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秋天欣赏烟火的感觉还真不错呢!”毛利小五郎端着酒杯笑道。
池非迟:“……”
早上看监控视频发现多只小白鼠流产,他急着赶去实验室,倒是没注意今天几月几日。
今年夏天又又又过去了,难怪琴酒打算开工,原来已经入秋了。
看了一眼,发现灰原哀只穿了一件袖子不怎么长的连衣裙,袖口有‘Field’的英文花纹,一看就知道是他老妈打的‘标记’。
池非迟将外套脱下,给灰原哀披上,见灰原哀疑惑看来,解释道,“晚上冷。”
他平时只要不热就会穿外套,方便在口袋里装东西,也没通过气温变化发现入秋了。
灰原哀没有拒绝,还将外套穿上,长出一截的袖子就堆在手腕间,抱起非赤,“下次入秋我提醒你。”
一想她就明白了,估计非迟哥还是老样子,那种奇怪的时间感知障碍还没好。
明明都已经十月初、秋天过了一半,他们也快开学了,结果非迟哥记忆似乎还停留在盛夏一样。
她是没法想象那种感受,只是觉得这种病古怪且可怕。
要是等到了冬天,非迟哥还不记得加被子,那不得感冒?
可惜,事关精神疾病,她不太懂,之前也翻书找过,没发现可疑通过药物根治,似乎只能找准根源进行治疗,精神疾病方面药物也多数是镇定情绪类的。
非迟哥这情绪还需要镇定?再镇定就快莫得情绪波动了。
柯南也偷偷看了看池非迟。
时间感知障碍是对时间流逝感知模糊,一般人也只是每天浑浑噩噩,看池非迟的样子,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而且更麻烦……
池非迟发现旁边有道不太正常的目光盯着自己,转头,看。
柯南立刻收敛了眼里的复杂,笑眯眯仰头,“嘿嘿。”
池非迟:“……”
请注意一点,别被他逮到,不然卖萌也没用。
柯南:“……”
别太残暴,他头上的包还在呢。
毛利小五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去了,转头问道,“非迟,明天是几月几号啊?”
池非迟脑海里突然浮现来自福山志明的凝视,脸一黑,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神情更加阴沉。
看来不管过多久,他最讨厌的还是这个问题,最能影响他心情的还是福山志明那种‘小伙子,你的问题很大啊’的凝视目光。
毛利小五郎被池非迟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心里一汗,感觉这个秋天夜晚更凉了,干笑道,“我就是问问、问问……”
柯南沉默,看看,这情绪变得吓不吓人?他就想问问吓不吓人?
要不是跟池非迟熟悉了,知道池非迟不会暴起伤人,他都得吓一跳。
“主人,明天是9月7号!”被灰原哀抱着的非赤提醒,心里叹了口气。
失误了,看来以后也要记得提醒主人今天是春天、夏天、秋天还是冬天。
唉,没有它的主人可怎么活啊,真是让蛇不放心。
池非迟收回视线看外面的烟火,没有回答毛利小五郎之前的问题,彻底放弃挣扎。
就算灰原哀说入秋会提醒他,但提醒有什么用?
凌晨一过,时间直接从8月初跳到秋天,这怎么提醒?
“各位这是……”船长疑惑看一群人。
“没什么啦!”毛利兰连忙笑着摆手。
船长识趣地没有多问,坐下后,帮毛利小五郎倒了杯酒,跟毛利小五郎闲聊。wWW.ΧìǔΜЬ.CǒΜ
池非迟、灰原哀、毛利兰、柯南继续凑在窗边看烟火,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烟火燃放的时候,屋里的电灯和挂在窗口上的灯笼突然闪了闪,似乎有一瞬间的黑暗,又很快恢复了光亮。
柯南和灰原哀疑惑抬眼看了看,不过也只当是电路突然出现一点问题,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欣赏烟火。
在烟火结束燃放后,毛利小五郎也喝多了,趴在桌上打盹。
年轻女性收拾了桌子,出门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惊醒了毛利小五郎。
一群人出去的时候,河井和幸、山崎恒夫叠着倒在地上,两人手里还紧紧握着同一根钓竿,穿鱼饵的水桶翻到,鱼饵和水洒了一地。
毛利小五郎上前将河井和幸扶起来,连声呼喊,“河井先生?河井先生!你没事吧?”
河井和幸一脸迷茫地睁眼,“山崎先生呢?”
