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就打杂吧,自己又不是不乐意干活,可偏偏什么都不教啊,自己千辛万苦跑这来干什么来了?
不单单是对方不教,更因为诸葛渊他对明轮堂始终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这一点非常不满的,他发现外面的世界跟他当初在山里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不行。”诸葛渊当即握紧了拳头。“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下,我该如何破局呢?”站在雨廊下的诸葛渊,靠着左侧方形的窗户上,看着窗外的一抹绿湖出神。
忽然他那被湖水倒映的绿色瞳孔亮了起来,“对啊,明轮堂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我可以去找李锦书啊!”之前那位写艳诗青年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相比这老者硬邦邦的臭脾气,对方的态度很显然好了很多,而且他之前也说过,自己能入这明轮堂的。
“更何况,之前听那老丈的语气,他们两者在这上下分明的明轮堂中,地位相差不大。”一想到这,诸葛渊顿时顾不上别的了,当即转身就向着李锦书住处走去。xiumb.com
那天晚上走过一次了,诸葛渊没多久就来到了他那竹林小院面前。他刚推开院门进去,就瞧见了对方正躺在靠椅上,吃着青菩提,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他看的很认真,一直等到诸葛渊靠近这才察觉到,等近到这位置,书上封面诸葛渊也看清楚了,《青楼韵语》
“啊~,诸葛小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闲来无事,莫不是想跟同窗友一起钻研钻研这嫖经?”李锦书说着坐了起来,就开始兴致勃勃开始给诸葛渊推荐起书来,把手里的那本书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
“咳咳,雨亭前辈,我找你来是有别事商榷。”书上那些露骨的字画让诸葛渊视线连忙推移脸色有些泛红。
“哎,还是年纪太小啊,不知道什么是宝,说吧,什么事?”刚支起半个身子的李锦书顿时又摊在靠椅上,继续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听到这话,诸葛渊当即就把之前跟那老者的交谈以及当前处境给对方说了一遍。
听到这话,李锦书当即瞪大双眼从靠椅上坐了起来,“什么?堂内非但没让你入学,还把你当杂役使唤??”
“额...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当时那思恭前辈之前查过你无事之后,他说一切交给他就行了。”
诸葛渊略显无奈地说道:“看来思恭前辈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不让我进这明轮堂,他那么说只是为了把伱暂时稳住罢了。”
“跟我走!”义愤填膺的李锦书当即把手中嫖经一收站了起来。
“去哪?”诸葛渊有些茫然。
“找人去,这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完了。”紧接着李锦书就带着诸葛渊向着院外走去。
跟着前面的背影,诸葛渊第一次见到了明轮堂更多的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发现,明轮堂真大,大到里面居然还有小湖。
在各种庭院连廊之中不断地走动,诸葛渊跟着李锦书拜见着明轮堂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来。
诸葛渊认不出这些人在明轮堂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李锦书找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
然而随着时辰一点点过去,李锦书脸上自信满满渐渐消失了。
“你说这小子的夫子跟堂内大能有旧,有何凭证?”
“有凭证啊,我夫子写了信给我的,只是思恭前辈拿走了。”
“口说无凭,把信拿来。”
仿佛都是商量好的一样,每个人都要信。都说见了信再说别的。
到这时候,两人也终于是反应过来,这条路从一开始就被思恭给拿捏住了,自从上次诸葛渊把信给了他之后,压根就没还回来。
“哎。”李锦书往阶梯上一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思恭前辈这次做的有点太绝了啊。”
“咱们去找他去!”诸葛渊顿时有些火气,这也太欺负人了,如此地针对自己。
但是一旁的李锦书却连忙伸手拉住,“你找他去能有什么用?跟他吵起来,有理也变没理了,别忘了,这是明轮堂,你现在只是一個外人,再说了,他那臭脾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你是觉得能说服得了他,把信还给你还是怎么的?”
“那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李锦书又在阶梯上重新坐下,把下巴靠在双膝上思考了起来。
诸葛渊背靠木柱想了一会后,再次开口说道:“没信,明轮堂也有办法知晓我的来历吧?”
好歹是如此有名的地方,不可能什么手段都没有,确认一个人的身份还非要信。
“有是有,可你觉得你有资格让他们对你用吗?现在是你有求他们,而不是他们上赶着求你入堂。”
诸葛渊听到这话,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停下徘徊的脚步,跟着李锦书一同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要不你再回去一趟,找你的夫子再写一封如何?”
“还是免了吧,这一来一回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再者说了,我都想好了出人头地再回去,就这么回去……多没面子。”
又想了一会,李锦书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哎!我想到一办法,没信没关系,可咱们可以直接去找王长叙啊!”
这话听得诸葛渊一头雾水。“可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对啊,他是死了,可他牌位还供在堂内呢。”想到这个办法,李锦书当即站了起来,向着左侧的屋檐下走去。
诸葛渊连忙跟上。眼中满是震惊地说道:“这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可别小瞧了明轮堂啊。”
在李锦书的带领下,诸葛渊向着明轮堂深处走去,越是往里走越是幽闭。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奇木怪石跟高墙配合好似把这里连成一片迷宫。
走了差不多有两炷香的功夫,前面李锦书的脚步忽然停下。“嘘!停下!低头!”
诸葛渊连忙站定,紧紧靠在一处假山后面。不敢动弹半分,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等听到李锦书再次说走之后,诸葛渊这才继续开始往前走。“小点声,放慢脚步,别让他们给发现了!”
这话听得诸葛渊一愣一愣的,他把声音学着对方压到最低,向着对方问道:“李前辈,这是在干嘛啊?咱们为何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直接正大光明地走进去难道不行吗?”
“废话,当然不行了,明轮堂规矩这么多,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人去见先人的牌位?”
“但是无妨,跟我就行,这里哪里有人守着,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我门清!快跟上!”李锦书的背尽可能地压得更低了一些。
诸葛渊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开始渐渐弥漫起薄雾的小道,他开始有点后悔找李锦书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了。
在李锦书的带领下,又兜兜转转了一会,一栋两层古宅出现他们的面前,那爬满藤蔓的屋顶把阳光全部遮挡,把下方捂得严严实实。
李锦书走到古宅旁,拉开一门,小心地走了进去,诸葛渊连忙跟上。
因为光源的缺少,诸葛渊迷迷糊糊地只能看到堂内有很多柱子,等逐渐靠近,他这才发现柱子下面全都是一排排的书柜。
“快到了,穿过这介子斋。”李锦书再次压低声音解释到。
“李前辈,你要早说这是犯禁的事,我就不会来了。”
“你这小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现在还没入明轮堂呢,守什么规矩,等你入了明轮堂,有你守规矩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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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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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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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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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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