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从神探李元芳开始不更新了>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让阁老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天师的政斗技巧!
  “老爷,刘太医来了,黄公公带着御赐灵丹,也在路上……”

  严府内宅,严嵩躺在榻上,欧阳氏和媳妇吴氏正在照顾。

  吴氏出现在这里,正是向府中释放出明确的态度,绝不容许严世蕃胡作非为,休妻娶妓。

  当然,稍微有些政治头脑的,都知道当务之急,还是稳住严党的局面,不能在首辅倒下的关头,被政敌得利。

  因此当宫内的消息传来,管家一溜烟地朝里面奔来时,是边跑边大声高呼的。

  传唤太医,赐予丹药,表明的是态度。

  能让朝野上下知道,陛下依旧十分在乎严阁老,令各方不敢造次。

  果不其然,四周的骚乱很快平息下去,屋内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只要圣宠未失,那就是小小的风波,顶多背后被人嚼嚼舌根,影响不了大局。

  严嵩适时地醒来,吩咐道:“备下厚礼,以谢御医……”

  管家领会,太医得巴结好,病情适宜,不轻不重,后面才好应对。

  严嵩又接着道:“将那妓子先逐回贱籍,再乱棍打死,严世蕃送回分宜,好好反省!”

  吴氏面色微变,拜倒下去:“夫君他只是一时糊涂……”

  “不必说了!”

  严嵩抬起手:“我们昔日太过纵容,以致他目中无人,骄狂生事,趁着还未招惹到杀身之祸,速速出京避祸!”

  欧阳氏也道:“庆儿的那些妾室,愿意跟着回江西老家的,一并带上,倘若有不安分的,就地遣散了去。”

  见两位家中主事的有了定夺,吴氏只能应下:“是!”

  欧阳氏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严嵩则悠悠叹息:“福之为祸,祸之为福,化不可极,深不可测也……”

  三人安静下来,开始等待太医和宫人入府。

  然而左等右等,太医不来,右等左等,丹药不至。

  别说欧阳氏和吴氏有些坐不住了,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严嵩,都生出不安来,使了个眼神。

  吴氏起身出去,片刻后匆匆返回,语气惶急地道:“父亲大人,有消息了,刘太医和黄公公都被传唤回宫了!”

  严嵩心中一沉:“速去询问孟公公,到底出了何事?”

  孟公公是司礼监里与严党关系最为密切的秉笔太监孟冲,关键时刻传递消息,足以扭转局势。

  可这一回,孟冲直接将严府派去的人拒之门外,连半句话都不愿意透露。

  严嵩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思索半晌,得出结论:“陛下莫非怀疑老夫在装病?”

  倘若真是如此,嘉靖临时唤回医师和宫人,就能够解释了。

  这一手也确实狠毒。

  收回御医和丹药,严嵩如果真的病重,严党势必没了主心骨,被清流打得节节败退,实力大衰;

  如果严嵩没几日就康复,严党的局势倒是能够稳得住,却表明他正是装病欺君,后患无穷!

  似乎怎么选,都是大败亏输的局面……

  严嵩身体颤了颤,涌出后悔。m.χIùmЬ.CǒM

  伴君如伴虎,想要糊弄这位天子,确实太难了!

  思考良久,严嵩都没有主意,只能看向欧阳氏:“去将东楼叫来,商议大事!”

  欧阳氏面带忧虑,低声道:“老爷,要不退一退吧?”

  严嵩苦笑:“退不得……老夫若是倒了,尚且有一线生机,我儿则必死无疑!”

  欧阳氏赶忙起身,很快将严世蕃领了进来,同样出现的还有琴凤,两人还牵着手。

  严嵩看得气血一阵翻涌,赶忙闭上眼睛,但并未呵斥。

  大局为重,这个时候只能忍了。

  而严世蕃眼见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得意一笑,这才松开,对着琴凤亲密地低语了几句,后者依依不舍地出了外间等待。

  直到脚步声离去,严嵩才重新睁开眼睛,将事情详述一遍:“依你之见,接下来当如何?”

  严世蕃眯了眯眼睛:“陛下不会无缘无故转变态度,定是宫内生出了变数,先将这件事查清楚。”

  严党平日里收买的太监不止一人,终究有人动心,透露出了消息:“李天师入宫,是他让陛下改变了态度!”

