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在江城独占一份,做大做强,必然是生意场上的有力对手。琇書蛧
陆振明同央亟向来是多年合作的密切关系,彼此往来的信息链颇多,这会儿偷着和顾氏有所牵连,很难不被旁人觉得别有二心。
若是将央亟的内部信息透露给了顾氏,实在是对央亟不利。
这会儿落座于席间的都是同央亟交好的企业家,碍于央亟在场,却是面面相觑,不敢胡言。
陆振明叱咤商场多年,自然是个听得出言下之意的聪明人。
他同顾家私下接触这事儿早被央亟得了风声,对方坐视不理,却这会儿拎出来供大家揣测,明摆着是故意给他难堪。
想着,陆振明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褚颜。
央亟突然发难,难道是为了她?
这是怪他多看了褚颜几眼?
陆振明眼珠子一转,随即轻笑了下,身子朝后靠去,连摸身边女人的心思都没了。
他慢悠悠道,“东边那块地,可是江城目前最为抢手的黄金地段,可惜啊,却被顾家收入囊中。”
话里话外的,倒是当着众人的面敲打着央亟不作为,没能在政府竞标的场合上,将顾氏比了下去。
在场旁人脸色微变,央亟却是无动于衷的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
央亟这人心思难测,表面亲和,背后却将他们一干人拿捏的极其厉害。
没有他的授意,他们想要变着法的捞金都难,更别提就地翻身了。
陆振明资产雄厚,最近却被央亟多番打压的厉害,难免心中有气,酒意上头,也就不惧对方三分。
陆振明瞥了眼央亟,就着先前的话题,故意道,“虽然央总同顾氏颇有恩怨,但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妨碍了我们赚钱。这要是分上一杯羹,就是完全盈利的买卖,我想,央总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说着,陆振明亲自朝高脚杯里倒了香槟,将杯子放在圆盘桌上,手一挥,就朝央亟面前转了过去。
只见高脚杯停在央亟面前,陆振明眯了下眼睛,似是得意。
陆振明野心极大,央亟看在眼里,也不恼。
“趋于利益倒是没错,不过……”
央亟扬眉而视,却是抬抬手,“砰”的一声脆响,将面前满着酒的高脚杯推倒。
他勾唇冷笑道,“也要有本事吃的下才行。”
这就是明晃晃的直言陆振明自不量力了。
央亟不动声色,却是满眼不屑,陆振明被当众打脸,这会儿脸色极其难堪。
眼瞧着气氛愈加凝重,唯恐陆振明真的惹恼了央亟,有人看不下去,连忙从中打哈哈。
“哎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各位凑在这里实属不易,大家还是少聊生意场上的事儿,多多谈些八卦比较好!”
男人话锋一转,调笑着,“央总突然把我们叫在一起,该不会是春风得意,喜上眉梢,有好事要跟我们讲吧?”
有人率先挑了头,央亟也不管,三言两语的,这才将先前的不快抹杀掉。
可曾铭却瞧得心惊肉跳。
若不是小舅子不在,这种酒会也轮不到他个主管参加。
但他人微言轻,席间根本插不上话,干坐着瞧风雨不说,还要小心翼翼的顾着自己别惹恼了旁人。
在场的各位,他谁都惹不起。
只是看的多了,曾铭也瞧得出来,央亟突然发难,不过是因为陆振明色心不减,觊觎褚颜美色。
曾铭突然无比庆幸自己让池鱼早早离开。
否则以央亟疼爱褚颜的做派,这场宴会,前妻遇现任,可真成修罗场了。
只是曾铭有些诧异,为什么池鱼迟迟不给他回应消息。
这人是走了,还是没走呢?
只听身后传来接待的传唤声,曾铭还以为又有哪个老总刚刚到场,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一张脸却白了。
竟然是池鱼?
池鱼先前身子不大舒服,在车上时一直忍耐,下了车就朝卫生间里跑。
果不其然,是一向不准的生理期来了。
她临时换了手提包,没有备着姨妈巾,好不容易向前台求了装备,这才不至于血溅当场。
等她处理好个人问题出来时,大厅里早已不见了曾铭的踪影。
她一路打听着,这才被接待送进了水晶厅的门前,只是推门而进后,池鱼望着主位上端坐着的女人,不免脸色微变。
褚颜竟然也在?
她脸色一白,衬得嘴上口红的颜色愈加艳丽了几分。
池鱼虽然不是今晚的主角,但曾铭嫌弃她清汤寡水的打扮,不惜花钱也要买她的美丽,只为了不在公众场合上给公司丢人。
她过于了解这种酒会的奢靡,又不想打扮的过于艳丽而失了分寸,所以她拿着曾铭给她的报销款跑去公司附近的商场里,兜兜转转了几个回合,给自己挑了件裹胸的黑色薄纱长裙。
总比她穿着白衬衫强。
虽然是条普通的裹胸修身长裙,却是个隐形的开叉款,池鱼脱去过往的宽松毛衣,介于早年学习芭蕾舞所以气质一向不错,连条黑裙子都能衬得身材凹凸有致,整个人别具风情韵味。
甚至是浮动于裙摆下的嫩白长腿,随着裙边的飘动,笔直的小腿若隐若现,更是撩人。
池鱼走起路来姿态摇曳,黑裙子衬得她水灵灵的,令人过目难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池鱼的身上,唯有央亟看向褚颜,替她轻轻拂去耳边碎发。
像是看不见似的,将池鱼生生晾在门前。
江城的上流圈子里,知情者早已轮了几圈,现如今知道池鱼过往陈年旧事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最起码,央亟今日的酒席上无人记得池鱼是谁。
对于不速之客,陆振明却眼睛一亮,扬声道,“这位是?”
池鱼忍不住瞥向角落里的曾铭,见他一脸惶恐,稍一琢磨,也知道他是误打误撞的促成了眼下这场尴尬的碰面。
池鱼被人盯得脚尖发冷,笑了笑,轻声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说着,池鱼挺直了脊背,转身欲走。
可身后传来男人调笑的声音。
“来者即是客。”
闻言,池鱼脚步一颤,僵滞在原地。
背对着身子,她瞧不见身后的一切,却听央亟慢悠悠道,“更何况,我们先前可是见过的。”
“眼熟的很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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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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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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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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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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