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的事情莫过于明知势态的发展却无能为力。如果在两个月前川军团能有现在的规模以及装备,廖铭禹早带着他们打过去了。
不过可惜,当你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敌人也没有闲着。甚至可以说日本人的准备工作做得更加迅速和完善。
龙文章上次偷袭炮兵阵地的时候,清楚的看见竹内连山居然在南天门反斜面上也修筑了两道防御工事。
如果按正常的方法进攻,就算攻破了正面的三道防线外加山顶的那颗神树,还要面对反斜面上的坚固防御,这对于进攻的队伍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日军在看到正面防线的情况已无法挽回的时候,绝对会从地道退入最后的阵地,再次与华夏军队相抗衡。
竹内这番周密的计划根本不在于守住南天门,而是靠这些永固工事最大程度的绞杀华夏士兵的生命。
他已经准备好赴死,甚至他手里的6000日本兵也随时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他要的就是数以万计的华夏人盲目地撞上来,和他一起埋葬在南天门之上。
南天门的情况就是这样,任凭你想破脑袋也找不到更好的对策,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而强攻的代价不言而喻,它就像个无懈可击的阳谋一般让人毫无办法。
或许龙文章那个计划才是最可靠的。利用小股部队潜入日军地道,以最快的速度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山顶的树堡,给日本人来个中心开花,正面部队再以优势兵力层层递推,摧毁敌人所有反抗力量。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能廖铭禹也会选择这个方法吧,这也是目前看来唯一一个最稳妥代价最小的计划了。
但是现在竹内连山的部队也得到了加强,廖铭禹的先知先觉是他的优势,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在战场上势如破竹。
战争就像是在博弈,双方的筹码也在不停变化。谁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那他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面前这个老人无意间的话语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如果有一座能让大部队快速过江的桥,那接下来的战局就会有所倾斜了。
于是在廖铭禹的诚恳请求外加两包香烟的驱使下,老人乐兴高采烈的答应带他们去那座桥查看。
路桥乡的地形就是个大写的M,村庄就在M的中间,左右皆是两座大山。而那座桥…就在其中一座山的背后。
在老人的带领下,廖铭禹和一个班的战士很快就翻过了后面这座山坡。他们顺着一条小路来到了山脚下,不远处的怒江在这里拐过一道弯继续向远方流去。
放眼望去,这处江边的地势相对平缓,江水深度相对较浅,两边江岸还有很长一截没有水流但布满鹅卵石的浅谈。这里就像一块山谷间的小盆地,让原本汹涌的江水变得稍微温顺了一点。
那座石桥静静的矗立在这处平缓的江水上,整座桥是一块块长方形石板堆砌而成。桥面不宽,估计就能同时并排站立三个成年人。但看那结实的石板应该也经历了不少风雨奔流的考验。
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和陡峭的山壁,如果不是老人带路光站在山上页不一定能发现这座建在江水拐弯处的石桥。
廖铭禹带着人特意上桥走了一圈,桥面还是比较稳的,不到一百米距离一个小跑半分钟就过去了。
“长官,过了这座桥啊顺着小路往上游走,差不多30几里路就能到和顺镇了,不过那边有日本人呐,你们要过去的话还是要当心啊。”
老人对廖铭禹善意的提醒道,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廖铭禹点点头,从兜里又掏出两块银元递给了老人:“我知道的,老大爷您先回吧,我们自己再看看。”
老人千恩万谢,这走一趟路就能挣到4块大洋,可不就是天下掉馅饼的事吗。对廖铭禹再次感谢过后老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老人被廖铭禹支走,旁边的孟烦了摸着下巴担心地说道:“团座,这座桥要是被小鬼子发现了可就不妙了,咱们要把他炸了吗?”
“炸你大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日本和我们在正面死磕的时候,有一支部队突然从南天门后面强攻,那他们会作何感想?”廖铭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不止是这样,龙文章的计划他也没有放弃。一支小部队潜入日军地道攻进树堡,堵住树堡通向山体的地道口,再利用日军囤积在树堡里的大量武器站稳脚步。
这就像是在竹内连山的命根子上狠狠来了一记,日本人绝对会疯狂地不计代价般发起强攻,妄图夺回他们的树堡。而这个时候东岸突然发起强攻,日本人焉能不乱?
只是在原时空,龙文章这个周密计划却没能进行到底,在大部队准备进攻的前一刻,上头来令停止进攻。虞啸卿最终也没能硬气一回,还是选择了对上峰的妥协。xǐυmь.℃òm
而最后攻入树堡的几十个突击队员却苦苦坚守了38天,只剩下寥寥几人。
至少他廖铭禹不是虞啸卿,他不会在突击队进入树堡后下令停止进攻,而如今这座石桥给了他更大的机会。
只要突击队那边得手,正面强攻的同时,后方再有一支部队突袭日军的反斜面,三方配合之下攻下南天门将不再是问题。
廖铭禹此时的脑海里迸发出各种各样的计划和可能性,但这其中的细节太多了,光靠川军团孤舟独桨是不行的。
孟烦了讪讪的笑了笑,不能全怪他没眼光。毕竟一个人想的是消极防御,而另一个人满脑子里都是积极进攻,思维不一样所看待的问题也会不一样。
怒江两岸多为群山峻岭,地势险要又陡峭无比。能让部队快速过江的浅滩少之又少,
而日军现在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正面防线那两处滩头上。虽然他们也对左右沿江之地进行过探查,可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支孤军,侦查人员也无法覆盖如此长的江面。
殊不知三十多公里外的下游却有着这么一座石桥。别说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人,就是廖铭禹他们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之旅,又哪能发现这一处重要之地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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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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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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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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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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