  严嵩恍然之余,满是忌惮:“此人终究是出手了,让他当了天师,果然是大患……老夫这個病是装不下去了,此次当真是走一步错招!”

  严世蕃嗤笑:“本就是小事一桩,爹你偏要闹一闹,现在后悔了吧?晚喽!”

  严嵩眼睛瞪大,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咬牙道:“你这逆子……逆子……现在该如何是好?”

  严世蕃哼了一声:“他们要倒严,却不想想,六部九卿,各处巡抚,北边门户将领,多是我们提拔……若是我父子真的倒了,从京师到地方,从东南到西北,得换多少官员?如今南倭北虏,边患不断,乱民四起,陛下敢冒这个风险?”

  严嵩倒吸一口气:“你要威逼陛下?”

  严世蕃反问:“不然呢?陛下最恨欺瞒,一旦认定爹是装病,肯定会大为厌恶,我们父子在他心里,可都臭了,不靠这样的威逼,难道还指望刻薄寡恩的天子大发慈悲?绑了大明江山作要挟,方能保住严党的权势地位!”

  这个铤而走险的疯狂主意,以前严世蕃都不敢提出,但现在说的确实极为顺畅,并且很快酝酿出完整的计划:“当然,不能只靠威逼,我们还要将竞争对手除去!”

  严嵩道:“李时珍?”

  严世蕃断然道:“不是李时珍,他一个天师难道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成立天师党?能威胁首辅地位的,唯有徐阶!”

  严嵩露出沉吟之色。

  哪怕有了心爱的琴凤姑娘,严世蕃对于退婚的羞辱依旧铭记于心,恨声道:“把徐阶这个清流之首拿下,能接替首辅之位的,就都是一群庸碌之辈,陛下哪怕再厌恶爹,也会继续用你的,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新皇登基,我严氏的权贵依旧能延续!”

  严嵩忽略了其中大逆不道的话语,问出了关键:“你准备如何除去徐阶?”

  严世蕃咧嘴一笑,胸有成竹:“简单,让徐阶的党羽,疯狂攻击我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便是!”

  严嵩明白了,缓缓直起腰来,就像是一头老去的雄狮,焕发出昔日的威风凛凛:

  “扶老夫起来!把徐阶斗下去!”

  ……

  “父亲,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

  徐府之中,徐璠几乎是冲进了书房。

  这次徐阶没有在看书,矮小的身躯沉静地坐着,默默思索,眼见长子冒冒失失地进来,微微凝了凝眉。

  徐璠喜气洋洋,满脸放光,来到面前,规矩行礼后,兴冲冲地道:“严党倒行逆施,无恶不作,朝野上下盼着倒严之日久矣,今陛下厌之恶之,良机终至啊!”

  徐阶淡淡地道:“严氏父子不知天时,必得恶报,只是此事不可急切,当徐徐图之。”

  当一个错误延续久了,纠正时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结束一个混乱的王朝是如此,斗倒一个庞大的政治派系同样是如此。

  这个道理徐阶看得明白,徐璠却是忽略了,依旧兴奋地道:“吴时来、张翀、董传策,已经上奏,还有更多的官员上书,此等大势,父亲万万不能错过!”

  吴时来、张翀、董传策,这三位在历史上被称为“戊午三子”,另外还有以沈炼为首的“越中四谏”,都是上书弹劾严嵩,遭到迫害,舍生取义的举动,名满朝野,为人敬重。

  徐阶并没有多么激动,反倒是脸色微变:“奏本这么快就递上去了?”

  “是啊,奏章里面列出严党十大罪,孩儿背给父亲听!”

  徐璠同样是才子,有着过目不忘的记性,将那一本本触目惊心的奏章,一字不漏地背出。

  徐阶不动声色地听完,没有半点喜意,反倒轻轻叹了口气:“奏章写得过于凌厉,罪状铺陈的太过惊心,怕是反倒会成为严党的护身符。”

  徐璠怔了怔,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父亲,这上面所言,皆是事实,并无诬陷,如何会成为严党的护身符?”

