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吱吱吱……
“逃げろ!”
“啊!救救我…”
履带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还能动弹的小鬼子赶紧向后撤离,而那些受伤无法移动的日本人只能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装甲车队可不会和他们客气,管他的是尸体还是活人,一股脑儿地压了过去,把这些无恶不作的岛国猴子给碾成肉渣。
眼看阵地即将失守,日军指挥官当即命令士兵抱着炸药包不要命的向战车冲了过来,企图用自杀性攻击毁掉这几辆装甲车。
“殺せ!板载!”
“嗤嗤嗤嗤嗤嗤……!”
每辆装甲车后面还有一挺架好的MG3机枪,机枪手对着这些张牙舞爪冲过来的小鬼子就是一通扫射。
后仓的战士也拿起冲锋枪透过侧面装甲上的射击孔向敌人开火,骤密的弹丸将这些小鬼子打得原地跳舞。
一个日本人静悄悄的躲在战壕里,装甲车离他不到10米,随着车辆慢慢向前移动,也越来越靠近他的藏身之地。
眼看距离差不多了,日本兵果断拉开了引线,抱起炸药包纵身一跃:
“天落板载!……轰!”
装甲车上的战士根本来不及反应,被突如其来的偷袭炸断了履带,车辆窝趴在了原地。
眼看攻击奏效,越来越多的小鬼子冒着枪林弹雨不要命地冲了过去,因为他们知道,再不阻止这几辆装甲车,整个阵地都会被凿穿!
这辆装甲车因为履带受损而无法移动,瞬间就成了小鬼子重点攻击的对象,弹丸噼里啪啦打在钢板上压制着战士们不敢冒头反击。
这时…小鬼子把两颗冒着青烟的手雷扔进了装甲车后仓敞开的车顶。
轰!轰!
四射的弹片将里面的战士炸成了筛子,驾驶室里的人也没能幸免,被爬上车顶的小鬼子残忍射杀。
“该死,所有车辆向我靠拢,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冲!”
袁立看到这一幕内心仿佛都在滴血,装甲车还是比不上坦克,太容易受到步兵攻击了。
突然,日军防线再次出现骚乱,洪木的第二梯队也进入了战场,他们顺着袁立打开的口子冲进了小鬼子的阵地中。
装甲车上机枪喷射出夺命火蛇,不停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步兵则在车辆的掩护下向前移动,进入阵地后立马横向突击,迅速将敌人分割包围。
激战还在继续,但日本人的防线已经破碎,他们根本无法阻止步车协同的全力进攻,日军大队长无奈只能下令向后撤退。
但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轮式半履带战车呢,27辆装甲车穿过小鬼子的阵地后却没有停留,反而继续向前行驶,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城镇外最后一道防线。
身后的步兵已经将日军拖住,即使他们想要撤回镇里固防也来不及了。
二十几辆装甲车势如破竹般冲进了芒市城镇中,留守在此的小鬼子根本挡不住钢铁洪流的突击,只能被迫退回城内,最后一道防线再次被袁立打开。
“下车!下车!”
“咣当”一声,尾门被重重打开,驾驶员立马招呼着战士们下车准备战斗。
后面跟上来那二十辆装甲车每辆都满载了一个班的士兵,到达位置后开始“卸货”200多个士兵以班为单位,在各自班长的指挥下与装甲车互相配合,逐步朝城中清扫过去。
“让步兵跟在装甲车左右,不要离得太远了!”袁立随即下达了命令。
短兵相接的巷战中,装甲部队更容易受到敌人的威胁,这种情况必须得有步兵伴随在周围,互相掩护徐徐推进。xiumb.com
只是第一次玩步战协同的三团士兵显然有些不理解战术的基本原则,冲着冲着就里装甲车越来越远了。
“轰!”
“轰!”
不知死活的日本兵还架起机枪准备射击,袁立他们也不客气,直接两发入魂,顷刻间沙袋和泥土被炸得冲天而起。
这小小的岗哨怎么可能经得起两门37炮的打击,那四处乱飞的尘土中还伴随着几具小鬼子尸体的残骸。
军曹赶紧带着幸存下来的士兵往山下撤去,靠手里这几个人哪敢和装甲部队正面硬刚。
十辆装甲车炮口挺立,以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继续向前行驶,绕过这个小山坡前面豁然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
而在他们身后600米的位置,20辆装甲运输车和一个营的步兵紧随其后。
袁立眉头紧蹙,死死盯着不远处人头涌动的日军阵地,当即按下了对讲按钮:“洪副团长,距离小鬼子阵地200米,我们要加速了,步兵一定要跟上!”
