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只有天知道,他拿起床边的烈酒,大口灌了几口,一整瓶的高度白酒,没几下已经见底,他随意地将酒瓶扔在一边,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毫无睡意,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口的伤疤,颤抖地手摩挲着,伤口已经长好,但是那心口还是传来钻心似的疼,老a…李一鸣喃喃自语:你还是兄弟吗?他看着自己,用力将身前的镜子打烂,躺到床上,身体蜷缩着沉沉睡去。
正午的太阳照在脸上,李一鸣才醒来,“啊,好疼!”,他看到自己手上流血的部位已经结痂,又看看屋里的碎镜子。起来默默地包扎伤口,把房间打扫干净。这时,电话响起,李一鸣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小子,你还活着?”李一鸣接电话了手抖了几下,说道:“师父!”
“你小子没事就行,老a的事情会查清楚的。你先在h市休息一段,身体恢复了再说。”电话那头安慰道。
“师父,我…”。李一鸣郁郁地说。
“一鸣,什么也不要说,就算你废了,也是我胡海的徒弟,你爷爷和我还等着你养老,哈哈!”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李一鸣这边沉默着,无声的挂断电话。胡海听见电话挂断骂了句:这臭小子。
胡海的桌上放着李一鸣的所有资料,某特种部队大队长,世界猎人学校第一名毕业,世界维和,金三角剿毒…,闭上眼,胡海眼里全是叹息之色:“臭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战争是从来不讲法则的。”
“胡老,你看一鸣的事情用不用跟上面汇报?”旁边一个一个少将军官,站得笔直。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胡老向那个少将军官摆摆手。
是!少将军官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退出了胡海的办公室,并将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
“唉,一鸣,我给你一年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胡海轻轻的在围棋盘上放下一枚黑子,围棋盘上,赫然是一场博弈,黑棋已到生死局,然而黑子一落,整盘棋已活,反而白棋落了下乘,胡海看着棋局,沉默不语。
李一鸣在小区外简单的吃了些早饭,把饭钱放在桌上就离开了。饭店的老板娘在后面吆喝:“小伙子,你昨天给的饭钱还没有找零,李一鸣招招手,淡淡地说:“不用找了。”
一辆银色奔驰停在他的小区大门外面,车上是李一鸣的战友兼同学孙浩,说是同学,李一鸣在大学的时候还真没有注意过孙浩,也是到了部队以后,才知道大学时有这么个同学,在学校的时候他不合群,虽然体育、学习,样样拔尖,但是朋友真的很少,这是性格决定的,或许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通过语言他自己是表达不出来的。到了部队,李一鸣才逐渐自信起来,通过自己努力从新兵到班长仅用了三个月,爷爷从小以部队文化方式的教育,这一刻才得到回报。
军人,首先是忠诚,其次你要成为强者,但是成为强者还不够,你要带领你的战友让他们也成为强者,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每一次行动中把你的后方交给战友。爷爷是这样给他说的。
然后没有一年,李一鸣就被调走,当然这只有李一鸣知道原因,也是在前几天孙浩才知道李一鸣回来,所以屁颠颠地找来,对于这个班长,孙浩打心眼里折服。
“鸣哥,上车,今天我生日,我们好好聚聚!”李一鸣笑着看着孙浩殷勤的把轿车后门打开,李一鸣看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才退伍一年,肚子可起来了。说完,还拍了拍他的啤酒肚。
孙浩讪讪地笑:“鸣哥,这都是应酬害的,你也知道,现在做生意,拼的是酒量。”李一鸣舒服的靠在后座上,孙浩家条件不错,父亲是一家地产商老总,孙浩天天也是往工地跑,这小子人实在,刚去部队,吃苦的劲头不足,李一鸣好好的招待了一番孙浩,其实当时觉得是苦,事后想想才知道那是财富。后来才知道孙浩家庭条件好,从小没吃过苦,因为他父亲也是军人,就把孙浩送进了部队,做生意也有头脑,不错的人,李一鸣评价着。
“鸣哥,今天我找了个会所,我们好好放松一下。”
“你小子,过个生日这么大派头,还请的谁?”
“几个我们原来的老同学,你到了就知道了。”李一鸣在脑海里想着,说到同学,他想不到和谁合得来,努力的回忆着高中那一张张面庞,也只能想起一张脸,再努力的想,竟连对方的容貌也记不清了。也是,在部队的三年,他仿佛老了十岁,把半生的事情都做完了。
下车以后孙浩就把李一鸣请下车,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进到会所里面的包间,来的有五个人,容貌各不相同,都是孙浩在学校玩得比较好的同学,这些人李一鸣也叫不上名字,但是当李一鸣看见那张脸以后,时间仿佛凝固,回到了八年前,是啊,她还是那个样子,眼前的情形与记忆重合,他捏捏了发白的手指。
孙浩开始招呼,“都坐,服务员把我拿的龙井泡好上了。”孙浩先是把主位的椅子拉开,“鸣哥,你坐这。”李一鸣也没有客气,不动声色地坐下。接着孙浩开始介绍他那五位同学。这是张三,那是李四等等,这鸣哥你认识吧,是李姝静,旁边那个是他的男友王宁,孙浩是知道李一鸣和李姝静在学校的一切,只是有点看不上王宁这个人,这才趁着李一鸣回来,在王宁面前显摆,看,这才是配得上李姝静的男人。
画面回到四年前…
“你要去当兵,为什么?”
