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琴酒认可,“学习还不怎么样。”
听琴酒提到‘学习’,池非迟也不觉得意外。
组织的要求比暴力社团高得多,就以核心成员来说,不精通三门语言、了解一些冷门语言都混不下去,像是鹰取严男、绿川纱希,其实都有了解过英、法或者英、俄语言,不说多精通,简单沟通绝对没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掌握语言还只是基础,本身总要有过得去的能力,还得经过被发现、试探、考核才有可能加入核心。
当然,外围成员的要求要低一些,只要有用,组织就不吝啬发展一下,有的外围成员算是全职,有的最多就是临时工,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在那一位眼里,清除核心成员或许还需要考虑一下,但清除几个外围成员,可真就是随他们去了。
琴酒考虑了片刻,声音沉冷道,“你安排一下,送她去训练基地!”
池非迟丢了一个硬币进自动贩卖机,按下香烟一栏的按钮,“我跟她说。”
那个‘训练基地’可不是指他或者其他成员的秘密小基地,而是组织针对一些值得培养的人所开设的训练场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根据情况转移。
沼渊己一郎就在那种训练基地待过。
“她的年龄是优势,还有培养的价值,只要没有致命的缺点,过几年说不定会用到,”琴酒顿了顿,提醒道,“拉克,你的要求太高了,一被发现就达到斯利佛瓦和绿川那种程度的人可不多。”
他得承认,他怀疑了一下。
卧底也不会随便拉人下水,拉克这一点很可疑。
但想想拉克在波士顿的时候,没有了约束,作为最高指挥者,几十人说炸就炸了,他就觉得想太多。
哪家卧底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那些卧底自身作为‘保护者’一方的骄傲和那些特工部门的洗脑,就算抓到他们组织的人也很难下杀手,更不用说像拉克这么没数到他都得防着的性格,完全跟那些人不一样。
而且拉克这家伙拉鹰取严男、绿川纱希下水也没犹豫,还全是拉克自己主导的,吗大概就是眼光和要求过高。
想当初他们一起‘钓鱼’就看上鹰取严男这么一个,其他人都丢给他,估计连人都快忘了,看不上浦生彩香也能说得通。
好吧,关键是,蛇精病也不符合特工部门的招收标准的,特别是这种有攻击倾向的蛇精病……
池非迟不清楚琴酒心里的吐槽,补充道,“我不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
不知道浦生彩香的父亲是谁、会不会是特工部门的成员、会不会给组织带来麻烦……
就算有人起疑,他也可以用这个理由解释,而且很合情合理。
因为有这个理由,他才会坚持不搭理浦生彩香,不然就算琴酒打电话过来时,浦生彩香没有耍小聪明被注意到,他也会考虑同意浦生彩香加入。
毕竟,就算他不往外说,今天在场的两个人也可能告诉琴酒,到时候他说不定会被怀疑。
比起潜伏被怀疑,把浦生彩香拖下水都不算大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把人‘安排’掉。
琴酒这才想到这一点,“她的亲生父亲是仓桥建一,具体情况等你回东京再说。”
“嗯。”
池非迟挂断电话,弯腰拿起了自动贩卖机出口处的香烟。
仓桥建一,组织打算清理的那八个建筑者中的一个……
看来他之前的猜想没错,组织果然有人打算利用这一次行动做点别的事。
这一次是针对情报人员去的,调查浦生彩香也是朗姆在安排人去做,朗姆牵扯得有点多,结合这些情况来看,内幕多半也是朗姆策划、或者那一位主动授意的。
他和琴酒既然都参与到了计划中,行动时应该有他们的份。
总之,他能参与其中是件好事,到时候可以看看安室透情况、随机应变……
想着,池非迟转身回到车前,收起香烟上车后,在手机邮箱里输入了一个鹰取严男的邮件地址,抬起手机让浦生彩香看清楚,“去东京,然后联系这个邮件,会有人去接你。”
之前他对浦生彩香没什么厌恶感,哪怕浦生彩香一直喋喋不休,但还算识趣。
大概是因为原意识体乃至他都有些缺少父母的陪伴,他对浦生彩香还算有那么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也就坚持不理会浦生彩香加入的请求。
他不搭理,只是觉得跟一个中二年纪小女孩没什么好聊的。
但刚才浦生彩香自作聪明,故意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出声引起琴酒的注意,也算是摆了他一道,将他心里的一点好感也磨灭了。
浦生彩香拿出手机,将邮件地址记录下来,好奇问道,“这是你的邮件地址吗?”
