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布莱特村长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安德鲁和才从治安所那边走过来,也许是因为‘怒焰’魔纹的力量让他突破了最后那一层,最近安德鲁的实力获得了第二次突飞猛进的成长。
第一次是在‘狂战士之魂’觉醒的那段时间,那段实力飞涨一直到他突破了一转才逐渐停止了下来。
而现在借助‘怒焰’魔纹的力量,安德鲁感觉自己能一口气突破一转中级的桎梏,成为一转后期的战士。
军营里的教官曾说过,想晋升成为二转强者,体内一定要领悟到属于自己的气,战士需要领悟出‘怒气’,武斗家领悟出‘斗气’,剑士激发出‘剑气’,而骑士需要觉醒‘光环’,军队里二转强者是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安德鲁一直不明白怒气是什么,难道只是从心底激发出怒火?
达到了一转中期实力的安德鲁最近似乎有所顿悟,所谓‘怒气’也可以说是‘战意’,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能够让自身力量、敏捷、体质全面提升。
自己拥有‘狂战士之魂’,据说一旦领悟怒气,就可以形成‘狂怒’姿态,据说这种层次的战士在战场上不知疲倦,感觉不到疼痛,就算是兽人部落里面的狼骑兵不是狂战士的对手。
“你最近的实力是不是又晋升了?”
安德鲁挠了挠头,憨厚一笑。
他穿着一身重甲,坐下来稍微有些不太方便,索性就席地而坐,一条腿平伸,一腿微曲,单手支撑在身后,仰头看了看夜空,进入九月份之后,荒芜之地这边又将进入少雨季节。
夜空群星璀璨,找不到一丝云。
安德鲁对苏尔达克说:
“昨天,民兵营的一位老兵跑来送信,说是在沙漠边缘的西荒之地查到了反叛军的踪迹,他们就藏在死亡山岭里,这次要不是跑出来抢西荒之地流民的燕麦田,也许还没有发现他们居然躲在那片地区。”
他没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想着明天亲自去调查一下。
苏尔达克有些诧异,西荒之地那边的死亡岭曾是一片古战场,过去了这么多年,那边不时还会冒出一些幽魂,据说曾有神庙的祭司和神官想要净化那片地区,但是后来也是不了了之了。
最近这几年,因为幽魂闹得厉害,居住在那边的最后一个村落也都搬离了那里。
他是荒芜之地的治安官,这些资料也是两个月前在海兰萨城市政厅的档案里查到的。
苏尔达克对安德鲁问道:“西荒之地的死亡岭,不是说那里总发生诡异事件,每年万圣节总有无数游荡的幽魂出现在死亡山岭里,怎么还会有人?”
安德鲁对苏尔达克解释说:“并非是村民发现的,而是一群居无定所的流民传递过来的情报,死亡山岭外有片还算肥沃的土地,这些流民想趁着夏季在那边荒地里种些燕麦,等到秋天收了燕麦,就要转移海兰萨城里过冬。”
“一群流浪者?”苏尔达克没想到竟然会有一群流浪者跑到荒野开荒。
“嗯。”安德路回答。
苏尔达克沉思了一下,对安德鲁吩咐道:“明早去给卡尔送信,让他调动一些警卫营骑士来,我先去西荒之地查看一下,警卫营的骑士过来之后,就让他们暂时在沃尔村这边等我消息。”
“是!”土著战士安德鲁领命。
安德鲁虽然出身于纳乃族土著,但是他们部落已经在沃日玛拉城住了几代人,早已潜移默化地变成了帝国人,因此拥有很强的执行力。只要是苏尔达克的命令,就会不折不扣的完成。
“队长,让我去吧!我的侦查能力要比你强些。”萨弥拉从黑暗里走出来,也不知道在暗处偷听了多久。
苏尔达克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还是我去吧,有阿芙洛狄在,我们联系起来更方便些。”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这样也更安全些。’
萨弥拉见苏尔达克决定下来,便没再坚持,只问:
“什么时候出发?”