“我也不想去,姝静,是我爷爷安排的。”
“要去多久我都等你!”
李姝静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李一鸣。
李一鸣眼睛红了,轻轻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说:“好,你等我回来。”
然后李一鸣就走了,第一年,李姝静的书信没有间断,两人在信里互诉思念之情,李姝静给他说学校的事情,李一鸣给他说部队的事情,但是李一鸣自从调走就再也收不到李姝静的信了,他也没有再给李姝静写信。
李一鸣漫不经心地吃着菜,孙浩也是一会一碰酒,有他在场面冷不起来,家长里短的唠,从毕业后的找工作,再到谈论婚假,一群人乐呵呵的倒也融洽,几杯酒下肚,李一鸣看着李姝静,她也看着她,只是她的眼神中却有浓浓地悲伤,李一鸣摇了摇头,确认自己不是喝醉了,然后看到的还是忧郁的脸庞。他只好捂着嘴从房间出来,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都过去了!”接着就出来了,然而走廊的那一头,李姝静在看着她。
没有拥抱,没有眼泪…
李一鸣迎面走过李姝静一个身位后,李姝静叫住他。
“为什么后来不写信?”
李一鸣淡淡地道:“没必要了。”
“那你至少给我说,判我死刑!”李姝静突然就哭了出来。
“你现在过得好就行。”
李姝静呜咽着蹲在地上:“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
李姝静的意思是就是分手至少知道一个答案,可是李一鸣什么也没有给她说。李一鸣把她扶起来:“姝静,都过去了。”
在包间的门口,王宁打开门,看见这一幕,一抹狠毒神色,又进到了包间。对于李一鸣和李姝静的过往,王宁是知道,那时候李姝静的父亲还在周边县区任职,可是王宁的父亲老王总已经预测了未来,千方百计的命令王宁追求李姝静,王宁开始还没发在心上,可是刚一毕业,才发现父亲是对的,李姝静的父亲到了h市成为了一把手。
李一鸣先进的包间,李姝静过了一会才进包间,已经看不出先前哭过。
孙浩拿起酒杯,在最后碰杯中结束了饭局。
“鸣哥,等会去哪?”孙浩问。
李一鸣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李姝静会来?”
“你是不知道,原来在学校我就最看好你们两个,我想着你们还能在一起。”孙浩有些不好意思。
李一鸣说:“浩子,我们跟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在和平的时代,人们想到的只是安逸,但在战争中,谁也不知明天会如何,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能力活下去。
“是啊,鸣哥,已经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了。”
“对了,鸣哥,你后来去哪了?”
“别问了,浩子。”
“好嘞。鸣哥,走,我们去刺激刺激。”
“你小子就没有你不会的,先说好,我可是不碰那些女人的。”
“鸣哥,你想哪里了,我是说去赌几把,输了算我的。”
“操。”李一鸣在后面伸出一个中指。
要说h市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好找,近几年国家管得严,但是在某些地方,还是会有这样的场所,为某些人提供利益,让某些人醉生忘死。孙浩三拐两拐,把李一鸣带到了一个停满高档轿车的地方,也是另一处私人会所,一楼是酒吧,还不到晚上,酒吧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坐在那。让李一鸣注意的是其中一个女孩,大约28、9岁的年龄,李一鸣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首先她的头发是粉色的,第二就是每个进来的人,她都会多看几眼,孙浩来了以后她就看了一眼孙浩提的箱子,就转过头去继续喝东西,老板娘看到孙浩马上放下手中的活,恨不得贴到孙浩身上:“孙老板,过来了?”
孙浩说:“老板娘,带我们上去。”
老板娘看了一眼李一鸣:“这个兄弟看着眼生啊。”
孙浩一把推开老板娘:“这是我大哥。”
老板娘满脸堆笑:“是我眼拙了,跟我上去吧。”说完老板娘就上前带路,李一鸣和孙浩跟着老板娘,走的时候李一鸣再次看了眼那个粉头发的女子,那个女子也在注视着他,在她转过头的时候,李一鸣看见她耳朵上带的是新型的通讯装备,而且只有军方或者警方才有的装备。m.xiumb.com
二楼是一个很大的厅,里面玩得人很多,有纸牌,牌九,骰子等各种玩法,仿佛进到了澳门赌场,荷官穿着低领的衣服,恨不得胸都掉出来,赌徒们一个个赌红了眼在那吆喝,然后李一鸣在房间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想着这个结构,赌场的位置在中间,周围应该是中空的隔音墙,很明显隔音效果不错。
李一鸣跟着孙浩,孙浩跟着老板娘准备去吧台换筹码的时候,李一鸣在孙浩耳边说:浩子,把你的箱子给我。孙浩问:“怎么了,鸣哥?”
李一鸣看了看四周说:“有问题。”
孙浩把装钱的箱子给了李一鸣,李一鸣拿着箱子往厅外走去,过了一会,李一鸣空着手从外面进来,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
老板娘这时问:“孙老板,今天不玩了?”
孙浩说:“老板娘,我们先看看,我哥不太会玩。”
老板娘又好奇地看了看李一鸣:“行,你们先看,需要了叫我。”
孙浩说点点头,老板娘就坐在吧台玩着手机,不时有人会去他那换取筹码,而在吧台现金差不多的时候,老板娘会叫人取一次,具体放在哪里李一鸣就不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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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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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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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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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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