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掉眼泪,也没有说太多话,甚至她跟应淮序都没有好好的聊过。
南学林让祝芸把她关在房间里,其他任何事都不要她再管,只让她当个现成新娘,如果这场婚礼还在的话。
陈念:“我相信啊。而且,其他人信不信没什么重要的,只要你自己,还有应淮序相信就足够了,毕竟婚礼是你们两个人的,跟别人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南叔叔,他也左右不了。”
话音落下,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半晌后,南栀才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说。
昨天中断她们视频的那通电话,是个陌生号码,电话内容跟周恪有关。
事后想起来,南栀觉得闹成这样,她自己也是活该的。
如果她没有被这通电话骗出去,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收不了场的场面。
南栀找到地方的时候,周恪就在屋子里,似乎就是在等她。
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没有受伤,也没有其他人受伤。
周恪站起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神情中并没有出现惊讶的表情。
南栀觉出问题,“你骗我来的?”
周恪笑了下,“就是想试试看。”
“什么意思?”
“试试看,你还喜不喜欢我。”
南栀皱起眉,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把手里那一打包药物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说:“这个游戏,并不好玩,劝你以后别玩。玩多了,真的出事,就没人相信你的话。”
周恪:“肯定不会有第二次。”
他的眼神,让南栀心里起伏不定,有些情绪冒上头,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她站在这个地方,还是跟周恪两个人,是一件非常危险,并且不好的事儿。
南栀没接他这话,转身就要走。
周恪说:“我想起了一件事。”
南栀握住门把,没打算听。
门刚开启一条缝,就被周恪一掌摁了回去。
他整个人靠近,身上的气息,围拢过来。
南栀整个人僵住,眼睛盯着门把,沉声道:“你这样恐怕不合适。”
“你就不问问我想起了什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们以前谈过恋爱,那也是以前的事儿了。你现在是什么样,其实跟我没关系了,再说……”
周恪倏地笑了声,这笑声打断了南栀的话。
她侧过脸,正好对上周恪的目光。
南栀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一步,不等她说话,周恪便开口,道:“我想起来,我很喜欢你。”
南栀心口一动,紧跟着心里像是被插进来一根刺。
随即,周恪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徽章,“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上面是栀子花。等我看到曲婧朋友圈,说你这朵栀子花终于要开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南栀脑子一下子有些乱,但理智尚存,“你是全部都想起来,还是只想起来一点?”
周恪:“重要吗?”
“不重要吗?你觉得自己就只喜欢一个人?”
周恪把徽章拿到她眼前,“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不用知道。”南栀往一侧站了站,与他隔开一定的距离,并直视他的眼睛,说:“本来我们以前就谈过,你有喜欢我的记忆也是正常。你不能因为想起这个,就觉得你现在也会喜欢我。”
周恪静静的与她对视片刻,能看出来她眼中的抗拒。
她在抗拒他的感情。
“这个徽章,独一无二,是我身份的象征。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外面,这个就能够识别我的真实身份。”
目光相对,周恪的眼神那么的坚定,坚定的认为她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南栀喉头发紧,可她看到过周恪跟周湘接吻。
他只是忘记了,他只是没有把所有的记忆都想起来而已。
周恪说:“就算我现在记忆不全,但每一次见到你,心里产生的感觉,不会是假的。”
南栀:“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而且,我也要结婚了。”
“你喜欢他吗?”
不等南栀回答,周恪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跟前,手臂扣紧她的腰,两人严丝合缝,再没有距离。
南栀下意识的反抗,憋着一口气。
纠缠间,她就被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不管怎么挣扎,整个人被他牢牢的圈定在他的范围内。
下一秒,周恪掐住她的下巴,直接覆上了她的唇。
手指发力,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南栀的呼吸彻底乱了,勾缠在一起的唇舌,这样的亲密用力。
有一刻她的脑袋整个都是空白的。
她的理智和呼吸,被周恪全部夺走。
吻很深,也很凶。
片刻后,她听到周恪低低的说:“你想说喜欢,是吗?”
她的下颚被他牢牢锁住,被迫仰着头。
南栀用力挣扎,一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周恪强压在心底的悸动,在这一刻很难再控制住。
他一定是喜欢她的,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南栀咬着牙,怒道:“你简直是疯了,放开我!”
周恪不为所动,掐着她的力道更重,没有丝毫松手的打算,“为什么要骗自己?”
“跟你无关。”
话音未落,周恪再次堵住她的嘴,这一次比刚才吻的更深。
周围的温度在逐渐的攀升,不管南栀如何反抗,啃咬,周恪都没有松手。
应淮序跟祝芸他们进来的时候,两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南栀的唇,又红又肿,媚眼如丝,一整个人被周恪吻到意乱情迷的样子。
如果他们不在这一刻闯进来,说不定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后续。
祝芸一脸的惊讶,然后第一时间想把应淮序赶出去,嘴里喊着:“误会,肯定是有误会的。”
除了应淮许,一起来的还有应淮序的哥哥。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有记者进来,闪光灯冲着南栀亮起。
最后,南栀只听到祝芸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她没去看应淮序,周恪第一时间挡住了她。
然后拉着她离开了现场。
南栀整个人都是木的。
等上了车,她就清醒了,不但清醒了,连心脏都整个凉掉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下车,可是她没有,她整个人像是被一下子挖空,就这样任由周恪把她带走。
破罐子破摔一般,让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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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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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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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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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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