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掠夺,之前在阿苏纳的夺取只是一个“玩笑”,玛维声称要臭海盗永远记住她,事实证明,她用一次干脆利落的掠夺做到了这件事。
寂静的银松森林里,在一堆燃烧的篝火边,左眼被打成熊猫眼的布莱克正躺在火焰边,玛维半跪在那里,用他行囊里的药剂为他涂抹腰间的伤势。
之前那支月神之箭爆裂时附带的能量几乎把海盗的腰腹整个撕开。
他之前的虚弱不算是伪装,但利用伤势伪装反击,也是顺势而为。
守望者女士的战盔放在旁边,她的脱掉了手甲,用纤细的手指细心的涂抹着药剂,另一只手中还有治愈的神术在维持。
尽管已经成为一名黑月战士一万年了,但当年身为女祭司时的基本功并没有拉下,这会做治愈的时候,玛维身上那股冰冷的气质消散了很多。
如果她披上一身祭司袍,大概也会被认作是真正的月之祭祀。
在火焰燃烧的剥离中,玛维的手指顺着布莱克的胸口的肌肉向上,轻轻抚摸着那些残留的疤痕,并不多,但每一个伤痕都接近致命处。
这充分证明了这段时间里,海盗都经历过什么样惊心动魄的战斗。
至于他身上那些很骚气的纹身,倒是并不太符合玛维保守的审美观,她是个一万多岁的老精灵了,很难接受这种年轻人的“潮流”。
“还没完成啊。”
她的手指在海盗胸口处的那个尚未完成的罗盘纹身上拂了拂,黑色的怪异眼瞳中,似乎也浮现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温柔。
但又似乎想起了一些羞耻的往事,很快就抿起了嘴,又恢复到那股冷若冰霜的姿态里。
她转过身,在旁边堆放的海盗的行囊里挑挑拣拣,虽然并不打算将布莱克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但拿几样自己用得到的东西也不是不行。
而就在玛维“忙碌”的时候,她身后躺在那里的布莱克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然后重新闭上。
几秒之后,他发出了艰难又痛苦的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那种。
这立刻惊动了玛维,典狱长转过身,将一个治愈神术施加在海盗身上,又拿起一张手帕,俯下身帮他擦拭嘴角的鲜血。
两人的脸颊这一刻距离非常近。
玛维盯着眼前这张脸,她抿了抿嘴,左右看了看,像是做坏事一样,悄悄俯下身,想要和上次一样,品味一下那种快要被遗忘的奇异感觉。
她靠近布莱克的嘴唇,如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上去。
本打算就此结束,但下一瞬,在玛维瞪大眼睛的注视中,臭海盗居然主动吻了回来。
就如最娴熟温柔,热情又浪漫的浪子一样,轻轻的触碰到牙齿,又仿佛如“教学”一样的牵引,叩开了她的“防线”。
玛维的呼吸变的粗重了一些,尤其是在精赤着上身的海盗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时,一万年前的某些久远的经历又浮上心头。
一时间让她坚如钢铁的心神也变的混乱起来。
在那强烈的既视感和眼前这男人散发出的温暖吸引下,可以轻松将布莱克推开,甚至把他掐死的双手,也变的虚弱无力。
在唇齿接触的热情与暧昧的肆意流淌中,玛维发出了一声鼻音。
这或许代表着一种欢迎,一种渴求,一种呼唤。
她明知道不对劲。
但还是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万年后的“重逢”。
在两人越发急促的呼吸声中,在月夜下越发旖旎的气息中,在玛维从泽中意乱情迷中惊醒的时候,她的盔甲已经被尽数脱下。
海盗的左手,已探入她的衣服之中。
而右手正顺延纤细的腰一路向下,在他手指接触的地方,典狱长女士的皮肤都在颤栗。
这场面就是“擦枪走火”的完美诠释。
基本上也就差最后一步了。
“够了!”
下一秒,气喘吁吁,脸颊通红的典狱长如情人般的左手扣住布莱克的脖子,在霍然起身的瞬间,就把臭海盗整个提到了空中。
她眼中的温柔与渴望一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残留在那黑月之瞳里的,只剩下了一抹刻骨的杀意。
“我之前就该把你从他身体里祛除掉!”
