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说法稍稍激怒了眼前沉默的传奇兽人猎手,并不是因为臭海盗的狂妄,而是因为这顶狼皮战盔,对于雷克萨·雷玛来说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莫克纳萨氏族的兽人从小就要学习狩猎技巧,而抓捕驯服野兽,也是他们从小的必修课。
在那个充满了强大猎手的小村子里,每个兽人猎手的战兽都不相同,有山猫,有猛禽,也有比较罕见的迁跃兽,或者强大的雷象,暴躁的裂蹄牛之类的。
雷克萨少年时选择了比较“传统”的战兽。
他驯服了一头恐狼。
恐狼这玩意虽然名字里也有个“狼”,但它和座狼不一样。
它们的体型要比座狼大一圈,牙齿能轻松撕裂轻甲,爪子能拍碎岩石,是可以独自捕食雷象这种大型生物的致命猎手。
雷克萨很喜欢他的狼。
他给它亲昵的起名为“哈拉萨”,那头恐狼是雷克萨的第一头战兽,众所周知,任何事情的第一次都非常值得纪念。
总之,雷克萨和哈拉萨一起长大,一起狩猎,培养了极其深厚的友谊。
原本他们的故事就该是在家乡贫瘠荒凉的大地上,和族人一起狩猎邪恶的食人魔军阀们,维护戈尔隆德大地的安全,过着举步维艰的苦难日子。
但部落的成立和邪能的污染永远影响了雷克萨的人生。
不过雷克萨虽然沉默,但他并不愚蠢,随着邪能侵染的扩散,他很快意识到在德拉诺世界里没有属于他和族人们的未来。
尤其是在旧部落的兽人们建立了黑暗之门后,雷克萨意识到了机会来了!
他觉得在戈尔隆德大地上和食人魔互相征伐了数百年的莫克纳萨氏族将能跟随先行者们,开辟出一片可供居住的新天地。
可惜,莫克纳萨兽人都是出了名的顽固和执拗,他们的脾气和他们的骨骰一样又臭又硬,他们的排外和他们的力量一样人尽皆知。
在雷克萨的父亲,莫克纳萨氏族族长莱欧洛克斯看来,他懦弱的儿子只是贪图安逸,贪图大城市的生活,而不想呆在他贫瘠的出生地。
更不想为保护自己的家乡和族人付出自己的力量。
因而尽管雷克萨和他的父亲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自己的族人,但这件事走到最后,沉默的他无法说服父亲。
只能违背父亲的意愿,在一个夜晚带着自己的恐狼离开了族地。
他加入了兽人远征军,头也不回的来到了艾泽拉斯。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执着于为族人发现新家乡的雷克萨很快发现,他的“新朋友”们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正义”,旧部落的残暴和无情很快激起了雷克萨的厌恶。
他意识到自己和同胞们都被古尔丹的花言巧语骗了。
曾经高贵的兽人已经沦落为嗜血狂暴的战犯,再加上雷克萨心爱的战狼哈拉萨在一次意外中被暗影议会的术士杀害。
这让雷克萨彻底对旧部落失去了信心。
这个沉默的猎手收敛了爱宠的遗体,将它的皮毛做成了狼头战盔再不取下,用这种方试表达自己对哈拉萨的怀念。
而布莱克之前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一批助纣为虐的莫克纳萨猎手那里偷来的那颗狼牙吊坠,就是用哈拉萨战死时遗失的牙齿制作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雷克萨这个对陌生人很警惕的家伙,这么容易接受布莱克的“学习请求”。
但接受归接受,想让雷克萨手下留情是没希望的。
十几分钟之后,布莱克手里的双月刃第六次被雷克萨的双刃撞飞,海盗没有继续攻击,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好了,就到这吧。”
他揉着有些发疼的手腕,对眼前的兽人大块头说:
“你对自己的了解还真是深刻,你这个力气有些大得惊人了,我觉得纯粹力量层面,瓦洛克·萨鲁法尔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人家可是个传奇战士。”
布莱克的手腕在多次武器撞击中都快被弄断了,但雷克萨表现的非常轻松,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是刚“热完身”一样。
面对布莱克的吐槽,传奇猎人耸了耸肩,说:
“我是半兽人...
