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愣了数秒,讷讷看了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没考试,哪儿来的成绩。
母婴室内有椅子,陈念这会也不急着回去,坐下来打算跟她安安静静的聊一会天。
南栀被她的眼神看的有点发毛,“你在说什么暗号,我怎么听不懂。”
陈念笑说:“就是你当应太太的分数啊,人家给你打了几分?”
南栀这才反应过来,陈念这是在开她的玩笑。
啧了一声,说:“你个没良心的,我在豪门里水深火热,你怎么还开我玩笑。”
陈念:“我是觉得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也许应淮序并没要求让你做的有多好,你只要做你自己不就好了。”
“那他做的那么好,我怎么能输。”
陈念摇了摇头,“结婚之前,我以为你选择嫁给应淮序,成为应太太之后,就准备崛起。结果你有没有发现,结了婚之后,你反而没有婚前那么自由了。那你当初结婚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人当老婆啊。”
“公司的事儿不够你做的?”
南栀笑了笑,“做腻了呗。现在换一种生活方式,其实比以前要有趣一些。你不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贤妻良母,我现在就在实现我的梦想啊。”
“应家的高度,确实还需要我慢慢摸索,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吧,总有一天我能交出一张一百分的卷子。”
陈念只想骂她神经病。
随后,南栀说了一点她婆婆办聚会的事儿,两人就回去,酒席也差不多要散了。
陈念跟徐晏清一起送客。
南栀拖延到最后跟他们夫妇一块走。
咋说呢,就是连续上几天班,也想偷懒休息两天。
今天就是她的休息日。
路上。
南栀侧过身,看向开车的应淮序,道:“我今天想住酒店。”
在家里,总没有在外面放肆。
她拘谨的甚至只想跟应淮序纯粹的盖棉被睡觉。
她今天在酒席上喝了不少,酒精的作用,让她有点想入非非的。
应淮序道:“你选。”
他这么好说话,南栀莫名的有点失去兴致。
她抱着胳膊,想了一会,说:“去半山看日出怎么样?”
“你明天还要上班。”
“那又怎样,我以前连续加班三天不睡,也照样能去夜店蹦迪。”
“那也行。”
南栀淡淡扯了下嘴角,说:“我以后要叫你点头先生。我告诉你啊,一个人不能一直被纵容,一直纵容下去,以后她就会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到时候得寸进尺,上房揭瓦。等到那时候,你再想要去纠正就来不及了。”
“你会吗?”应淮序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南栀扬起下巴,“说不定哦。所以,你得给我指定一点规则,比如说有什么是你的底线,我不能碰,有什么是你不喜欢的,我可以避免。你什么都说好的话,我没办法判断。”
“我不想我们之间,你是一直容忍的。正确的夫妻关系,应该是互相体谅,互相扶持。我可以让你的生活开心一点,你也愿意提供一些情绪价值给我。”
应淮序收回视线,说:“你在我身边就够我开心了。换个角度,你跟我一起,开心吗?”
“开心啊。”
话题到了这里,好像也不需要再继续下去。
彼此都开心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本来他俩之间就没什么问题,是南栀想多了而已。
随后,应淮序还真把车开去了半山。
这一晚上,两人没有回和园。
快十二点的时候,应夫人来了个电话询问。
电话进来的时候,两人正情绪高昂。
南栀看到来电显示,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就冷了一半。
南栀的脑袋瞬间就上了发条一样,觉得自己这应太太做的不太好。
这才半个月而已啊。
应淮序摁着她,没让她走开。
周围安静,应夫人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清晰,说:“你克制一点。”
南栀有点不太懂这几个字的意思。
当然,字面意思她明白,但他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要克制?
说完应夫人就挂了电话。
南栀刚想说点什么,应淮序便堵上了她的嘴,手机被他随意的丢在一旁,一切继续。
他不但没有受影响,反而情绪越发高涨起来。
但南栀没有,应夫人的那句话一直刻在她脑袋里,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克制自己。
也许真的太放肆了。
一切结束。
应淮序抱着她没有松手,南栀却急于挣脱出去,迅速的把衣服套上,说:“我们回去吧。”
她似乎抽离的很快,开了车内的灯,开始系扣子。Χiυmъ.cοΜ
应淮序眉目间的柔情逐渐淡下去,坐了一会,在南栀的催促下,把自己整理好。
“抽根烟。”他说。
南栀:“好的。”
应淮序下车,南栀掰开车子上的小镜子开始补妆。
半山上的风有点大,应淮序此时身上就穿着一件衣服,夜风将烟雾吹的到处都是。
身上的热度吹散,他侧过头,看向车内。
车里亮着灯,隔着墨色的车窗,能依稀看清楚南栀在做什么。
她正在填补她糊掉的口红。
应淮序静静看着,香烟在他指间夹着,慢慢的燃尽。
烫到手指,他才回神。
正好南栀打开车门,催他快一点。
回到和园。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本以为大家都该睡了,谁知道推门进去,夏妈妈还在客厅里。
南栀吓了一跳。
客厅里就开了壁灯,光线昏暗,她又站在窗户边上,藏在阴影里。
一开始并没看见。
突然出来,就很吓人。
尤其是夏妈妈面无表情盯着人看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怖。
南栀下意识的站到了应淮序的身后,她是有点招架不住夏妈妈的。
应淮序倒是很平静,“您怎么还没睡?”
夏妈妈淡淡笑,朝着他的身后看去,说:“吓着少奶奶了。”
南栀避无可避,只能出来,说:“没有。夏妈妈你怎么还睡啊。”
夏妈妈:“快过年了,有点睡不着。”
应淮序:“明天我找朋友帮您开一点安眠药。”
夏妈妈垂着眼,说:“劳烦小少爷挂心了。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们煮碗面?以前你跟囡囡这么晚回来,也是我煮面给你们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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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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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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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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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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