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沭的要求并不过分,方才他与旁人对话时,林湄也有向他们自我介绍,可,眼下,此人变成了邢铮……m.xiumb.com
“你好。”不知道下了多大决心,才将这句话挤了出来。
然,男人并未给她任何回应,便投入到了同旁人的交流之中,林湄这才知道,他今日是临时决定过来的,他已一年多未在南江市出现过,眼下突然回归,多的是人上来阿谀奉承,他站在人群的中央,宛若神祗。
林湄去自助区喝了几杯酒,独自一人来到了露台处吹风,肖沭忙于应酬,她不便打扰,林湄手指握住了露台的栏杆,向远处看着,思绪游离着。
方才,邢铮对她的态度,如同对陌生人一般,可,那一日在机场,他为何要上来捉她的手腕,从前她便猜不透他讳莫如深的心思,一年半未曾碰面,更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本事。
思索之际,林湄听见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正在一点点向她靠近着,露台并非她的私人领域,林湄未曾回头去看。
可,不多时,便有人从身后压了上来,宽厚的肩膀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都被他轻易掌控住了,无需转头,她已经从熟悉的柏树香中,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男人有力的小臂圈着她的腰,手掌贴着她的腰线,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受到了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她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他又俯首凑了上来,潮热的气息裹挟着她敏感的耳朵,“交男朋友了?”
林湄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连头皮都在紧缩着,太久未曾同他这样亲密过了,他甫一抱上来,便将她身体的记忆唤醒了,她双手抓紧了栏杆,指尖颤抖着,喉咙与胸口似有潮水涌动,半晌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沉默自是惹来了他的不满,男人拦腰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干燥的手指重重捏住了她的下巴,“肖沭是你现在的男朋友?”
他一如既往地强势,未及她回答,便兀自说着,“你们现在分手了。”
林湄心中委屈更甚,什么叫做分手了,他不辞而别一年多,回来时,身边带了别的女人,眼下还要再来干涉她的生活……
“你说过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她控诉着他不讲道理的行为,“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么?”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得坦然,俯首逼近了她,与她唇齿相抵,“以后,你还是要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他是指,像从那样,与他保持见不得人的关系么。
即便他与江楚碧当初并未领结婚证,可这一年多,外界仍认为他们是夫妻,江楚碧在赵江和的案子中起了决定性作用,她为邢铮牺牲这样多,定是爱他爱到扭曲,怎可能轻易放手,眼下,他又带回来一个女人,她为何要卷入他们的战争之中?
“如果我不呢,”林湄问着他,“这一次,你又想怎么逼我?像以前逼我和徐应分手一样,把我流过产的事情说给他听么?”
无需邢铮回应,林湄便继续说了下去,“可惜,你打错算盘了,他离过婚,有孩子,我们都是二手货了。”
她始终记得,他曾用这样的词形容过她,伤口镌刻在她心中,岁月亦无法磨灭。
她甫一说完,面前男人便吻住了她,汹涌热烈的吻,吞并了她的呼吸,林湄思维停摆片刻,随后便推起了他的肩膀,却换来了他的更猛烈的掠夺。
下巴被他捏痛了,林湄被迫张开了嘴巴,这更加方便了他为所欲为,夏日夜风燥热,她被他吻得额头与鼻尖都是汗水。
一个吻结束,唇角已被他咬破,整个口腔内都是他风卷残云留下的气息,她的身体对他的触碰与亲热太过熟悉,软绵绵的,快要撑不住。
男人轻易便将她抱了过来,撩开她的长发,吹着气,“逼你,用这一招就够了。”
林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稳,双颊通红,此情此景,更令他燥热,他直接将人扛起,从露台处的楼梯走了下去。
身体腾空,林湄“啊”,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
“再乱动把你扔下去。”男人的手掌在她屁股上重重拍着,仿佛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规矩点。”
大抵是因喝了酒,抑或是方才被他吻得缺氧,眼下林湄头疼得厉害,心中的委屈便无限放大着,戾气也随之而来,她扒住了邢铮的肩膀,垂首便咬了下去,虽隔着西装,但因她使出了全部力气,邢铮仍感受了疼痛,即便如此,他仍未曾停下脚步。
林湄就这样被邢铮扛着,从六楼的露台走来了停车场,又被他放到了车内,林湄来不及逃脱,邢铮已经上了车,将中控锁落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湄气急败坏问着他。
他哂笑着,“刚才不是说过了么?”
“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不同意,你又要强迫我么?”林湄愈发气愤了起来,他不与她解释一句江楚碧的事情,也不向她说明机场那个女人是他的什么人,一年半的时间未曾同她联系,开口便是要同她上床,将她当成什么了?
“强迫?”他凝视着她的嘴唇,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刚才你没有回应我么?嗯?”
“你见过谁被强迫了还这么主动?”他捉住她的手,戏谑着,“激动成什么样了,怎么比以前还没出息,你确定这是我强迫你,不是你想要我么?”
林湄难堪,将手抽了回来,不再说话,他们二人第一次发生了关系后,她便无法再拒绝他,不知旁人是否同她一样,还是说邢铮的手段太过高明……
邢铮驱车离开了酒店,林湄同他保持着最大距离,人快要贴上了车窗,邢铮用余光看着她,笑了起来。
这时,林湄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屏幕上是肖沭的名字。
甫一接起,手机便被邢铮抢了去。
那边,肖沭问着,“找了一圈没看到你,人呢?”
“在我这里,”邢铮已猜到肖沭会如何问,“我是她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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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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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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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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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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