我有一半食人魔的血在体内流淌,力量大是自然的。但你要我和瓦洛克·萨鲁法尔对战,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猎人和战士对于战斗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如果我要落到和萨鲁法尔打近战的程度,那我肯定是被逼到了绝路。”
“倒也是。”
布莱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就萨鲁法尔那个无视对手生命值和状态进行处决斩杀的传奇之力,真要打起近战来,简直就是个绞肉机。
去多少人死多少人。
唯一能制约萨鲁法尔杀伤数目的,只有他自己的耐力和武器耐久度了。
海盗揉着手腕,看着眼前半透明的人物卡,上面有一长串的战斗记录,还有新技能学习的提示:
【屠戮】学习完毕,目前熟练度:入门。
【猫鼬撕咬】学习完毕,目前熟练度:入门。
【猛禽打击】学习完毕,目前熟练度:入门。
【莫克纳萨飞斧术】学习完毕,与刺客技能【致命投掷】高度兼容,技能整合为【飞刃】,目前熟练度:精通。
【莫克纳萨狩猎技巧】初步学习完毕,你和荒野自然的联系更深刻了一些。
这一连串的技能学习让布莱克心花怒放。
让他恨不得抱着眼前的沉默兽人亲上两口。这些近战狩猎技巧的学习,有效加强了布莱克在刺杀失败后的正面作战中的破坏力。
风行者妈妈不是不会这些。
但她身为精灵游侠,偏重的更多是家族射术,在近战这方面除了远行者刃舞之外,她没办法教会布莱克更多。
老矮人赫米特就更不用说了。
那老家伙是个纯粹的狙击大师,距离就是他的生命。
除非被逼到绝境,或者要把对手引入陷阱,否则不可能抄起斧子和敌人对着干。
雷克萨的出现是个意外之喜,今天的小小学习,让布莱克对于完成自己的荒野试炼的信心更足了。
但如果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贪婪的布莱克感觉到满足。
臭海盗捡起自己的月刃,往后看了一眼,雷克萨的大熊米莎正趴在一棵树旁呼呼大睡,豪猪不知道跑到哪去觅食了。
至于雄鹰斯比雷,这会正站在树枝上,收拢双翼,用自己的锐利的眼睛盯着布莱克,似乎是在寻找布莱克的弱点,好让它能一爪子抓住臭海盗的致命伤。
但在看到布莱克眼睛上的布条时,这聪明的雄鹰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忧伤”。
好吧。
眼前这是个瞎子。
它最擅长的挖眼战术,对这个瞎子没用。
“我说,其他猎人驯服一两头战兽都已经很困难了,比如我,我这么有天赋的猎手,在有了两个野兽盟约后,都感觉到作战时有些手忙脚乱。”
布莱克坐在雷克萨身边的石头上,将腰间的酒壶递给沉默的兽人,后者接在手里,扭开放在鼻孔下嗅了嗅,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口。
他沉默的倾听着布莱克的问题。
海盗解释到:
“我问过我的狩猎导师,她是个很强大的游侠,但对驯兽术并不精通。她也没办法解决我一次只能重点指挥一头战兽精准行动的问题。
能让我和它们心意相通的‘灵魂链接’,一次只能链接在一头野兽身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和三头战兽完美配合,协同作战的?
这种事肯定是有什么技巧的吧?”
“呃,这个是莫克纳萨氏族的秘密传承。”
雷克萨犹豫了一下,他用自己这大块头特有的瓮声瓮气的语气,对布莱克说:
“但不是不能教给你,我只是很怀疑你能不能学会,或者你能不能做到。”
“你说呗。”
布莱克摸出自己的矮人烟斗,叼在嘴上,一边点燃,一边说:
“没准我天赋异禀呢?”
