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鸦堡的大厅里,几名死亡骑士正在收拾拉文凯斯领主石棺的碎片,在领主宝座之前,一张巨大的战术桌已经被摆在了那里。
布莱克友情提供了自己绘制的“世界地图”平摊在战术桌上。蓝月院长则亲自为刚刚苏醒的拉文凯斯领主描述着现在这个世界的形式。
只能说,不愧是精灵帝国的最后的勇气之光,拉文凯斯领主虽然还有些无法适应自己“一觉睡了一万年”这种离谱的事,但他的思维已经开始运转,开始接受这种新的变化。
他换了一套更整洁的战甲,将散发着死亡灵气的符文剑放在腿边,用手指摩挲着眼前的世界地图。
一边追忆过去,一边询问现在,或许还要畅想一下未来。
面对他的问题,蓝月院长解释到:
“上古之战确实赢了,但在我看来那更像是釜底抽薪的孤注一掷,我们的同胞们以永恒之井毁灭为代价驱逐了恶魔,也击碎了曾经连接在一起的大陆。
你我记忆中奢华高贵的辛艾萨莉已经不复存在。。。
它沉入了海底,现在叫纳沙塔尔。
艾萨拉那个疯癫的暴君和她的臣民们为了在大海中生存,和邪恶之力做了交易,被转化为了名为娜迦的丑陋生物。
她们在海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深海帝国,窥探着阳光下的陆地。
我们曾效忠的智慧女皇,现在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至于其他人.你或许可以在海加尔山见到几名‘熟人’,不过和我们同时代的人都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
他们有的被铭刻到了历史之中,被后人铭记。
但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天崩地裂的大爆炸里,尸骨无存。”
拉文凯斯沉默的点了点头。
一觉睡醒就和穿越一样,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那些他爱的,他恨的人都已不在人世的感觉,多少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就像是被斩断了过去所有的联系,变成了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对于这种茫然,在一旁旁观的布莱克很清楚。
曾经他在卡兹莫丹海域苏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所谓期待,其实一点都没有,他曾经的第一想法就是在周围赶紧找到送自己来的玩意,把自己送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在那种情况下,未知带来的恐惧甚至都可以放到一边。
最最难熬的是茫然。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什么关联。
因此,作为“过来人”的布莱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一帮眼前这名老兵。
毕竟他万里迢迢跑来瓦尔莎拉把这些精灵们唤醒,不是为了看他们表演陷入忧郁症然后自我了断的。
海盗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蓝月院长对于现今时代的描述,他从行囊里取出另一份地图,放在眼前的大地图上。
又拿起旁边的鹅毛笔,在东部王国诅咒之地上画了个圈,对拉文凯斯领主说:
“这里,有一个叫‘黑暗之门’的建筑物,在七年前,它被我们人类的一名施法者开启,引来了异界的入侵者。
开启黑暗之门的人您可以理解为‘低配版’的艾萨拉女皇,他的行为和女皇当年打开传送门召唤恶魔进入艾泽拉斯没什么区别。
从黑暗之门对面那个名为‘德拉诺’的世界涌入的兽人们入侵了人类文明的领地,我们和他们打了七年的仗,才把他们打败击溃。
我们曾以为这就是结束,但事实证明,这七年的战争不过是动荡时代的开始。
一如一万年前的那场战争拉开大幕。
历史是循环的,我可以肯定这一点。”
海盗加重语气,指了指大地图上放着的那块德拉诺世界的地图,说:
“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燃烧军团在兽人的世界里登陆了,那个世界很小,只相当于艾泽拉斯的一片大陆,恶魔们最多只需要几个月就能完全占领那里。
到时候再通过黑暗之门,它们就能大批进入艾泽拉斯。
燃烧军团显然从一万年前的失败中汲取了经验,它们这一次会选择稳扎稳打,用绝对的数量和质量优势淹没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在杀死艾泽拉斯的最后一个婴儿之前,它们不会停下毁灭的脚步。”
“黑暗之门能被关闭吗?”
