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两把剑之间的联系,布莱克便可以将自己的意识融入瓦里安乌瑞恩的意志中。
这样很麻烦。
但好处是,不需要借助虚空魔法的连接,无接触的联系便不会给瓦里安的灵魂留下任何的影响。
虚空到底不是什么善意的力量,尤其是瓦里安还是个圣光行者的情况下,一旦两种力量出现碰撞,很可能造成布莱克也控制不住的严重后果。
这毕竟是灵魂与意志的领域,蓝月院长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洞悉了这奥秘,布莱克更不打算随便尝试了。
当然也是因为瓦里安这家伙在海盗心目中“地位特殊”,好歹也是他当年崇拜过的男人之一呢,总得有点仪式感。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布莱克肯定就毫无顾忌的直接起手就是意志层面的虚空冲击了。
此时,在肖尔亲自带着皇家侍卫和军情七处密探里三层外三层的“护法”中,
布莱克以双手拄剑的姿态手握黑剑埃雷梅尼,坐在椅子上。
瓦里安以同样的姿态挂着沙拉托尔坐在他对面两人的意志在接触。
两把姐妹剑也在嗡鸣,她们也承受着压力,不过已经强大起来的剑娘并不在意这点压力了,她们还有心情聊天。
内容就是关于瓦里安·乌瑞恩的。
沙拉托尔说她对瓦里安有种老朋友的熟悉感,而性格更火爆更中二的埃雷梅尼怒斥姐姐是個叛徒,背叛了主人对其他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而她埃雷梅尼对布莱克肖无比忠诚,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她才是主人最喜欢的剑娘的原因。
最让人尴尬的是,因为手持利剑的关系,两个剑娘之间的争吵瓦里安也是可以听到的,这让年轻的国王陛下对于臭海盗每天的“精彩生活”有了个初步的认识。
瞧瞧人家,人家的剑都会自己和自己吵架呢。
“稳住心神,陛下,别胡思乱想。"
布莱克突然开口说:
“这种情况下你心里想的东西我都能看到,所以不要去联想你和蒂芬艾莉安王后的私生活,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看。
我现在已经被各路铁拳教育成一个灵魂高贵的纯洁海盗了,别拿你的私生活污染我纯洁的心灵。
另外,你想的不错。
唉,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这么‘多姿多彩…你们两个,别吵了,别在我的朋友面前给我丢人好嘛?“
在他的呵斥下,两把姐妹剑终于安静下来,两人的意识接触更频繁。
布莱克是个强大的施法者,他在控制意识层面要比瓦里安这个战士更娴熟,因而在接触时他几乎没有泄露任何自己的信息,
反而是瓦里安脑海里的东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看了个遍。
当然,海盗的演技是相当精湛的。
他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很快就在瓦里安那被圣光保护的意志中发现了一处不太正常的“意志奇点”。
“喂,泽拉,出来聊聊。"
布莱克先小心的暂时封闭瓦里安的意志,不让自己和泽拉的交谈影响到他,随后便主动接触到那个意志奇点上,他朝着另一侧高喊道:
“我想你肯定想要见到我,在我对伊利丹怒风做出示警,阻止了你对法奥的进一步影响,现在又来干扰你选择的第三位‘信徒’的时候,你肯定对我很愤怒,对吧?