苏尔达克从大石头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ωωω.χΙυΜЬ.Cǒm
“事不宜迟,今晚就走。”
……
丽塔刚刚给马棚的槽子里添上了草料,那匹古博来马也还没有吃上几口,就看到苏尔达克从外面匆匆赶回来。
先去客厅看了老希拉一眼,随后便去马厩里给古博来马套上马鞍,又将马匹牵到了门口。
娜塔莎将苏尔达克开始穿长筒马靴,又准备好了战马,知道他这是准备出门,就从厨房里跑出来问:
“怎么刚回来就要走?”
苏尔达克解释说:“西荒之地发现了反叛军的踪迹,我要去调查一下,担心太晚了他们藏匿起来就找不到了,这群反叛军躲进荒芜之地,是我们最大的隐患,如今帕格洛斯山口建起箭塔岗哨,他们再想流窜到橡树岭要比以前难得多,总要将他们解决掉才行。”
娜塔莎听苏尔达克这样说,俏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小声地叮嘱一句:“那你小心点。”
虽然有些不舍,但娜塔莎还是和丽塔一起帮着苏尔达克,穿上那套繁重的‘大地之盾’构装铠甲,铠甲加身,顿时整个人魁梧高大了很多。
骑马穿过沃尔村,村子里的土狗们都老老实实的缩在狗窝里不敢跑出来。
村口的市场空荡荡,一些简易棚子并没有拆掉,这让村口的小市场显得有些过于凌乱。
趁着夜色,穿过河湾滩涂地那边开垦的菜田,一片深色的菜田远远地看上去也是显得郁郁葱葱。
苏尔达克出村之后,足足走了一整夜,苏尔达克只在快要接近黎明前那一刻才拿出睡袋,铺在一处巨岩的后面,稍微睡了一小会儿,等到天亮就骑上马继续往前走。
越往西走就越觉得荒凉,原本帕格罗斯山口处的山谷里面还有些绿意,但是走到荒芜之地深处,这里几乎就是一片布满碎石的荒地,一些荒山干脆就是一整块的石头山,战马踩在这些碎石上要格外小心,生怕某块日久风化石块瞬间碎裂,很容易让马腿折断。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太高的山岭,最多只有一些巨大而裸露在地表的岩石,一块就有小山丘那么大。
基本上看不到河流,就连干枯的河床都找不到,偶尔远远的会看到从石缝里爬出来晒太阳的灰岩鬣蜥,只要有一点细微的声响,这些胆小的灰岩鬣蜥就会迅速钻进石缝中。
一些岩地上生长着几乎没什么叶子的渴不死,这种荒草浑身都是棘刺,叶子很少,靠近的时候十分扎人,它的尖刺上好像有种独特的毒素,一旦被扎到就会觉得格外疼痛难忍。
正午的阳光几乎要将地面烤得焦糊,苏尔达克看到有些疲倦的古博来马,决定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或许要等到太阳转到西面去,阳光不这么毒辣才能继续前行。
苏尔达克卸掉马鞍,开始给古博来马刮马汗,然后有从魔法背包了拿出一些杂粮草料,让它站在大石头的阴凉里。
简单吃了一点烤麦饼和肉干,苏尔达克靠在巨石旁边眯起眼睛睡了一觉,起来之后爬上一块巨石观察着四周的地势,古博来马低头啃着岩缝里的渴不死,它那厚实的嘴唇看起来并不怕尖刺。
这一带根本没有村落,而且人迹罕至。
算是荒芜之地最荒凉的地区,民兵营的老兵能够知道西荒之地那边的情况,苏尔达克认为是那个村落里的村民和那边的流民有些一些联系,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想过问,也许是娶了流民里的女人做了老婆。
如果不是这些反叛军饿得狠了,一定要跑出来抢那些流民的燕麦,谁也不会想到反叛军居然藏在死亡岭。
这里离荒芜之地边缘的沙漠有很远一段路程,刚刚过了夏季,这里却看不出来有丝毫绿意。
荒野里已经有捕捉灰岩鬣蜥的猎人,苏尔达克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沃尔村也开始组织人手捕猎灰岩鬣蜥,但是今年沃尔村大改造,到处都是用人的地方,沃尔村民们可没有空闲跑到荒野里捕猎灰岩鬣蜥。
连续走了整整两天,终于在黄昏中苏尔达克才看到了眼前一大片灰色山岭,在这里终于看到了一些绿意。
遍布都是一些枯黄的野草。
暮霭中,一大片燕麦田出现在山脚下。
那边还有几座破烂的茅草屋,这里物资匮乏,只有两座屋子有麦草铺成的屋顶,一处房屋外面冒气一道青烟,一群流民聚在那边,看样子像是到了晚饭时间。
这片麦田有一处角落遭到了破坏,苏尔达克骑着马朝着这群流民走过去。
那些流民一脸麻木的看着苏尔达克,除了孩子之外,就只有一些女人和老人,他们穿着破烂的亚麻布衣服和草裙子,看他们的处境甚至不如位面上土著居民,这些流民大概只有十五六位,他们围着一只陶罐,看到苏尔达克走进也是默不作声,虽然眼中流露出惧怕,但是却没有逃跑的迹象。
