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馨用余光瞥了那几个人,拉着李一鸣道:“要不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李一鸣不满意道:“要走也是你走。”
蓝馨白了他一眼:“待会打起来你又帮不上忙。”
李一鸣愕然,是啊,我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什么也做不了。
“要留下一起留下。”李一鸣定了定神。
蓝馨意外地看着李一鸣,没有说话,两人走到街道的拐角时,还有一群人在路口候着,他们将李一鸣蓝馨围住。
上来这些人就亮出的家伙,钢管、砍刀、棒球棍、啤酒瓶。为首的二话不说:“上!”一群人就抄起家伙向蓝馨李一鸣打来,蓝馨倒没什么,与这些人缠斗起来,李一鸣东躲西藏,几个人还真没有打住李一鸣。蓝馨因为顾及李一鸣这边,比较被动,一会功夫,家伙都招呼上来,蓝馨只能空手夺下其中一个人的家伙,挥舞着把他们逼退。
这时蓝馨亮出证件:“我是警察,你们这是袭警,识相的都让开。”
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为首的阴恻恻地笑:“知道你是警察,上!”
第二波攻势比第一波更猛烈,在慌乱中,李一鸣身上被划了几个长口子,蓝馨开始着急,下手也狠起来了,顿时,对方的几个人被蓝馨的一劈一挡一记弹腿,倒下了三个人,接着蓝馨把家伙扔到一边,徒手上前,一分钟内,所有人都倒下了,呼喊声吆喝着连成一片,这些人拿着家伙的手腕关节处已经被蓝馨扭断,李一鸣在一边看着,却帮不上忙,蓝馨说:“你怎么样?”
李一鸣说我还好。就在这时,为首的人,抄起啤酒瓶,出现在蓝馨身后,李一鸣嘴张了张,“”小心”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啪”啤酒瓶砸在蓝馨的后脑位置,蓝馨倒地。接着那人抽出刀,就朝蓝馨的身上砍。
李一鸣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以奇快地身形闪身到蓝馨前面,抓住那人的手腕,下一刻手使劲,为首之人吃疼,就松开了刀,退开了一段距离。李一鸣抱起蓝馨,认真的看着她,还好,没有事。接着她轻轻地把蓝馨放下,漠然地看着为首之人。
那股杀意让他的后脖处感到一丝凉意。也就在此时,李一鸣动了,只见李一鸣一跃而起,带起一片残影,在为首之人还没有看清之时,胸口的肋骨已被李一鸣打断,在飞出去的瞬间,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咯嘣声。接着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李一鸣的单手力量达到恐怖的300多斤,这是当时在训练时的数据,况且李一鸣在此刻已进入暴走状态。
为首之人这一刻眼睛中才有了恐惧。李一鸣冷冷地问:“说,谁派你来的?”
为首之人正在犹豫,还没有开口,接着就发出惨叫,额头上的汗已经出来,原来李一鸣另一只手准确击打在他胸部骨折的位置上。
他喘着粗气:“我说,我说,是黑哥,黑哥派我们来的。”李一鸣松开他,为首之人跌落在地惊恐地望着李一鸣。
李一鸣抱起蓝馨,对那人说:“滚,你回去告诉他,我去找他。”
为首之人叫起和他同来的弟兄们,互相搀扶着往街道另一头跑了,他们生怕李一鸣改变让他们滚的决定。恶人必须用比他们更恶的方法,他们才会害怕。
医院的走廊上,李一鸣坐在那一言不发。孙浩来到医院,看见李一鸣关切道:“鸣哥,你没事吧?”
李一鸣摇摇头道:“没事,浩子。”孙浩说:“鸣哥,你赶紧把伤包扎一下,还在流血。”
这时医院的医生走出来,对李一鸣道:“病人无碍,我已经把玻璃片取出来了,伤口已经包扎。”李一鸣紧绷的情绪这才放松。其实李一鸣知道蓝馨伤得不重,关心则乱,医生检查治疗后他才能放心。
“医生,你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张浩对医生道。
医生让李一鸣进入治疗室坐下,脱掉上衣,将他身上的伤口消毒,包扎后才离开。医生在包扎时看到李一鸣身上的旧伤疤时,也是吃了一惊。忍不住开口道:“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因为李一鸣是和蓝馨一起来医院的,医生才判断李一鸣也是警队的人。
李一鸣没有说话,耐心地等着医生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好。实际上李一鸣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在胳膊处,后背处的几道刀伤,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李一鸣受伤的位置都是不致命的。
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舒馨是警队的人,警队的领导已经到医院,并安排警队的人轮流看护,防止蓝馨再出意外。李一鸣想想就躺下睡着了。
“啪”,王宁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都是废物,一群人连一个警察都搞不定!”黑子在一边低着头承受着王宁的怒火。他没有说李一鸣当时也在现场的事情,也没有说李一鸣要来找他的事。
王宁骂了一会儿,像是累了,向黑子摆摆手:“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再轻举妄动,还有,警察如果找上门,让昨天的人去顶罪吧。”
黑子说了声是就退走了。
次日上午,李一鸣还在睡的时候,门铃响了,这次李一鸣把衣服穿好才开了门。门口的李姝静关切道:“早,我听孙浩说昨天你受伤了?”m.χIùmЬ.CǒM
李一鸣让李姝静坐下道:“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害我昨天担心了一晚上,想打电话给你又怕你不接我电话,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你!”