别躲了,
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可以肯定你的存在在我眼中,你并不如其他人想象的那么神秘,你这个讨厌的七巧板!“
面对海盗如此直接的挑鲜,将神秘意识连接在瓦里安·乌瑞恩这里的圣光之母的回应也非常直接,金色的光在布莱克的意识前绽放开,几乎将他眼前的一切都染成金色光海。
还有那从圣光核心中散发出的清脆声响,愉悦如圣歌一般环绕别说是圣光信徒了,就算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家伙在这里,也会被这一幕弄得心驰神往。
这可不是低廉的幻术或者虚假的刻意伪装。
泽拉的登场仪式向来就是这么夸张的,这家伙也确实有自称为“圣光之母”的实力和体面,但她的场面可打动不了见多识广的臭海盗。
在瓦里安被暂时封闭的意识层面上,布莱克带着一股冷笑,看着眼前泽拉的星象投影于光中现身。
瓦里安说他在梦中见到过伴随着那指引之音一起出现的神秘符号和金色的几何线条,其实他的描述并不准确。
因为泽拉这种诞生于圣光中的奇特生物“纳鲁”,并非只有符号与线条,它们是有实体的,但其形态也像是布莱克所说的“七巧板”一样。
以非常纤细单薄的能量化圣光塑造出玻璃一样分散开的躯干,又以一枚璀璨的核心为指引不断的旋转。
它们的躯体确实被塑造为很神秘的符号,大都有简洁与繁琐并存的形体,在凡人看来确实足够奇幻又神圣。
但在海盗眼中,这家伙像是一块奇特的法器多过像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
“欢迎您的降临,伟大的圣光之母,光暗大定序时期诞生的第一位纳鲁,所有纳鲁的始祖与曾经的领袖,圣光军团的信仰图腾,燃烧军团最头疼的敌人。“
布莱克开口就说出了一长串泽拉的头衔,代表着他对眼前这位“华丽登场”的圣光纳鲁的了解与熟悉。
“我无意与你对抗,艾泽拉斯的神秘先知。“
泽拉对于海盗的敌意并不在乎。
随着她圣洁又华丽的金色躯体的旋转与那些若隐若现的圣歌声,她转换自己的语言,以相当温和的人类语对布莱克说:
“你的过去证明了你确实有看破未来的能力,但我却并不知道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我从未想要伤害你的世界和你的人民。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完成圣光赋予我的使命,既保护这片群星。
泽拉的声线很奇特。
并不是那种非常圣洁的御姐音,相反仔细去听还有种娃娃音的感觉,这种奇特的反差让海盗对泽拉的厌恶更上一层。
他摆着手对眼前圣光之母的表态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说:
“你的一切都很好,我相信你对我的世界并没有恶意,我也相信你对法奥和瓦里安的‘指引都是出于帮忙的想法。
唯一的问题在于你执着的那个使命!
你的出发点就是邪恶又错误的,你在这条路上做得越多,只会让你错的更离谱。大家都是吃‘先知’这碗饭的,所以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我不知道你在诞生时于群星中光暗大定序的时代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会直接告诉你,那都是假的!
是一个混蛋在你眼前编制出的假象。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鼓励你不对燃烧军团低头,让你的执拗本性指引着那些本可以逃走的战士依然留在阿古斯的战场上,进行着一场绝无希望的战争。
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伊利丹怒风不是你想象的光与暗之子!
艾露恩也从未对这个坚强生命有过这样离谱的预言!
你被利用了。
你从诞生到现在坚持的使命只是个被编织用来推进战争与死亡的谎言。
虽然这么说会让你很伤心,但我亲爱的泽拉,是时候回头了,在你还没有被命定之人亲手干碎的时候“
“毫无道理!“
布莱克的“劝说”让刚才还很温和的泽拉勃然大怒,似乎在事关她所坚持的
“使命”时,这个温和的纳鲁就变的顽固到不可理喻。
她旋转着自己优雅圣洁的身体,对眼前做出预言的海盗呵斥道:
“那是我亲眼所见,那时连这片群星还尚未出现!你的世界也是顺延那命运的预言才诞生,而伊利丹怒风的一生完美契合‘光暗之子’的描述…
我已眼见事实!
而你却要求我在事实与预言中选择更信任你?
“唉,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布莱克摇了摇头,他说:
“在你看到一切都如预言’向下发展的时候,你难道就不怀疑这份预言’本身也是被安排好的吗?
你可真是个不合格的先知。
你已经开始自我说服,
你没救了!
你所领导的圣光军团穿行于那些被恶魔肆虐的不同世界里,在不同的时间流中一路奋战,在某些世界的传说里,你们已经和恶魔们做了近百万年的战斗…
你就不想想,在每一次圣光军团取得艰难胜利的背后,是多少被你亲手送去死亡世界的灵魂?