“收到!收到!”
说完洪木放下对机器,连忙站在车上对战士们吩咐道:“所有人都跑起来,跟在装甲车后面,快快快!”
……
“进入防线!”
“哈压库!动起来……”
“战防炮准备好!”
日军阵地上叫喊声不断,小鬼子收到信号后急忙进入岗位,虽然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但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还是逐渐稳住了心态。
整个芒市的守军有一个满编千人大队,除了公路沿边的据点,小鬼子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小镇外围。
只是当他们看到几十辆装甲车袭来的时,所有日本兵心里都咯噔一下,这是什么鬼?华夏人啥时候有这么多装甲部队了?
芒市城外,二十几辆装甲车静静停靠在空地上,战车营的士兵正拿着工具,对几辆冒着黑烟的车辆进行检修。
在刚刚的战斗中,战车营在突击时被日本人击毁了三辆装甲车,随后的巷战也让疯狂的小鬼子用自杀式攻击打掉两辆。
战车营先后损失了五辆装甲车,除此之外,剩下的装甲车车体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情况怎么样了?”
“营长,有三辆战车履带破损,兄弟们正在维修,就是13号车和20号车打不着火了,好像发动机出现了故障,我们暂时没法弄……”
袁立紧皱眉头,随口问道:“三连的邱拐子不是会修发动机吗?怎么不去找他?”
“他啊,他就摸过老毛子的坦克,这德国玩意也不会搞啊。”士兵愁眉苦脸的答道。
Sdkfz251装甲车虽然功能性强大,但机械结构相对复杂,与耐草的苏式武器比起来显得有些娇贵。这不,一场战斗下来就有五六辆窝趴在原地动弹不得。
“哈哈!老袁,动作快的嘛,城里的小鬼子都干掉了吧?”
就在袁立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散漫疏懒的洪木带着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哟,咋回事啊这是?被小鬼子打掉这么多?”
“嗯,被击毁5辆,受损5辆,估计等参座知道了要骂人了。”袁立摇摇头,表情有些沮丧。
洪木眼睛一转,圆乎乎的脸上再次迸发出笑容,豪气干云的安慰道:
“嗨,没事,咱不也值了吗?半天功夫就全歼他一个大队,全员死伤不到200,上哪去找这样的仗来打?放心好了,参座不会无缘无故骂人滴,真要找你麻烦兄弟我跟你一起扛!”
这倒也是,袁立忐忑的内心也豁然开朗,感激地对洪木点点头。
因为初来乍到、又有被敌人俘虏过的经历,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些丢人,除他之外,战车营的大部分战士都有这种想法。
以至于平时除了必要的训练交流,他们都不太愿意和其他人接触,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或许在常人眼里这帮家伙非常孤傲,其实不然,他们只是极度自卑,在长期关押下养成的胆怯心理罢了
同时这伙人也很想在廖铭禹面前表现好,以洗刷曾经被俘的耻辱,以至于一直以来都是严格要求自己,谨小慎微地在做事,生怕出了差错被人瞧不起。
不过好在三团的军官体系中都是年轻人,再加上袁立他们确实有本事,陈继泽等人都给与了最大的尊重,更别说像洪木这种自来熟,早就和战车营众官兵们打成一片。
这次的战斗彻底释放了他们的内心,那一颗颗子弹打在小鬼子身上是那样的酣畅淋漓,在日本人的惨叫哀嚎声中,他们终于找回了丢失的荣誉。
……
拿下芒市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龙陵,但因为廖铭禹还在禅达的原因,前线的事务都由方敬尧做全权处理。
如今邢福全的第二主力团重新调回了龙陵,荣誉三师几乎所有部队都驻扎在这里。
得到消息后,方敬尧在第一时间安排阿译带着工兵团奔赴芒市,他们的任务是在指定位置搭桥修路、构建防御阵地与临时指挥所,以便剩下两个主力团能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防御战中。
现在是8月27号,后方的物资成堆成堆的运到了龙陵,枪械、弹药、补给、运输卡车…数不清的物资填满了好几座仓库。
万万没想到的是上头居然又送来了一批重火力,足足有18门37战防炮,36门博福斯75mm山炮,还有几门155和105榴弹炮,当所有火炮拉回炮兵团的时候,克虏伯惊讶到连饭都少吃了两碗。
按廖铭禹的吩咐,18门战防炮和36门博福斯山炮分为了三个团属炮兵营,士兵则先从炮兵团里挑选。
而师属炮兵团则拥有了12门155榴弹炮与24门105榴弹炮以及大量牵引卡车。
早在川军团的时候李连胜与克虏伯就已经开始扩编炮兵部队,那个时候一个炮兵营硬是发展到了1500多人的队伍。
