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湄哭了出来,咬上了他的肩膀,头顶的两只耳朵,恰好抵在了他的下巴处,他吻着耳朵,“叫不叫?嗯?”
“老公。”林湄细如蚊喃一般,叫了一遍。
“再叫。”他不是很满意这个声调。
林湄又叫了几遍,一次比一次声音大,“老公,老公。”
…………删。
不知持续了多久,林湄听到他在耳边命令,“说你爱我。”
她大脑已不受控制,“我爱你。”
一次不够,他又逼她说了好多次,才勉强满意,最后还不忘问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叫名字。”
“邢铮……”她用口型说着,却足够他看清楚了,他笑了出来,将她抱紧。
那日后,林湄提心吊胆了几天,可,邢铮并未再提过徐应,徐应那头,暂时也没出现什么新闻,此事应当是过去了,不枉她那日晚上那样“卖力”地“哄”他。
近期,她与邢铮的生活可以用夜夜笙歌来形容了,她几乎每日都浑身酸痛,有时被他欺负到第二天上课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可,这件事情,仿佛只对她一人有影响,他照旧精神抖擞,有时还会去晨跑。
京都没有熟人,林湄与邢铮一同出去时,心理负担比在南江时小得多。
邢铮近期情绪也很稳定,和正常人无异,两人一同生活了一月有余,邢铮得便回到了南江,他走那日,林湄恰好在上课,收到微信时,她同邢铮说了句“一路平安”,心头却空虚了起来,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
纵情声色是泥沼,一旦跃入便会越陷越深,她感受到自己在被那温柔的假象拖拽着,一步步地下坠,可她无法自救。
下课回到了公寓,她坐在了沙发上发着呆,眼前闪过的,都是近日同他在这里互动的画面……
他为她做饭,洗水果,为她做案例分析,晚上抱着她一同睡觉,等等。
可,这并非什么好兆头,林湄将注意力分散开来,前去厨房做了晚餐,没了邢铮,她便一人随意敷衍了一顿。
炒饭刚好,她便刷到了APP最新推送的新闻,《邢铮出差归来,江楚碧亲自接机,二人机场大秀恩爱》。
只一个标题,便足以让人失去胃口,林湄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打开了此条推送,看见了照片。
照片上,邢铮与江楚碧搂在了一起,两人耳语着,亲密无间,有一张,甚至像吻在一起的,江楚碧的手,还捉住了邢铮脖子上的领带,那条领带,是林湄早晨时替他打好的,如今却被江楚碧捉着……
林湄关掉了APP,埋头,机械地往口中送着炒饭,已然尝不出味道了,一份炒饭,终究是未能吃完。
她洗过了澡,头发都没有吹干,便躺在了床上,床铺里似乎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她的感官,闭上眼睛,又是那些旖旎画面,今夜,他与江楚碧,会不会也是那样?Χiυmъ.cοΜ
心中念着这些有的没的,晚上自是睡不好的,隔天早晨,照镜子时,林湄被自己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来。
她以为,有过了陈启的教训,她会长点记性,至少不会再轻易对谁动心了,她早已清楚了邢铮是怎样危险的人物,却还是不受控地,对他动了感情,明知不对,却弥足深陷,她要想办法,让自己清醒一些了。
今天一共两节课,林湄从学校出来,依旧浑浑噩噩,在学校门口,碰上了已等候多时的徐应,徐应甫一看见她,便走了上来,“你还好么?”
他昨日便看到邢铮与的江楚碧在机场的新闻了,随后,他向陆骁打听了此事,陆骁这才同他说了,上一回,他比赛出事,便是邢铮在背后使的手段,得知了此事,徐应自责不已,若不是他,林湄哪里需要这般委曲求全,“我知道你是被他强迫的,上一次我药检的事情,是他做的!”
林湄蹙起了眉,“谁告诉你的?”
徐应:“甭管谁告诉我的,我以后不会让他欺负你了!林湄,你和我去佛罗伦萨吧,我车队的总部就在那里,他们已经邀请我好几次了,你跟我过去,你可以在米兰找一份工作。”
知道了那件事情后,徐应便做起了计划,他虽年轻,却不打无准备的仗,邢铮再厉害,势力也辐射不及亚平宁,他是在华尔街起家的,只要不去北美,脱离南江,他便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林湄尚未从徐应知晓真相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徐应后面的话,她也未听进去,徐应当是自己情绪过激,吓到了她,便搂过了她的肩膀,“对不起,我太生气了,你别害怕,我们先去吃个饭。”
“我想喝酒。”林湄同他说,“你陪我去喝酒吧。”
她昨夜开始,心情便一直不好,平素压力大时,她便喜欢用酒精来缓解,徐应立刻便答应了,他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喝酒的,不安全。
两人选了一家三公里开外的酒吧,一同打车过去了,一坐下来,林湄便开始了豪饮,徐应看着,并未阻拦,他看得出她心情不美丽,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他能做的,便是安静地陪着她。
林湄酒量甚好,喝到第二瓶酒见底时,她才开始有醉酒的迹象,徐应扶着她去了洗手间,她出来后,便说起了醉话,“我是不是傻子啊,好了伤疤忘了疼……”
“徐应,你离我远一点吧,那个狗男人,他会针对你的。”
她不雅观地打起了酒嗝,双颊绯红,她声音很软,骂人时不觉得凶,反而甚是可爱,徐应先前未见过她这一面,被她可爱到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不用担心,我不怕他。”
“呜呜,可是我怕。”她突然委屈了起来,哭着抱住了徐应,口齿不清地控诉着邢铮的恶行。
徐应听着,眉头越皱越紧,邢铮这还是人么,仗着自己有权势,便这样强迫一个女人!
林湄醉倒了,徐应问她住哪里,她都说不出,于是他只能带她去附近的酒店,迁就一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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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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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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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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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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