当然,我不是说抗争不好。
我的意思是,你们眼中只有战争的话,你们只会沦落成阴谋家手里最好用的棋子。行了,我不和你讨论这些,命运终会把一切的真相展现在你面前。
我只有一个要求!“
臭海盗仰起头,对眼前的圣光之母的投影喊到:
“在同一条街上摆摊算命的家伙之间还有个地盘划分的问题呢,你看看人家黑暗先知祖尔多有礼貌,你再看看你!
没礼貌的家伙,一可再,再而三的在艾泽拉斯随便干扰我规划的个人与世界的命运,我觉得我们该说清楚这个问题。
我的建议是,你带着你的所有预言马上离开我的世界!
而我会给你一个友善的告别作为回礼,你觉得怎么样?"
“圣光军团的命运和艾泽拉斯息息相关。“
泽拉轻声说:
“”这是你一个凡人先知无法阻挡的,你若真相信命运,就该与我合作。”
“我是阻挡不了圣光军团在你的带领下四处送死,但艾泽拉斯的命运就不劳你操心了。”
布莱克翻着白眼,弹着手指说:
"而且我觉得我可以帮帮你们一劳永逸的解决生存权’的问题,比如我可以把你们在克罗库恩的据点告诉我认识的某些热心的恶魔朋友。
再比如你一直竭力对圣光军团的成员们封锁起来的那个消息。
在玛凯雷的执政官之座的废城深处,隐藏的那个会让圣光军团的成员们崩溃的真相。你猜,我会这么做吗?”
泽拉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本就在海盗预料之中,他冷笑了一声,说:
“作为深入虚空领域的我,对于纳鲁这种奇特生命也有些研究,我知道你们也存在生死’的概念。
甚至是你,泽拉。
你在死亡降临的那一瞬间,也会发出让人愉悦的敲打声,然后变成‘很有趣”的东西。
你竭力隐瞒的一切其实没什么意义,早就和你分道扬镳的另一位纳鲁首领阿达尔阁下就对这个问题看得很开。
它从不避讳纳鲁的光暗二象性,但你就很在意那个你不想面对的残酷答案,这充分证明了你是个顽固者的同时还是个伪君子。
所以,做个先知之间的交易吧。"
布莱克咳嗽了一声,随手指了个方向,说:
“在我说出滚”这个词之前,带着你收集到的所有“破烂”离开艾泽拉斯,
不许再回来!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的意思是,面对面的那种,近到可以让你清清楚楚的看我脸上写满的嫌弃与厌恶,你这个失败透顶的先知。
你简直是我们这一行里的耻辱。“
泽拉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发出叹气一样的声音,低声说:
“我只是想帮忙“
“我知道,我理解你为圣光的诚势与付出。“
布莱克摊开双手,眼见泽拉服软,他的语气也温和了很多。
他说:
“如果你不执着于那个愚蠢的使命,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坚定,坚定到顽固,顽固到愚蠢。
你太相信你亲眼看到的一切,而对善意的提醒视而不见。
那对我们这样的先知来说是个致命的弱点。
你瞧,你至今都不理解为什么你的纳鲁同胞们宁愿跟着维伦穿越群星逃亡,也不愿意继续追随你。
在你想明白这个原因之前,我是真不敢和你这样把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的人做朋友…ωωω.χΙυΜЬ.Cǒm
你的顽固会害死我,
离开吧,把瓦里安的理智还给他,在我们下次见面时,我不介意为你描述一下你所处的现状和那个包裹一切的可怕阴谋,
前提是,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
布莱克甩了甩手指,在眼前金色的圣光消散时,他又提醒到:
"别试图把你那颗还在群星中飘荡的圣光核心偷偷投入艾泽拉斯.如果你真这么做了,我不介意亲手敲碎它!
我说真的。
整个世界的命运被你优秀的同行的规划,这个规划里没有其他先知的位置!艾泽拉斯只能有一位真正的先知,
那就是我!
也只能是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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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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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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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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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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