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头被命名为“炎神”的巨型火犀,以雄壮霸道的气势,脚踏山路,直奔山脚下的牌坊处冲来。
巨兽冲锋,真正是地动山摇!
就在那个吹响了手中号角,把强悍群犀召唤过来的士兵心情极度得意之际,他耳朵里蓦然听到了那个骑马年轻人的“狂妄”之言。琇書網
山脚那座白玉雕成的巨大牌坊之外,红绸剑客魏颉见到这等若是换作普通人,早该吓得落荒而逃的恐怖阵仗,微微一笑,表情淡然,他凑近对身前的绿袄小丫头说道:“小酒窝,你信不信我不动手,光动动嘴,便可让那几头巨兽停下脚步?”
许吹自然不信,扭过头好奇的问道:“北幽哥哥,你是要做什么呢?要……念咒么?”
魏颉嘻嘻笑道:“差不多吧,这是一种武学,唤作‘灵犀语术’,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教给我的,这套功法厉害得紧,可与世间万兽对话,除了蛟龙以外,其余任何珍奇野兽,均会在我这门术法之下乖乖驯服,听从命令。”
许吹瞪大了那双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魏颉神情快意,道了句“给我瞧好了”,倏然纵身跃离了马鞍,飞速掠向了那群角上生火的雪白犀牛,直面强横无比的群犀冲势。
嗓音以雄厚内力遥遥传了出去,以灵犀语术的妙诀,吼出一声“给老子停下来”,刹那间,音浪如涛涛大潮,席卷而出。
山间草木皆倒伏,其真气之雄,实在无与伦比!
那群通神纯白的魁壮火犀一听得此声,立时止步不前,就那样乖乖的止步在了原地,噤若寒蝉,纹丝不动,就似十几具燃烧着火焰的白色雕塑一样。
被年轻剑客刺瞎了左眼的守山士兵登时被吓得够呛,腿肚子打颤,眼珠子几乎都快掉落在地,他张大嘴巴看着被魏颉轻松“定”住了那十来头雪白巨兽,只觉得自己恐怕此时此刻是在做梦。
若非梦魇,这世上又怎可能有人仅凭一吼,就让十几头炎神化身的巨犀当场停步不前的?
魏颉以公冶锦的家传秘术震住群兽后,再度运用出了从“月姑”冷婵那边偷学来的冷家剑宗独门内功,玉兔心经。
瞬间便有一大股幽蓝色玄奇真气自血灵剑尖射出,极寒刺骨的内力浪潮铺天盖地,将那十几头纯白犀牛角上的烈焰尽数扑灭,“嘶嘶”灭火之声大作。
再甩开青霜剑芒,罡气锋锐,杀力绝猛,只是轻描淡写的几下之后,那十几头被绝顶山当成“护山圣兽”的炎神火犀,已沦为了魏颉手中神剑之下的几条凄惨亡魂。
先以灵犀语术镇定群犀,再用玉兔内经消除犀角烈焰,最后以青霜神剑收尾,斩杀十余头镇山畜-生。
这一套华丽流程下来,动作迅捷,效率极高,几乎都没多少时间,那群该死的白色巨兽便已全部死绝,一头不剩!
趁着红绸剑修远去,那瞎眼士兵看准时机,抽出腰间佩剑,一把将绿袄少女自马背之上一把强掳下来,动作粗鲁野蛮,他把小丫头许吹当成人质,锋利剑刃架在许吹的脖子要害上面,待魏颉悠哉悠哉自高处行下,士兵扯开嗓门,厉声威胁道:“臭小子,你别过来啊,识相点!你信不信我割下这个死丫头的脑袋?”
随意斩杀了十几头火犀的魏颉下得山来,缓步走至了玉石牌坊这边,来到那士兵和许吹的面前,左手血灵,右手青霜,笑容堆满了整张脸,他深知此刻小酒窝身上有自己提前覆盖的紫霄真气,不惧刀剑加颈,遂朗声叫道:“呦,那我可真不信呢,你有本事就动手罢,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杀人的能耐!”
年轻剑客步步紧逼,抓着许吹脖颈的士兵为了保命,自然快速往后方退去。
魏颉脚步加快,身影如赤风,穷追不舍,疾速缩短着和独目士兵的距离。
“你,你别过来!你再敢过来,我真杀她了啊!”
那士兵显然已惶恐到了极点,嗓音发颤,如见鬼神。
双手握剑的年轻人魏颉恍若不闻。
就在两者只堪堪相距半丈之时,士兵终于将手中兵刃割在了绿袄小丫头的身上。
结果可想而知,士兵手中寻常的长剑利刃,根本就无法破开紫霄真气的防护,许吹毫发无伤,如同一具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佛陀雕塑。
那兵彻彻底底放弃希望,把佩剑猛地扔掉了地上,松开了豆蔻少女许吹,任由小姑娘匆匆忙忙奔到魏颉的身后。
左眼眼眶内鲜血长流不止的士兵“唉”了一声,双膝一软,颓废如瘫痪般的跪倒在地,不再言语。
魏颉收下这一跪后,便不着急取其性命,把血灵朝天阙归入鞘内,右手仍握着青霜,左手探出,揪住此人的头发,把他从地上硬生生给拉了起来,眯眼一笑,贴近说道:“看来你没这个能耐啊,那就不好意思了。北蛮子,听好了,我魏北幽自南国大禹而来,特来你们天烛杀人,不杀好人,专杀恶人,当然,还有你们这些替人卖命的蛮族狗腿子,我也是见一个杀一个!”
那个已然放弃生存希望的独目士兵索性那右眼闭了起来,伸长脖子,闭目待毙,只求一死了之。
此时此刻,一个内力强横的年迈嗓音从北面方向遥遥传来:“是何人胆敢在我绝顶山地界闹事?”
旋即,另一个同样苍老而有力的声音跟着响起:“竟能将我养的炎神犀全数杀死,来者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即将身死的士兵一听到这两个声音,立时睁开右眼,表现出极度亢奋雀跃的状态,大喜过望,叫道:“二位宗主,你们来啦!这名贼子姓魏名北幽,是大禹王朝的人,负责守山的三十多个兄弟,都被这家伙一人给杀了!”
魏颉死命揪紧士兵的头发,令之痛苦不堪,年轻人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厉声问道:“老实回答,这两个老家伙是你们山门的宗主?叫什么名字?修为境界几何?说了便赏你个痛快的。”
那瞎了眼的士兵顿时“哈哈”笑了起来,狂妄无比,震声回应道:“我们的二位宗主修为通天,分别唤作‘琉璃剑’王青釭和‘彩袖剑’王赤霄,乃绝顶山开山老祖,灵栖洞洞主‘剑王’王阳煦的两名嫡子,皆是六阶凝丹境的仙品剑修,你小子,这下可插翅难逃了!”
魏颉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脸色森然,猝然挥动青霜,手起剑落,那个甚是聒噪的独眼士兵已脖颈断裂,人头骨碌碌滚落于地。
杀掉了守护绝顶山门的最后一个士兵,魏颉让绿袄小丫头许吹躲在自己身后。那一刻,手握青霜神剑的红绸剑修嗓音震天,他冲着山门高处猛然大喊道:“大禹王朝江湖游侠,四阶洗髓境剑修魏北幽,今夜要独自一人碎琉璃,破彩袖,问剑绝顶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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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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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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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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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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