玛维咬牙切齿的说:
“今日你这劫后余生的邪恶之物,居然敢如此大胆!”
“大胆?”
被掐住脖子的臭海盗感觉到窒息。
他的身体发出了痛苦之音,但他嘴中出现的声音却是怪异的女声,趁虚而入的虚空小姐姐萨拉塔斯发出一连串短促怪异的轻笑。
她就如挑衅一样抬起左手,做了个恶意满满的摩擦动作,这个动作让玛维扣住海盗脖子的手指更用力,甚至让他的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你刚才不也很享受吗?玛维女士,作为一名孤身生活了一万年的女人,你还真是既保守又压抑呢。
你和我的小主人简直是天生一对...
你知不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哪怕以我的眼光来看都非常出色的女人,但他从不逾越那一步。对所有女士都彬彬有礼,我一度怀疑他不喜欢女人。
但事实证明,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眼头挺高。
他只是在等待生命中的那个女人出现,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他一直在为你‘守贞’,啊,多么让人感动啊,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或者我们可以‘边做边说’。”
萨拉塔斯以自己标志性的,不正经的语气发出了“邀请”,还舔了舔嘴唇,做了个色色的表情。这气的玛维全身颤抖。
她的右手抬起,手指尖闪耀黑月神术。
她要用一个月神大驱散术,把布莱克身体里这个下流又虚弱的东西打的魂飞魄散!
“我可以帮你。”
面对能让自己烟消云散的大驱散术,萨拉塔斯表现的非常冷静。
她操纵着布莱克的身体,对玛维·影之歌说:
“我可以帮你隐瞒这个秘密。
尽管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我的小主人勾搭到一起的,但看你刚才的表现我就知道,你们两之前肯定有过亲密接触,而且绝对不止一次。
你的身体还记得他的抚摸,你的心灵在渴望他...
好了,别生气,我不说这个了。
我的意思是,我对你们之间的暧昧秘密没有兴趣,相反,我可以用尽我的办法,来保证在某个时刻到来之前,你想要隐瞒的东西不会被他发现。
我可以给你当个‘卧底’。
帮你监视他身旁所有靠近他的雌性,以此来保证你对他百分之百的拥有权,你是个很强势的女人,你不会和其他人分享他,我见得多了。
我也不向你索求任何东西,只要你留我一命。”
“像你这么好说话的虚空生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玛维语气讥讽的将自己的右手手指,抵在了布莱克的额头,闪耀的大驱散术蓄势待发,她说:
“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以为我和他一样好骗吗?”
“他可不好骗,他狡猾的很。
和一名真的可以预言未来的先知待在一起,是我漫长‘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我可以很坦然的告诉你,这种感觉糟透了。”
萨拉塔斯这会开启了“吐槽模式”,她对玛维抱怨说:
“我无数次试图给他挖坑,但每一次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他的难缠不只在于他所宣称的‘黑暗智慧’,还来自于他丰富到几乎不可理喻的见识。
他对于这个世界,对于那些他从未去过的世界,对于扭曲虚空,甚至是死亡主宰的阴影界都了若指掌。
这些世界在他眼前毫无秘密。
连我在他眼前也没有秘密,他知道我的一切,我却不知道他的底细。
这样的经历简直糟透了!他在不久前,把我的意识分出去了一部分,让我为他执行一个很坏很坏的计划。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虚空的精粹停了停,她如揭晓答案一样,对玛维说:
“这意味着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控制我。
他甚至不担心我的背叛和逃跑,我不知道他掌握了什么,但毫无疑问,我在他面前正逐步失去小的可怜的优势。
或许很快,我就要迎来和我的小主人的摊牌。
以他这冷酷无情的心智,留给我的将是一个凄惨的未来。
他可能会杀了我,可能会放逐我。
最最恐怖的是,他可能会‘吃’了我。
他在这一方面一向很有谋划,他喜欢按部就班的完成他的黑暗计划。
我是他计划的一环。
是他留给未来更强大的自己的一盘美餐,一份盛宴!
