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的滴滴声有节奏的响着,周围几个参谋还围在沙盘边上,拿着文件讨论制定作战计划,小小沙盘如同缩小的战场,山水兵卒一目了然。
廖铭禹放下纸笔,揉了揉太阳穴,稍微舒缓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看了两眼桌上这几个小时的成果,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曼德勒战役正在进入最后阶段,下一步根据地计划势在必行,虽然还不清楚系统会给自己带来怎样改变,但未雨绸缪多做点准备总归是好。
而且现在部队规模越来越大,要管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干嘛就干嘛咯。
咯吱…
作战室大门被推开,孟烦了大步走进来,人未到声音先传进来:“钧座,炮兵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请您…”
话还没说完,一道寒气逼人的眼神朝他扫来,孟烦了意识到自己犯错了,急忙闭上了嘴。
“你们先出去,没要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廖铭禹站起身,挥手吩咐道。
“是…”
虽然不知道钧座为什么突然赶人走,但作战室里的士兵参谋们还是听话的陆续往外走。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孟烦了这才缓过神,走到某人跟前不好意思地讲道:“那什么…钧座…”
“什么跟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保密性质非同小可吗?脑袋不想要了?”
“是是是…卑职该死,卑职愚钝,请钧座恕罪。”
廖铭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在椅子上,从兜里逃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随口问道:“前线的部队都撤下来了吗?”
“回钧座,三师第一主力团和第二主力团都撤到安全位置,第三主力团由于推进得过深,还没有完全撤出战场。”孟烦了赶紧回答道。
“让他们抓紧时间,杀伤区内不能留下一个人,前线暂时交由特务营进行管理调配,还有…通知美国人那边,进攻暂缓,所有飞机先退回机场待命。”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吩咐完一切,廖铭禹吸了一口香烟,吞云吐雾间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跳动,似乎正在脑海里思考着某些事情。
这次行动机密性非常重要,军中知道细节者不会错过一手之数,不仅不能透露给外界半点信息,就连美军那边也得保密,否则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毕竟那东西…
塔崩…这个极其恐怖且代表着死亡的词语,或许很多人对它非常陌生,但另外一个名字却让全世界所有人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沙林毒素”。
它是人类历史上第一种经人工合成的神经性毒剂,也是二战中毒性最强的一类生化武器,毒性之强是一般生化武器的百倍。
在它面前,什么芥子气、氯气、光气…通通变成了小儿科,前者杀人或许需要几个小时或者数天时间,而塔崩仅仅只需要数分钟就能让人失去生命,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
噩梦开始于一个年轻的德国化学家格哈德·施拉德尔,这个德国化学家原本就职于这个普普通通的化学公司,当时他接到上级命令研制新型杀虫剂,用以减少农业害虫。
这个科学家尝试合成几种含氟含硫的化合物,但是效果一般。之后他又在磷和氰化物上碰运气,结果还真让他走了狗屎运,成功合成了一种剧毒物质,代价就是这个家伙在医院呆了几个星期。
这种剧毒物质不仅能杀死害虫,还可以导致人上吐下泻,杀死猿猴等哺乳动物!这位德国年轻的化学家的研究成果并没有得到上司的认可,反而得到德国军方的注意,这就是噩梦的开始。Χiυmъ.cοΜ
二战里德国军方开始着手研制将“塔崩”变成化学武器,仅用了两年时间便从“塔崩”中提取合成出“沙林毒剂”,并成功用作在军事武器上。
随后德国开始大规模生产沙林毒剂,制作生化毒气弹头,但是他们在实战中并没有使用化学武器,有猜想是因为希特勒在一战因为化学武器受过伤,所以并不想使用化学武器。
其次就是当时的英国也有生产化学武器的能力,老希害怕盟军报复,没有批准军队使用这类武器,所以像塔崩、沙林类的神经性毒剂也未能在二战战场上展现风采。
而廖铭禹之所以有这东西也是出于意外…
前两天陈继泽如战神下凡般长途奔袭大杀四方,给某人赚够了积分点的同时,也解锁了几个武器抽奖机会。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几次抽奖机会抽出来的居然是恶名昭著的“塔崩毒剂”,着实把廖铭禹这个当事人也吓得不轻。
沙林的威名极其恐怖,作为前身的塔崩其杀伤力也不弱,即使吸入少量剂量数分钟之内也可致人死地。
它分液态和气态两种形式,一滴针眼大小毒气液体就能导致一名成人很快死亡,中毒后表现为瞳孔缩小、呼吸困难、支气管痉挛和剧烈抽搐等,严重的数分钟内死亡。
而一枚105毫米的毒气弹内含大约2公斤左右的液态毒剂,一旦扩散出来,可以使2公里范围内的人死亡和受伤,威力和杀伤性都非常可怕。
一方面曼德勒虽然成了瓮中之鳖,但其防御力量仍然存在,日军抵抗依旧顽强,即便现在局势倒像88军,但要把整个曼德勒拿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还有一方面,陈继泽虽然带兵直接打到了密铁拉,但由于是第一次闪击作战,各部队的配合与协作还是有些问题,其中机械故障更是导致装甲旅战斗力锐减的重要原因。
所以原本计划由装甲旅从南西北进攻,配合伊洛瓦底江北岸的荣誉三师包抄曼德勒,但此时看来已经不太现实。
陈继泽他们目前只能扼守往南的各条主要道路,让山下奉文的部队失去最后的战略空间,迫使后者恼羞成怒进而糊涂犯错。
只要小鬼子心态一崩开始没头没脑的往南撤退,那整个战役基本就算结束了。
可现在看来,日军并没有后撤迹象,山下奉文好像是铁了心要和曼德勒城共存亡,这一点从日军的抵抗程度上就能看出一二。
虽然日本人的失败是已经注定了,但廖铭禹也明白想要彻底解决曼德勒还得花不少功夫,从美军空中侦察机口中得知,日本人的防御纵深很大,要是对方不求退路死扛到底,这一仗少说还得打上个十天半个月。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而且即便有这个功夫,到时候拖下去的战损不会太低,自己手里就三五万人,要是损失太了可没地方补充。
思来想去,只有毒气弹可以最快最完美的解决,正好武器抽取出来了“塔崩毒剂”,此乃天意。
老实讲…要把这个东西用在战场上其实是很不人道的,毕竟德国人那么不可一世,但他们到战败都没用过一次。
但一想到对方是小日本,廖铭禹内心里所有负罪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对付那帮狗渣可不需要什么怜悯之心,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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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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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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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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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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