果然,提到和恶魔有关的战争,刚才还显得有些忧郁的拉文凯斯领主瞬间活跃起来,他的语气冷漠,没有任何感情,干巴巴的。
但他那种对于恶魔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抵触,却让眼前这个茫然的死灵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
确实。
朋友亲人,熟悉的时代没了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曾经的敌人还在.对于一名战士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重演永恒之井的反击战吗?不错的想法,唯一的问题是这活有点难办。”
布莱克耸了耸肩,喝着酒说:
“在艾泽拉斯世界的黑暗之门其实已经被炸毁了,但德拉诺那边还有黑暗之门在,我最少知道有两个势力已经越过了黑暗之门带来的世界裂隙,去了德拉诺。
而根据他们往返的经验来看,就算我们冒险炸毁了德拉诺世界的黑暗之门也没用。
那扇门开启的时候已经把两个世界从空间上连接在了一起,两个世界的命运也因此绑定。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恶魔们都是玩弄空间的高手。
这种情况可难不倒它们。
燃烧军团拥有的资源几乎是无限的,它们在一夜之间就能重建黑暗之门,古老的经验无法奏效。”
“那么,就只剩下战争这一个选项了,对吧?”
拉文凯斯领主轻声问了句。
虽是问题,却并不需要其他人回答他。
而这个稍显绝望的答案,却也没有让精灵领主感觉到畏惧。
相反,他开始更仔细研究世界地图。
显然,他已经在心里计划这场战争该怎么打了。
这就很好!
蓝月院长丢了个赞赏的目光给自己的弟子,不愧是玩弄人心的臭海盗,三言两语就让库洛塔斯·拉文凯斯有了新的目标。
布莱克则很得意的眨了眨眼睛,这算什么?
如果院长愿意让他放手大干,他完全可以在今夜就蛊惑拉文凯斯领主带着黑鸦战团向苏拉玛的夜之子开战。
这件事一点都不难。
只需要以伊莉萨娜·拉文凯斯的遭遇作为媒介,稍稍挑拨一下仇恨就好了,以死灵的执拗,在听说宝贝女儿差点被艾利桑德坑死后,拉文凯斯领主绝对会心生杀意。
布莱克对此轻车熟路。
“我们不日就要离开瓦尔莎拉。”
在几分钟之后,布莱克对拉文凯斯领主说:
“我会留下我的萨莱茵下属,作为黑鸦战团的施法者力量支援您的战团重建,领主阁下,鲜血主母也会成为我们双方联系的中转。
此时距离恶魔入侵保守估计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或许您可以趁着这些时间,前往海加尔山一趟,和泰兰德大祭司与玛法里奥大德鲁伊商谈一番。
如果真要和恶魔打仗,少了卡多雷的支援注定不行。
还有奎尔萨拉斯的逐日者家族。
就是您曾经的战友,达斯雷玛·逐日者的后裔们,他们建立了一个王国,尽管只模仿到了精灵帝国的政治内斗的精髓,但其他的嘛,也马马虎虎。”
“嗯?泰兰德已经成为卡多雷的领袖了吗?”
拉文凯斯领主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仰起头,疑惑的说:
“她和玛法里奥走到一起了?我还以为,她会选择伊利丹那个富有热情,永远激烈的男人。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情种。
虽然他在我麾下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笃定他能成为英雄伊利丹在哪?我或许该请他回来重新担任月亮守卫的统帅。”
“呃,这个嘛。”
布莱克瞥了一眼沉默的伊莉萨娜,他小声说:
“伊利丹现在可牛逼啦,他是您女儿的导师,有一个叫伊利达雷的小势力,和他的哥哥嫂子有些矛盾,大概是因为一直喜欢嫂子的缘故吧。
总之,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评价的。
说起来,您和艾利桑德女士应该也有些共同语言。”
臭海盗喝了口酒,悄悄拱火说:
“毕竟在我们来之前,艾利桑德女士还试图用她麾下那三流的魔法将您和您的战团复活,作为她的下属,帮助她在和卡多雷的对抗中获得优势呢。”
“嗯?”
拉文凯斯领主灰白色的目光立刻眯了起来。
他说:
“一万年的时光虽然改变了很多,却也无法改变一些事情,比如艾利桑德那愚蠢的野心”
“其实她对拉文凯斯家族还好啦,多少念着点旧情。”
布莱克又说到:
“在您不在的日子里,她还帮忙照顾您的女儿。
她是如此的喜爱她,还试图成为她的养母,培养她接替伊利丹成为恶魔猎手们的首领,又派遣她去人类的魔法之城寻找一些通灵术的典籍,想要复活您。
可惜事情出了点差错,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伊莉萨娜小姐怕就要埋骨在那里了。”
“是吗?那我还真要‘谢谢’她呢。”
拉文凯斯领主握住了女儿的手。
他在僵硬的脸上咧开一个冷漠无比的笑容,说:
“两位先去休息吧,我会统帅好我的战团,在对抗恶魔的战场上黑鸦骑士们不会缺席!以拉文凯斯家族的名义,我发誓!”