你明白我的处境吗?玛维女士。
我就像是一个绑上绞刑架的囚犯,明知道自己会死,但却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到来,这简直是一种可怕的煎熬。
但幸运的是,我已经找到了一个破局之策。
我不会向你索要任何东西,因为我最需要的东西你已经给我了,我可以用你和他的神秘联系作为最后时刻到来时乞活的筹码。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他的‘魔爪’。
但我现在必须耐心,就如你一样,必须耐心。”
萨拉塔斯发出了短促的笑声,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
她用一种很坦诚的姿态,对玛维说:
“我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揭晓答案,但毫无疑问,你现在的行为,包括之前的掠夺都是在帮助他。
尽管方式很奇特,但确确实实是一种鞭策。
你希望他快速强大起来,这或许是来自他的叮嘱...
好吧,你的眼神又变的危险起来了,我不猜了。我只能告诉你,留下我对于你和他来说,都不是坏事。”
“所以,他也在进行一场‘追猎’,而目标就是你这样奇特的虚空精粹。”
玛维放下了闪耀着黑月神术的手指,她将布莱克丢在地上,后退了一步,在火光映衬中穿上自己的盔甲,很快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守望者典狱长。
在戴上猫头鹰战盔后,她在烈焰映衬下转过头,瓮声瓮气的对萨拉塔斯说:
“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这是他和你的战争。
既然他已经有了考量,那我就不参与了。但若有第三个人知晓了我和他的联系,那么守望者地窟里将有一个永恒的囚笼作为你温暖的家。
虚空生物我也不是没抓过,你们的特性我很清楚,你可以在违约之后尝试着逃跑,只要你能逃走,这场失败我就认下了。”
“还有一个探听到了你我的对话,它此时正被你束缚于心中。”
萨拉塔斯操纵着布莱克的身体站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她语气温和的说:
“我的小主人一直在尝试着引入新的力量,来制衡我,防备我,可是我对他忠心耿耿,忠诚的我要为他排除一切威胁。
卡萨纳提尔伪装的很好,但我知道,那个家伙在策划着一场背叛。
它可不是个好的‘心魔’,而且它太虚弱了,它已经跟不上小主人的战斗节奏,这样的废物还留着干什么?
所以,我谦卑的强求玛维女士,为我的小主人处理掉这个‘垃圾’。
我说的‘处理’,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这可是他的‘力量之源’。”
玛维低声说:
“我可不想让他憎恨我。”
“什么力量之源?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只翅膀的恐惧魔王难道还少吗?”
萨拉塔斯阴阳怪气的说:
“以小主人的黑暗智慧,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更合适的恶魔。
而且我怀疑他已经有了‘更新换代’的计划,之前我注意到他从麦迪文之书的残本里私藏了几张。www.xiumb.com
呵呵,我只是像个合格的管家那样,在帮他处理掉‘垃圾’。
哦,对了,主母阁下。
还有几样东西也请你带走。”
虚空精粹操纵着海盗的身体,从自己的行囊和装备里取出了几样丢给了玛维,萨拉塔斯摆出一个“风骚”的女性化的姿态,对玛维说:
“毕竟您就这么一走了之,之后我很难对小主人圆这个慌,反正您需要他记住您,带走他最看重东西,或许能让他对您‘朝思暮想’也说不定呢。
最后,我再确认一次,您真的不需要我满足您内心的深邃渴望吗?
我‘技术’很好的,绝对能让您满意。
再强大的战士,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对吧?”
“你最好再思考一下你说话的内容和语气,虚空生物。”
玛维看了一眼手里的冥海之水锁链,满意的将它如鞭子一样悬挂在自己的腰间,又把握着翠绿水晶一样的埃辛诺斯碎片。
她觉得这把平衡性完美的匕首,用来做暗影突袭时的飞刀载体非常不错。
又致命又漂亮。
在消失之前,她对萨拉塔斯说:
“照顾好他。”
“每次月光洒下时,我都会盯着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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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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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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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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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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