“呵呵,那我就说说我的经验。”
雷克萨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战兽们,他语气怀念的说:
“在我数年前离开旧部落时,我很虚弱。当时的我和你一样,将战兽与主人的灵魂链接施加在我的战狼哈拉萨身上。
在哈拉萨死后,我感觉到了它临死前的痛苦、绝望与孤独。
它曾呼唤我救它。
我没能做到,我让它失望了。
那段时间,我沉浸在痛苦之中,几乎完全丧失了和自然沟通的能力。
这是所有行走兽王之道的猎手们都会遇到的问题,战兽对于我们来说绝对不仅仅作战的工具,杀戮的机器。
那是我们的手足同胞。
它们的生命和我们的生命是等价的。
我失魂落魄的一路向北,在当时部落还没有攻下卡兹莫丹时,我就已经孤身穿越了那座雪山,我在辛特兰的丛林中游荡,甚至一度接近了奎尔萨拉斯的边境。
我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幽灵。
直到,我遇到了米莎。”
这大块头在黑狼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个让布莱克很难形容的笑容,有点丑,有些狰狞,但很纯粹,很温暖。
布莱克知道,自己估计永远也无法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继续听雷克萨和米莎的故事。
这个故事并不长。
“我遇到米莎时,她还是一只小熊,在奎尔萨拉斯的森林边缘,她和她母亲的巢穴被一群山猫攻击,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战死。
只剩下米莎一个趴在母亲的尸体边,发出惊恐又固执的叫声。
它在试图用那种颤抖的叫声吓走掠食者。
她的母亲似乎是精灵们进行魔法实验的产物,这让米莎出身后就有来自魔力的祝福,可惜这种力量没有让米莎更幸运。
在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和一头孤狼打完架,全身是血,已经快要饿死了。
我收养了她。
我把母亲的名字给了她。
当时只是出于一种怜悯和同病相怜,她和我一样,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中一切重要的东西。
米莎是我养大的,她成长的很快,我并不需要她帮我战斗,但很快,她就有了保护自己和保护我的力量。
我一直以为是我救了米莎。
但某一天我突然惊醒时发现,我已经能再度感受到自然荒野的力量时,我才发现...
其实是米莎救了我。
我想告诉你的是,布莱克,我从没有把米莎当成是战兽,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姐妹,是我的家人。
霍弗和斯比雷也一样。
它们都是我在旅途中遇到的家人,我们是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的一群可怜虫。”
雷克萨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抹了抹大獠牙点缀的嘴巴,对臭海盗说:
“你说你无法用野兽盟约同时命令你的狼和熊与你一起作战,在我看来,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你很好奇为什么我可以同时命令三头战兽和我一起作战?
原因很简单。
我并没有‘命令’它们。”
兽人猎手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他说:
“我只是告诉它们我的想法,我请求它们与我一起狩猎。
灵魂链接一次只能沟通一头野兽,这是力量的约束,但如果你不去使用这份力量,自然也不会被它约束了。
我的灵魂链接已经随着哈拉萨的死去无法再激活。
但我也不需要它了,我的同行。
我就是这只‘兽群’的首领!
米莎,霍弗和斯比雷就是我的狼群,它们遵循头狼的指令,与首领一起狩猎,这种事还需要命令吗?”
雷克萨注意到了布莱克的迟疑,臭海盗一脸狐疑的样子让兽人摇了摇头,确实,他这种说法有点唯心了。
“你不信,对吧?
来!
就当是你为我寻回哈拉萨的遗物,我给你看看我这份传奇之力吧。”
他有些醉醺醺的站起身,朝着四周怒吼一声。
像极了荒野中兽王的咆哮。
在布莱克愕然的注视中,不只是米莎醒过来跑到雷克萨身边求“抚摸”,斯比雷也扬起双翼落在了兽人肩膀上,远处找食物的豪猪霍弗哼哼唧唧的冲过来,围着雷克萨乱转。
不只是它们。
整个雪松林中的野兽这一刻似乎都受到了来自兽王的召唤,幽冷危险的雪豹、长着大角的驼鹿、一群雪白色的野狼、还有几头迷迷糊糊的大棕熊。
这些本地的野兽也从各个地方走出来。
它们绕着雷克萨和布莱克坐成一圈。
它们看着中央的雷克萨。
它们在等待着兽王的命令。
只要兽王一声令下,它们就会为他踏平一切拦路的敌人。
在群兽环绕之中,雷克萨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他抚摸着身边的米莎的脑袋,带着一种荒野之子的骄傲,低头对若有所思的臭海盗说:
“瞧,我就是兽群之王,我就是掠食者领袖,所有狩猎的荒野都是我的领域,或许,它也可以成为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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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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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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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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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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