“不是。”
池非迟见浦生彩香记下了邮件,直接下车,关上了车门,“送她回去。”
原本就算他不得不拖浦生彩香下水,在组织不再关注浦生彩香后,他假装被浦生彩香惹恼,可以把人‘安排’掉,或许要受伤,但总比待在组织里强。
他能够看得出,浦生彩香本身并没有犯罪倾向,也没有经历多少事,最大的场面大概就是一群人械斗。
这种出于叛逆、好奇或者觉得酷的人加入组织,就算表现良好,哪一天良心发现之后,早晚要出问题,结果就是被清理掉。
而且浦生彩香也未必受得了训练场的训练。
要是像琴酒说的那样,身上有致命的弱点,或者不成器,很大可能会被送去实验室,做药物研究的实验品。
当然,也有可能浦生彩香被组织影响,很适应组织的环境。
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他已经给浦生彩香了。
如果这姑娘考虑到贸然跑去东京可能会被卖掉,没有过去,那就没事了。
但要是浦生彩香跑到东京去,他就不管了。
现在这事是琴酒和浦生彩香自己折腾而成的,怨不到他头上来。
到时候丢去训练场,以浦生彩香的年纪,只要不光明正大地背叛或者叛逃,等组织完蛋的时候,多半还在训练,就当给这孩子增加一点见识和磨砺了,让这孩子知道,别一时大脑发热就乱做选择,不仅可能被卖掉,还可能陷入泥沼。
“哎……”
车上,浦生彩香见池非迟下车,刚想说话,车子已经开离了原地。
坐在旁边的墨镜男收起了一直用来挟持浦生彩香的手枪,考虑到现在也算是自己人了,忍不住道,“组织可不适合你这种小女孩!”
浦生彩香不服气道,“你是看不起来我吗?”
“别多嘴。”前座开车的墨镜男冷声提醒。
后座的男人顿时不说话了,自己点了支烟,虽然是同伴,但开车那家伙跟琴酒的联系比他要多得多,他确实不应该多话,以免被误会他对组织有意见。
浦生彩香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自己赌气沉默了一会儿,“哎,能不能把拉克的联系方式给我?你们应该有的吧?”
后座男人直接拒绝,“不能。”
“为什么?”浦生彩香道,“给我一下又能怎么样?”
“会死!”前座男人冷声接过话,“我是认真的,没跟你说笑,破坏规矩的人都会死。”
浦生彩香被男人的态度吓到,冷静想想今晚的经历,也觉得这些人待的那个组织还真敢杀人,有点心虚,低声嘀咕,“不给就算了……”
……
翌日,清晨。
熊本城公园。
池非迟带着少年侦探团的五个孩子到了草地前,开始赛前训练。
训练内容不是长跑或者对打模拟,而是在沙地上来回跑,距离很短,不过要求在急停时用准确的方式站稳。
很简单也很枯燥,但掌握急奔、急停的技巧并且会利用,实力能提高不说,还能避免比赛时脚踝受伤。
除了不知所踪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铃木园子、非赤都到场了。
非赤还颇有兴趣地在另一边的草地上,学着五个小鬼头的模样来回游动。
看着活力满满的一群人,池非迟还真有种昨晚和今天生活在两个世界的感觉。
这群人光伟正的光芒都能够跟太阳肩并肩了。
训练还没开始,今天休息的马渊恭平也找了过来,在一旁旁观。
元太跟着快速跑到左边、刹停、又快速跑到另一边、刹停,连续几趟下来,累人不说,也很消磨耐心,不过有池非迟冷脸在一旁纠正他们的动作……
他不敢偷懒。
来回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池非迟才喊了休息。
元太挪动脚步到草地上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还是不想动弹,“好累啊,这样训练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马渊恭平很积极地解释,顺便科普,“网球的比赛场分为草地场、硬地场、红土场、地毯场。”
“草地场的特点是,球落地时的摩擦力小,反弹速度快,所以侧向于训练球员的反应速度、灵敏、奔跑速度和技巧。”
“硬地场就是水泥和沥青铺成的场地,表面平整且硬度高,球的弹跳有规律,但反弹速度很快、力道很强、也很僵硬,不小心就很容易受伤,要更加注意安全。”
“而红土场,准确来说,应该叫‘软性球场’,红土、沙地都算在其中,特点是球落地时跟地面的摩擦力大,反弹速度慢,但球员在奔跑的时候,脚下会滑动,急停急回更容易导致脚踝扭伤或者直接摔倒,训练也更倾向于体能、奔跑能力、移动能力,也比较考验意志力,获胜的往往不会是打法凶悍的爆发力选手,而是体能续航能力强、沉得住性子去慢慢获胜的人。”
“至于地毯场,则是在室内铺上塑胶层,运输比较方便,保养起来也更省钱,不过这次不会接触,我就不多说了。”
“这一次比赛得场地就是红土场,不过你们少年组是短网,也就是场地并没有标准场地那么大,一场比赛下来,运动量、跑动路程不会太大,要注意的就是急停急回的奔跑技巧了。”
说完,马渊恭平又替自家教练正名,“东田教练可是针对这次比赛,才特地安排这样的训练哦!”
池非迟总结,“坦白说,就是临时报佛脚,给你们增加一点获胜的几率。”
少年侦探团五人:“……”
那他们能不能坦白说一句,池非迟说话真的蛮打击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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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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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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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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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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