便匆匆去了洗手间,关上了门,恨不得穿墙而出,根本不知该如何出去面对他。
林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却一直没有动静,他走了么?林湄在洗手间踟蹰许久,方才走了出来,孰料,甫一开门,便看见了门外的邢铮,他依旧目光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林湄后悔极了,只想逃避,视线躲至一旁,身体也向后退着,小声呢喃,“我先睡……唔。”
话未说完,便被他堵住了嘴唇,下一刻,人又被他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彻底地,无处可逃。
……
…
隔日早晨,林湄醒来时,恰好邢铮进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套全新的床单被套。
林湄表情复杂。
邢铮见她这般模样,玩心大起,便揶揄着她,“拜你所赐,我给酒店赔了钱。”wWW.ΧìǔΜЬ.CǒΜ
林湄脸倏地红了,:“……”究竟是拜谁所赐,他没回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如果不是他非要……
罢了,与他争论不出什么是非对错,“那你自己换吧。”
“一起换。”林湄要走,被邢铮堵了下来,“你弄的烂摊子,你自己来收拾。”
这摆明了,是要为难她,给她难堪了!
林湄不愿认输,却又听他说,“那我叫客房服务来。”
林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哪有脸让客房服务过来!
终归,还是两人一同配合着,换了新的床单,邢铮还在说,“看来我得给酒店赔床品的钱了。”
“闭嘴!”林湄恼羞成怒,呵斥着他,他却不知收敛,仍在笑着,“也对,应该是你来赔,毕竟,你才是那个功臣。”
他俯首,逼近了她的耳朵,轻佻着喊,“海的女儿。”
林湄气急了,扬起了手,便向他的脸打了下去,虽不重,但也不轻,啪一声,甚是响亮。
邢铮摁住了她的手,“爽完了不认人了?嗯?昨天晚上是谁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不要走的?”
“混蛋,王八蛋,”林湄不擅长骂人,只能用这样的词语来宣泄,“你说过不会碰我的!出尔反尔,不要脸的变态!”
“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他活像个登徒子,问着,还去亲她的手背,“我那叫碰你么,顶多算是助你一臂之力,我哪里碰到你了?你说说?”
他不但狡辩,还要提醒她细节,那些破碎的画面,全部被拼凑到了一起,如他所说,他的确没有“亲手碰她”,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擅长文字游戏!
林湄生气了,吃早饭时,一句话都不肯说,她喝着咖啡,看到对面的男人,几次都有冲动泼他一脸,若不是的徐应的电话来了,她大抵真的会付诸行动。
徐应今日有时间,要带卡卡去宠物店洗澡,做美容,林湄恰好也不愿在酒店呆着,免得又想起昨夜的事情,因而,她痛快答应了徐应,“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还没去过宠物店。”
“那我一会儿去酒店接你?”徐应同她说,“我快到的时候给你微信,你下楼等我。”
“好。”林湄答应了下来。
邢铮在一旁听完了全程,面色已不大好了,这口吻,一听便猜得到,是徐应来的电话,对她身边出现的男人,他都无法有好脸色。
待她通完了电话,邢铮便质问了起来,“你要和徐应出去么?”
“轮得到你管么?”林湄态度并不好,昨夜的气还没有消。
“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他叮嘱着。
林湄不予理会,早餐后不久,便下去找徐应了,卡卡也在车上,林湄此前只见过它两次,但卡卡却记得她,看见她后,便向她扑了过来,林湄与卡卡一同坐在了后面,同徐应去了宠物店。
与徐应一起玩,林湄素来都很放松,二人去宠物店为卡卡做了美容后,便带卡卡去公园玩了,这一玩,便是一天,晚饭过后,林湄才想起要回去,而徐应却提议,“要不晚上去我那里吧。”
林湄:“嗯?”
徐应:“你不是想收拾他么,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邢铮那样的人,若林湄彻夜未归,他大抵会疯掉,那画面,想想便觉痛快,徐应心中对邢铮有诸多不满,好容易找到了机会戏耍他,又有林湄的配合,他自是不会错过。
徐应此话一出,林湄便也想起了昨夜以及今晨被邢铮戏耍的场景,报复欲也被勾了起来,她点头,同意了徐应的提议。
二人一拍即合,徐应便发动车子,带林湄回自己的住处。
途中,林湄给邢铮微信发了一句“我今晚住徐应家里”,便将手机关了机。
邢铮在酒店等了林湄一整天,晚饭都已备好了,仍不见她的人影,他正欲询问林湄为何还不回来时,便收到了这条消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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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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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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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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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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