“真的没事”李一鸣又强调了一遍。
接着两个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李姝静仔细看了李一鸣一阵子,仿佛要把这个男子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底。最后还是她打破沉默。
“我爸爸知道你回来了。”
“哦”
“王宁向我求婚了!”
“挺好的。”
“李一鸣!”李姝静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这样?”
“姝静,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还是朋友,我是真心祝福你,只要你幸福就可以。”李一鸣真诚地看着李姝静。
在李一鸣最困难的时候,李姝静没有在身边,在李姝静最痛苦的时候,李一鸣没有在身边,本该相互扶持的两个人,像两条直线在短暂地交汇后渐行渐远,或许真像那句话所说,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在对的时间,对的那个人还没有到来。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不是好婚姻,痛苦的恋情还不如彼此分开,相互祝福来得坦然。
是啊,王宁走入李姝静的心里也是因为李姝静母亲的去世,在那段时间里,王宁无微不至的照顾李姝静很感激,所以最后在室友们的起哄中李姝静答应王宁,成为王宁的女朋友。那时候,李一鸣你在哪里?
李一鸣从踏入特种部队开始就忍受着非人的待遇,每天只能派睡二、三个小时,战俘训练,抗击训练,体能训练,搏击训练,战术训练,武器训练…在自己最痛最累的时候,执行各种行动的时候,李一鸣还时常能想起李姝静地笑,真的是不露牙齿的微笑让他觉得心安,也让他忍不住心疼。
李姝静不知道的是,李一鸣在去部队的前几天,李天成来找过他。李天成说:“小子,我查清了你的底,静静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李一鸣沉默着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李天成。是啊,我这样的人不可能给她一个平静的人生。所以说从开始的第一年,李一鸣收到李姝静的信时,就决定和李姝静分开,开始两人你写一封我回一封,到最后下来李姝静写三封,李一鸣回一封,到最后干脆看看信也就不回。
李姝静在李一鸣的书柜中找到了原来的那枚胸针:“我拿走了”她安安静静地走了,甚至连眼泪也没有再流。
多少年后,李一鸣才知道有一种花,叫风铃草,它的花语是:永远的等待,一生的承诺,一生只爱一个人。可是那时候他只能笑着摇头感慨:“还真是让人心疼的人。”
李一鸣起来后在楼下买了容易消化的营养粥,就马不停蹄赶到医院。
蓝馨已经醒了,除了头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外,与平时没有异样,和同事们在病房哈哈大笑,看见李一鸣来了,蓝馨道:“来了!”
”来了。”李一鸣说着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同事们都识趣地离开了病房。
“弟弟,来了还给姐姐带早餐,很不错哟,不过我已经吃过了,可是弟弟你带来的,我就勉为其难再吃一点!"
李一鸣无语地摸了摸鼻子,蓝馨自己打开饭盒,将营养粥倒上,喝了几口就忍不住称赞:“你做的,味道很好!”
李一鸣如实回答:“我不会做饭,我在楼下买的。”
“你要不要尝尝?”蓝馨把勺子伸到李一鸣面前。
李一鸣有点窘,还没有说话,蓝馨就把这口粥送到嘴里。说完还不忘说:“想得你美!”
李一鸣更尴尬了。
蓝馨突然说话认真起来:“昨天袭击我们的人已全部抓获,蔡局长下的死命令,这起事件影响太恶劣。你对这事怎么看?对了昨天你没事吧,我听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李一鸣道:“昨天你晕倒了,最后我也被他们打晕了,我醒过来后那些人已经离开,我就送你来医院了。”
蓝馨白了李一鸣一眼:“我还想着最后你能来个英雄救美,看来是我奢望了。”
李一鸣讪讪地笑了。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因为会所的事,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才狗急跳墙,给你教训。”
蓝馨道:“你怎么确定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李一鸣说:“我来h市才不到2个月,我能得罪什么人!”
蓝馨道:“但你是h市人!”
“蓝警官,我原来也就是在这生活上学,又不是混黑社会!”
蓝馨噗嗤笑了:“你上学的时候,姐姐可是参加工作了。”
李一鸣无奈道:“你吃吧,我先走了。”蓝馨道:“拜拜!”说完李一鸣就离开了病房。
蓝馨望着李一鸣离开的方向:李一鸣,你不知道的是,当年你救李姝静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只是那时的你,怎么会注意一个实习警察。“小屁孩!”蓝馨温柔地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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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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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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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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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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