苏尔达克跳下马,大步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瓦罐里的燕麦粥,滚开的燕麦粥上面甚至漂浮着一些没有除干净的麦麸皮。
“你们都是流民?”
苏尔达克站在这群人面前问道。
所谓流民就是没有帝国身份的人,这些人并不被帝国法律所保护。
他们一无所有,只比那些奴隶们多了一点点可笑的自由。
在格林帝国,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自由。那些财务自由的贵族还有家族责任的束缚,就算皇室成员也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是的,大人。”
这群人当中,一位看起来身体还算结实的老人畏畏缩缩地对苏尔达克说道。
“听说你们这里发现了反叛军?”苏尔达克问道。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默不作声。
小孩子和女人们看起来有些瑟瑟发抖,小孩子们都是骨瘦如柴,就像是一根根小竹竿拼接而成的,顶着一颗大大的头颅。
女人们也因为总吃不饱饿得面黄肌瘦,她们长得也不怎么样,困苦的生活让她们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要老很多,而且根本也没有曼妙的身体,在烈日的暴晒下,皮肤有些黝黑。
“男人们呢?”苏尔达克对那位老人问道。
老人低着头,用模糊的话语回答说:“他们早就跑了,我们没力气跑,也跑不掉,只能守着这片燕麦……”
苏尔达克看了看那片只毁掉了一角的燕麦田,便没再提问。
他也没有继续在流民聚集地逗留。
骑上马继续朝着死亡岭进发。
夜里的死亡岭,山路十分难走。
但对于苏尔达克来说,这里却并没有那么难行,而且也没有走太远,找到一处隐秘的山石夹缝,连人和战马就藏在那里。
为了视野能够更开阔点,苏尔达克咬了咬牙,从魔法腰包里拿出最后三颗火蜥蜴头颅,布置了献祭仪式,为自己换到回‘洞察’。
眼前的夜色,立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揭掉了一层黑色的轻纱,虽然看上去就像是眼前有一片很重的雾霾,但方圆几公里都景致全部落入眼中。
他在石缝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位破衣烂衫的流民女人偷偷摸摸的沿着这条山路向死亡岭中走去,她脚步虚浮,但是奔跑方向却是十分明确。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流民中有人已经完全投入反叛军中,这也解释了那些反叛军在流民男人们跑掉之后,反叛军们并没有大肆毁掉燕麦田,他们其实也在等着燕麦最后成熟的日子。
苏尔达克安抚着战马,紧随其后跟上那个女人。
夜里的路很不好走,那女人走了大半天才终于穿过一条谷道,苏尔达克远远就看到站在石崖上巡逻的守卫。
如果不是女人带路,想要将这群藏得这么深的反叛军找出来,肯定是要费一番周折。
苏尔达克爬到高高的山顶,发现一群战马就养在这边的山谷里,反叛军的临时驻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处山洞。
这群反叛军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苏尔达克并没有靠近那群叛军,他们警惕心很强,苏尔达克担心自己一旦被发现,可能就会陷于危险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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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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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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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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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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