池非迟从灰原哀披着、拖到小腿的外套里翻出手套,“姿势太僵硬。”
估计是凉了。
看小白鼠、化学成份看累了,偶尔琢磨一下犯人犯罪手法,也是不错的生活调味剂。
“山崎……”柯南刚想呼喊山崎恒夫,听池非迟这么提醒,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学着池非迟翻手套,就被池非迟拦下。
“别乱翻,翻乱了我不方便找东西。”池非迟拦下柯南后,拿了外衣口袋里剩下一双手套递给柯南,又检查了一下山崎恒夫的情况,“心跳和脉搏停止,面部肌肉和眼肌彻底僵硬,手脚的僵硬才刚开始没多久,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前。”
“怎么会……”年轻女人脸色苍白地后退一步。
池非迟闻到焦味,打开山崎恒夫紧握鱼竿的双手,“手掌心有灼伤的痕迹,跟鱼竿竿身形状吻合。”
柯南也蹲在尸体旁边,仰头看船上挂的灯笼,“之前船上的照明稍微停了一下……”
“碳纤维制品具有很高的导电性能,”灰原哀也看向灯笼,目光顿了一下,“那边的电线……”
毛利小五郎连忙上前,看着那段电线,“这里电线的塑胶表皮破了。”
柯南思索着,“也就是说……”
“没错,”毛利小五郎正色分析道,“山崎先生握着那根碳纤维钓竿,脚下又有翻倒在地的桶里装的海水,依我判断,山崎先生是在钓到大鱼的时候得意忘形,让鱼竿接触到了电线没有塑料表皮包覆的部分,才会在那一瞬间触电身亡的吧。”
“嘎啊!嘎!……”船顶的大嘴乌鸦嘎嘎叫。
“它一直停在那里吗?”灰原哀仰头看去,“可惜它不会说话,居然就有目击证人了。”
池非迟:“……”
不,它已经说了。
这一通叫,意思是:主人,我都看到了!电线塑胶皮是那个穿棕色短袖T恤的人用打火机烧掉的,他还把把小刀片卡在船的木栏上、又把钓钩黏在船身上,偷偷戴上肤色手套、穿了长靴,然后骗死掉的人过去帮忙拉钓竿,在钓线被小刀片割断、他们往后倒的时候,还抱着死掉的人往侧方倒,让钓线甩在那截电线上……
他本来还打算自己活动一下脑子、破案放松一下神经的,结果非墨这手下不愧是喜欢在海边溜达的乌鸦,跟那些海鸥学了多嘴的坏毛病。
还有,这乌鸦是蹲着看了多久?这么闲的吗?
“对了,主人,钓钩还黏在船身上,小刀片也卡在靠你右手边的木栏上,他那双肤色手套在你们出来前被他脱下、悄悄放进了口袋里,我蹲在船顶看他烧塑胶表皮的时候,发现融化的塑胶表皮掉进他那个打火机的火焰上了,这就是证据吧?”大嘴乌鸦一通叫,见那个年轻女人要驱赶它,主动离开,往海岸边飞去,‘嘎’叫了一声,“主人,不用谢我,这是应该做的!”
池非迟:“……”
真是谢谢啊。
年轻女人见一直嘎嘎叫的乌鸦飞走,叹了口气,“那只乌鸦经常到码头来玩,我们也见过很多次了,有时候还会喂它一点剩下的鱼肉,它一直很少叫,从来没有这么叫个不停过,看来它也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如果是他们船上的安全出了差错才致人死亡,船长肯定要为此负责,进行赔偿,说不定要还要把船卖了。
那只乌鸦大概是预感到见不到他们了,才会不停发出那种悲戚的叫声吧。
心塞,难过。
毛利小五郎嘴角微微一抽,他听着那只乌鸦嘎嘎嘎叫那么欢,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啊。
池非迟从灰原哀穿的外套里翻出手电筒,探身出木栏,照了一下船身,果然发现有一个黏在船身上、还带着一截钓线的钓钩,他手边的木栏上也确实卡了刀片,虽然还没验证河井和幸口袋里有没有手套、打火机里有没有融化滴落的塑胶表皮,但他不想验证下去了。
内心突然毫无波动,宛如圣者。
灰原哀跟在一旁,不过因身高问题,看不到船身和木栏上的情况,刚想问问,同样跟上来的柯南开口了。
“池哥哥,你有发现什么情况吗?”柯南卖萌问道。
池非迟视线下移,看向某个仰着头看他的名侦探。
被剧透了难受怎么办?那就拉另一个下水,心里多少会得到一点安慰。
这可是柯南自己送上门的……
“柯南。”
“嗯?”
柯南疑惑看着把他拎起来的池非迟。
“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凶手是河井先生……”
池非迟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拎着柯南,让柯南能看清船身黏的钓钩和木栏上的小刀片,开始直接说答案的恶劣行为。
两分钟后,柯南听完池非迟简单说明,整理着头绪。
虽然有些东西还没有得到证实,比如说还不确定河井先生口袋里是不是真的有防触电的肤色手套、煤油打火机里有没有融化的塑胶,但船身上出现的东西就足以证明这不是一场意外。
而当场的人里,将所有人邀请过来、主张死者使用碳纤维钓竿海钓、事发时和死者在一起的都是河井先生,河井先生的嫌疑确实最大。
池非迟放下柯南后,从裤子口袋里翻出烟盒,走向河井和幸,语气平静自然道,“河井天生,我得打火机坏了,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打火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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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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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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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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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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