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夫人果然没有将自己被囚禁一整晚的事情说出来。
安东尼奥端着一杯漂浮着冰块的葡萄酒,躺在塔楼顶层的瞭望塔上吹凉风,苏尔达克却是没有喝酒,作为一名战士,他需要拥有完美的身体掌控力,而酒精这东西恰好是麻痹大脑,容易导致大脑反应迟钝,身体判断失误,这是他在第二小队留下的习惯,在执行任务之前他绝对滴酒不沾。
这里的视野很开阔,远处城市中心广场尽收眼底,只是布斯曼家族城堡距离城市中心广场至少有十公里远,从这里望过去,只能在天气晴朗的时候看到广场上巨大的铜质雕像。
从这座塔楼,也可以看清布斯曼城堡的大致布局,这座城堡建筑群要比苏尔达克想象中的大得多,说起来,它更像是建在高高的基座上一片楼群,那些建筑物基本上都错落有序。
如果将城中这座高岗必成一个圆圆的大树根,那么布斯曼城堡就像是长在树根上的一簇蘑菇,每一株蘑菇都是一座高高的建筑,一群洗衣的女佣们头顶着装满衣服的大竹篮,排成整齐的一队,从井边归来,沿着石街朝着城堡后宅走去。
安东尼奥靠在石墙旁边,对着苏尔达克说:
“今年布斯曼城堡北区的所有建筑都要进行大规模翻修,一些木质门窗上的油漆都因为年久老化而出现裂纹,导致木料暴露在空气中,艾沃尔森天气湿热,这样用不了多久就会木质门窗都会发生腐烂,所以需要有大量的油漆工匠,对这些木窗木门从新刷油漆。”
“等下我们就以粉刷匠的身份混到内院去。”
“我已经准备好衣服的了,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说,只要跟着那些粉刷匠一起走。”
又是魔法储物要带,安东尼奥在苏尔达克的眼中,就像是有任意时空门的多啦A梦一样神奇,什么东西仿佛都能从他的储物腰带里变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联系好这些事情的。
苏尔达克和安东尼奥换好了粉刷匠的衣服,所谓粉刷匠的工作服根本就是一条背带裤子和一件红白横条纹的亚麻布长袖衬衣,直筒背带裤子非常的宽松,这种连体裤胸.前有很大一块布料,腰部四周缝了很多兜,只是这些兜都没有底,里面可以插上许多把刷子。
安东尼奥甚至还准备了两只铁皮小桶和几个猪毛刷子,两人拎在手中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两人离开塔楼的时候,安东尼奥脸上还有一丝酒气,在带上一顶毡帽,走出巷子没多远就看到一队粉刷匠正在接受布斯曼城堡守卫的排查,两个人迅速混进了队伍,检查到安东尼奥的时候,那位布斯曼城堡守卫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东尼奥的胳膊,一脸狐疑地盯着他,问道:“你这么瘦弱,究竟是怎么被选上?”
身后的苏尔达克连忙从后面满脸堆笑地说道:“我们兄弟粉刷技术可是顶好的。”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布斯曼城堡守卫一脸狐疑盯着苏尔达克,更加疑惑地问道。
安东尼奥和苏尔达克被负责检查的布斯曼守卫拦下来,正要仔细的询问他们的来历,就看到从远处疾步走来一位身穿长袍的年轻魔法师,他就像是有急事要通过这道门,却被这群粉刷匠和检查身份的城堡守卫挡在了外面,那位身穿魔法长袍的魔法师一脸不耐烦地高声质问:
“您们在这里闹哄哄的,究竟在干什么?”
那些布斯曼城堡守卫们认识这位魔法师,全都摆出讨好的表情,其中一名守卫站出来回答说:
“弗格森魔法师,城堡里需要一些粉刷匠,我们正在核查这些粉刷匠的的身份。”
这位弗格森魔法师满眼质疑的盯着这些粉刷匠们,停在苏尔达克和安东尼奥的面前,有些不满的盯着脚下的地面。
在布斯曼城堡守卫的眼中,看起来就好像是安东尼奥和苏尔达克挡住了弗格森魔法师的路,这两个不长眼睛的粉刷匠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让那些城堡守卫恨不得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两人两鞭子,让他们将路让开。
但是在苏尔达克的眼中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那位弗格森魔法师分明和安东尼奥认识,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却是演得十分默契,还没等弗格森魔法师开口说话,就听见排查安东尼奥和苏尔达克的城堡守卫对着两人呵斥道:
“咳咳,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这些粉刷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安东尼奥和苏尔达克听到这句话,连忙穿过这道大门,拎着小铁桶走进了城堡北区。
两人甚至都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只听见那守卫讨好地说:
“弗格森魔法师,您慢走……”
“……”
安东尼奥和苏尔达克随着那些粉刷匠们一路前行,甚至还有一位粉刷匠主动凑上来攀谈:“你们两个是新来的?我在工会里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们?”
他的身世有一股浓浓的油漆味,安东尼奥马上报出早就编好的来历,那位粉刷匠也没有任何怀疑。
当一队粉刷匠经过北区一座巨大的庭院式花园的时候,安东尼奥和苏尔达克借口上厕所,便轻而易举地离队,然后又是安东尼奥在前面带路,在花园里找到了一道悬空走廊,两个人就沿着这条走廊,走进了布斯曼家族的内院。
布斯曼家族的内院全是一些塔式建筑,每一座塔式建筑都具有完全独立的空间,这些塔式建筑充满绿植的空间中,这种建筑风格十分迥异,每座建筑都自成一个私密性很强的空间。
一些侍女在这些建筑群里自由穿梭,不过这片区域里却是没有了多少守卫,以至于安东尼奥只需要一路上避开那些毫无警惕心的侍女即可,两人偷偷摸摸地走进一座高塔式建筑中,并没有直接进入主厅,而是沿着侧门后的狭窄通道一直往上攀爬,透过一些精制的格栅,苏尔达克甚至能看到高塔里面华丽的大厅和诸多奢侈的房间。
他们走得是一条专供侍女和佣人们行走的狭窄通道,一路上遇见许多侍女和仆人,也都是一脸惊疑地看着他们,却没有人阻拦。
两个人表情自然,也不像鬼鬼祟祟的盗贼,就是穿着粉刷匠的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多多少少会让人心生警惕,有机警的仆人开始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又同时有人去寻找管家,却没有限制两人的自由。
就这样苏尔达克和安东尼奥走到一处狭窄走廊的尽头,他们甚至还回过头来莫名其妙地对着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仆人们微微一笑,然后他们的身影就慢慢地消失在走廊尽头,而这个走廊尽头恰恰是一条没有任何出口的死路……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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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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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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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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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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