得到了领主的保证,海盗满意而归。
在离开黑鸦城堡时,蓝月院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保持了沉默。
她知道,她可以把布莱克培养成一个好学的人,但她也无法改变臭海盗心中的混乱天性。
“院长,你说,如果黑鸦战团和苏拉玛的魔剑士军团正面对抗,艾利桑德麾下的魔剑士们能坚持多久?”
布莱克看着头顶的星星,随口问了句。
巫妖院长想了想,说:
“两个小时?”
“不,我觉得可能一个小时就能分出胜负。”
海盗回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领主大厅,他说:
“如果黑鸦骑士们熟悉了死亡骑士的战法,又有足够的萨莱茵鲜血精灵作为施法者力量,这个时间还能再次缩短。
这样吧,刚好纳格法尔号的升级已经用不到普通龙骨了,灭世者巢穴里的几头黑龙尸体就贡献出来给黑鸦骑士们制作寒冰骨龙使用吧。
虽然理论上说,骨龙最好是使用蓝龙尸体制作。
但我不想吓到小星星。
所以,就先用黑龙凑合一下吧。”
“别乱来。”
院长警告道:
“苏拉玛那边也得到了魔法军团的支持,一旦大战真的开始,蓝龙们会介入的。”
“不,织法者才不会管这些事。”
布莱克语气笃定的说:
“就算蓝龙介入也肯定站在我们这边,它家小星星都是我船上的二副呢,咱们和魔法军团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院长在这里留几天,和拉文凯斯领主好好叙叙旧,我就不在这里停留了。
我要去一趟风暴峡湾。”
海盗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对蓝月院长挤眉弄眼的说:
“那边有个大佬要邀请我去看很刺激很火辣的表演呢,院长要不要我帮你要张票?”
“不去,忙着呢。”
巫妖很飒的丢下一句话,在传送术的光芒中离开了此处。海盗耸了耸肩,加快脚步赶回了自己的幽灵船上。
但刚上船,布莱克就察觉到了不对。
今夜的纳格法尔号分外沉默,整个船上一片死寂,就好像被某种力量横扫过一样,他唰的一声抽出萨拉迈尼,正要扣上头盔,突然间天旋地转。
在微微的眩晕中,布莱克发现自己坐在了自己的船长室里,正坐在自己那粗俗又昂贵的金椅子上。
而在他眼前,不着片缕的奥妮克希亚正用一种冷漠的目光打量着他。
“够了,萨拉塔斯!”
海盗呵斥道:
“我不喜欢.等等,你不是萨拉塔斯!你是.”
“纳格法尔!”
眼前面无表情,但和奥妮克希亚长得一模一样的神秘姑娘漂浮起来。
她来到布莱克眼前,伸出手摁住他的胸口,像是小狗一样靠近他的脖子,动着鼻子轻嗅了几次。
她小声说:
“我叫纳格法尔,你就是我的父亲吗?布莱克·肖?还是德雷克·普罗德摩尔?”www.xiumb.com
“唔,你终于诞生出自己的意识了,我的小宝贝。”
海盗一瞬狂喜。
纳格法尔号的船灵终于显出意识体了。
就是这个称呼有些怪怪的。
他从旁边拿起床单,盖在眼前船灵的身上,又像是对小孩说话一样,纠正道:
“你不能叫我父亲,你是我的船,不是我的女儿,你应该叫我船长,或者主人。”
“但我确实是在你的照顾下才诞生到这一步的。”
船灵姑娘纳格法尔歪着脑袋说:
“你柜子里的书上都是这么记载的,若是你使我诞生,那么你就是我的父亲.我还想问你呢,那个银发精灵跑去哪了?
她在船上的时候,每晚都会偷偷溜过来和你睡在一起。”
刚诞生的船灵眨了眨眼睛,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小声问道:
“她就是我妈妈吗?”
“不!她不是。”
海盗臭着脸回了句,船灵又眨了眨眼睛,怯生生的说:
“那塞菲尔妈妈?”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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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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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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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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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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