  眼见这儿子满是莫名其妙之色,徐阶叹了口气,不得不说的明白些:“严氏父子多年为恶,桩桩件件,可都是打着陛下的旗号,横征暴敛,以权谋私,更是蒙骗圣听,得到陛下的认可后,才去做的……”

  徐璠还是没能反应过来:“那……”

  徐阶垂下眼皮,淡淡地点明:“陛下圣明,焉能有错?”

  徐璠怔了怔,这才彻底变了脸色:“不妙不妙,父亲快些劝说一下,是不是来不及了?”

  徐阶摇头道:“且不说奏疏已经递上,便是上奏之前,老夫劝不住他们,也不能相劝。”

  相比起历史上严党倒台时,徐阶地位早已稳固,顺理成章地接班,现在这位“甘草国老”,其实还不是清流的绝对领袖。

  在倒严的大浪潮里,他如果敢以利弊得失,劝告那些一腔热血的官员,不要中了严党的奸计,最后反倒会被摒弃唾骂……

  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徐璠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还有这番变数,不禁心乱如麻:“他们不知险恶,会白白地断送了前程性命啊!”

  徐阶道:“牺牲不会白费,前赴后继的弹劾,亦会撼动严党的根基……”

  徐璠心头一悸,感到这位平淡的话语里,带着说不出的冰冷与残酷,涩声道:“依父亲之意,该如何倒严?”

  徐阶道:“严党遍布天下,一朝尽除,恐祸乱苍生,当不问首恶,先诛欧阳必进、鄢懋卿、万寀等獠,待得严党骨干尽折,羽翼纷落,方可拨乱反正,澄清玉宇!”

  对于厌恶了严党的嘉靖来说,十分乐于消减对方的势力,严家父子或许也会存着牺牲一些让嘉靖消气的念头,做出让步,直到身边党羽纷纷落马。

  当然这般拖延下去也有变数,只是总比一股脑的冒进弹劾要强。

  徐璠同样等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我欲上奏,弹劾严党,还望父亲成全!”

  徐阶摇了摇头:“弹劾非你之责,此事老夫会做,奏章只针对严世蕃一人,罪名不涉及陛下与严阁老……”

  徐璠不解:“那又是为何?”

  徐阶解释:“严阁老侍奉陛下多年,兢兢业业,殷勤备至,今虽失圣眷,终究有几分旧情,穷追太过,陛下仁德,一旦生出恻隐之心,便是前功尽弃!”

  徐璠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凶险有多大,看着父亲重新坐回座位上,不由地又敬又畏:“父亲英明,孩儿谨遵教诲!”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徐阶眼神同样凌厉起来,矮小的身躯里似乎迸发出无穷的力量,蘸墨提笔,开始这场关系到大明天下的巅峰政斗。

  ……

  “老母!老母!”

  与此同时,京师城外大慈恩寺内,九叶位于香案前,依靠净坛使者的法力,联系远在东海的无生老母。

  很快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九叶灵芝草,唤吾何事?”

  无生老母之前还在九叶的灵芝体内,躲避白莲教的邪祭侵蚀,双方是熟悉的,也不客套:“老爷要扫除大明朝堂的严党,特来请老母相助。”

  无生老母道:“如何相帮?”

  九叶道:“严党排除异己,常常冠以勾结白莲教的谋逆之罪,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望老母提供白莲教徒所在,让锦衣卫缉拿。”

  历史上的沈炼,就是被冠以私通白莲教的罪名,诬为谋反,惨遭杀害,这样的例子不止一位。

  恰好无生老母接管了蟠桃树精的地位后,现在正是白莲教的供奉对象,名正言顺的白莲圣母,她神念一动,很快调来了位于大明边境的白莲教据点位置,传给九叶。

  接下来九叶再交予陆炳,锦衣卫就能出手缉拿,顺理成章地获取严党的罪证。

  先以赵文华的亡魂入宫,被小倩所擒,再激发龙气,让嘉靖感到触目惊心的流逝之痛,最后借无生老母获取白莲教罪证。

  而九叶折返之际,还好奇地去严府徐府转了转,然后摇着头出来。

  什么花里胡哨的揣摩喜好,上奏弹劾,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天师的政斗技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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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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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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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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