而且这帮人可不是充当辅兵的角色,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和竹内连山在怒江两岸对轰,几乎超过三分之二的士兵都亲自操作过火炮,有一定的射击基础,只是熟练度不高而已。
直到现在,三师炮兵的训练一直都是重点关注的项目,某人祖传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可是深入骨髓,他也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用实弹去训练这些半生不熟的炮兵。
可是要培养一些经验丰富的炮兵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虽然目前炮手数量堪堪足够,但质量上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没办法,只能先用以老带新的原则将部队架子搭起来再说,至于炮手的熟练度…只有在实战中慢慢磨砺了。
毕竟时间是不等人的,等炮兵部队整编完成后,剩下两个主力团就要开赴前线,与18师团来一场硬碰硬的大决战了。
除了紧锣密鼓搞整编的荣誉第三师,怒江两岸的其他远征军部队也在争分夺秒的行动起来。
先是20集团军慢慢从腾冲东部和北部包夹而去,随后美军航空队和日军陆航的较量逐渐分出胜负。
在缺少补充和维护的情况下,腾冲日军战斗飞行队根本没法和美国佬打长期持久战,本就不多的战机毁一架少一架,很快他们便在美军的打击下失去了制空权。
美国佬可不会跟他们客气,随即对腾冲各防线展开日以继日的空袭轰炸,不管效果怎么样但至少声势浩荡,腾冲的日军全面龟缩在一起,也不敢贸然去阻击合围过来的那几支华夏军队。
第2军于30号到达了南天门,接替了71军的防务,而虞啸卿则按原定计划带着71军三个师赶到龙陵,进入作战位置。
龙陵方面,第二主力团还在调整,而龙文章已经带着第一团赶往了芒市。因为据情报显示,敌18师团旗下55联队一部,已于今日抵到了芒市以西三十公里处。
大战一触即发,双方都为了这场战争投入了一切,此刻已容不得丝毫懈怠和错误发生。
……
如今荣誉第三师在禅达的兵力和相关人员基本都已挪到了龙陵,还没走的只剩下廖铭禹和他身边的警卫营。
早上他去探望了一下迷龙,好在这个大难不死的铁憨憨没有收到什么致命伤,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只是这次战斗就赶不上了。
“参座,部队是不是已经开拔了?我那个营现在归谁管啊?”
躺在床上的迷龙好奇地对廖铭禹问道,他的左腿骨折,说不好听点就是被人给打断了,现在还打着石膏。从脑袋开始到整个上半身都裹满了绷带,活脱脱跟个木乃伊似的。
“部队已经打到芒市了,马上我也得过去,不过这些你就别瞎操心了,好好养伤吧。小二,把那些东西给他拿进来吧!”
廖铭禹挑了挑眉头揶揄道:“你小子倒是有口福了,这可是上好的老母鸡,老子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
“嗨呀您还整这干啥玩意,呃那啥…参座,其实我这条腿过两天就可以拆石膏了,要不到时候就让我回部队吧?”
迷龙突然提出了请求,兄弟们都已经奔赴前线,说实话他真不想错过这场战斗。
“谁他妈告诉你拆了石膏就能跑路的了?安安心心养伤吧,你小子冲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该给老子好好反省反省了!”廖铭禹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沉着脸没好气地骂道。
“不也是跟您学的吗……”迷龙咧嘴小声嘀咕道,自己就毙了个连长而已,和他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你说什么玩意!?”
“没没没,我是说我会跟您学习…不是、我会好好反省的…”
……
从医院出来后,廖铭禹并没有马上离开差点,今天已经是9月1号了,他之所以没走,是在等一支部队的到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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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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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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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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