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完全离开以后,白肆衡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哪怕血族的体质强大,恢复能力极快,不过这种被银制子弹击中的伤口,想要短时间内恢复有些不太可能,至少得躺半个月。

  想到这段时间内只能缩在家里养病,他就觉得极为郁闷。

  谁能想到那些普通人手里会有这种东西呢?

  就仿佛专门来针对自己的一样。

  那些武器倒底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必须得好好查一查了。

  二姐从京都突然回来,恐怕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白肆衡不会白白吃下这个闷亏,不闹个翻天覆地,绝不罢休。

  就算这一滩浑水再混浊又如何?

  ......

  暗沉厚重的云雾里破开一束微光,天色逐渐翻白。

  苓萝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起得挺早,实际上只是天色看起来太暗罢了。

  “叔叔,早上好。”

  她伸手搓了搓惺忪睡眼,忍不住懒懒地打了个哈气。

  【崽崽,早。】

  “咿呀?”

  小团子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脚步下意识顺着气味的方向走到了窗台附近。

  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从风里裹挟而来。

  越来越近了......

  “哎哟。”

  苓萝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啪叽一下子撞在了坚固的栏杆上面,白嫩的额头瞬间多了一块青紫的伤痕。

  她伸出小胖手轻轻摸了摸额角,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喉咙间不时溢出几声哽咽,眼眸已然弥漫着一层水雾。

  “呜呜,好疼,香香。”

  【崽崽,是不是饿了?】

  049奇怪地看着小团子古怪的举动,半响都摸不着头脑。

  “好像是诶,叔叔你有没有闻起来空气里有香香的,肚子饿饿。”

  苓萝也不太清楚,她就突然感觉好饿好饿,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要不是有栏杆围着,就她这小小一只说不定已经掉下去了。

  阿静不知何时推门而入,似乎注意到了小团子额头的伤,眼眸闪过一丝担忧,放下手里冲泡好的奶瓶,匆匆离去,看样子似乎是去拿医药箱了。

  小团子洗漱完毕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嗦奶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部,带来一种无比满足的饱腹感。

  嗅嗅。

  “咿呀?”

  “香香的味道不见啦。”

  049的脑门悄然多了几个问号,检测了一遍崽崽的身体,除了体温稍微高一些,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它想多了吗?

  这会儿,阿静已经回来了,直接将苓萝抱到了沙发上面,先用酒精消毒一遍,抹了一些膏药,最后又贴了一个小纱包。

  “这样就好了咩?谢谢阿静姐姐。”

  小团子有些不太习惯额角贴着东西,总是忍不住下意识想要伸手摸一摸,注意到阿静平淡的目光,只能讪讪地收回手。

  对方将喝空的奶瓶收走以后,就直接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多留。

  苓萝见此悄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就紧张起来啦。

  “唉,四哥哥今天又要考试。”

  小团子嘴里嘀咕着,迈着小短腿从白肆衡的房间经过,她下意识顿住了脚步,没忍住贴着门板嗅了嗅,总觉得貌似残留着一股香香的味道。

  刚刚吃饱饱的小肚肚,现在好像又饿了。

  【崽崽,你干什么呢?咱们今天要打卡,快走啦。】

  “咿呀?好叭。”

  苓萝闷声回复着,小脸有些纠结,犹豫一番还是地挪开了脚步,不想啦,叔叔说得对今天自己还要去白氏集团打卡呢。

  原本她准备拜托阿静姐姐给大哥哥打电话,没想到对方却仿佛心有灵犀那般率先打了过来。

  不久以后,沈河就过来接人了。

  他们正准备离开白家别墅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来找白肆衡的周源。

  “周叔叔。”

  小团子热情地招了招手,前天三哥哥说要出门,本来应该昨天下午就回来的,但是她等了好久都没回来,又让四哥哥打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接通诶。

  “萝萝,沈哥,你们这是要去哪?”

  周源面色微白,瞧着脸色似乎不太好,不过仍旧勉强扬起一抹笑容,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总裁让我带萝萝去公司玩一玩,你不是在医院养病吗?”

  沈河解释了一句,紧接着就开始关心周源的身体。

  “昨天给衡哥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今天收到他的回复,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一看。”

  周源向来细心,以他对于白肆衡的了解,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联,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更加担心,不亲眼瞧见衡哥完好无损,他实在是无法安心养病。

  “三哥哥回来了咩?萝萝怎么不知道呀?”

  小团子在沈河怀里探头探脑,红宝石色的眼眸纯粹至极,稚嫩的小脸浮现着一抹担忧。

  “老子没事,病了就好好养病,瞎特么乱跑干什么。”

  白肆衡大大咧咧的嗓门从背后传来,他穿着深色的休闲服,身子斜靠在大门上,凌乱的碎发在风里微微晃动,一副‘刚刚睡醒’的烦躁模样。Χiυmъ.cοΜ

  只是......比起往日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周源沉默了片刻,视线盯着白肆衡微微泛白的脸,良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衡哥,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滚滚滚。”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给你放假,半个月都别来碍眼了,赶紧滚。”

  周源眼底微微一暗,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忧,却并未多言,开着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三哥哥?你是不是...…”

  小团子从沈河怀里滑溜下去,迈着小短腿哒哒地朝白肆衡跑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转了一圈,表情认真而专注,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你闻起来香香的,三哥哥是不是身上藏了什么好吃的,不想让萝萝知道。”

  白肆衡被苓萝得有些莫名心虚,他差点以为被发现了,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似乎动作幅度稍微有些大了,不得不忍着疼痛闷哼几声。

  啧,他果然高看了某只小矮包的智商。

  ------题外话------

  _(:з」∠)_感觉......数据不太好,猜测应该是晋级跪了,码字都感觉没劲了,有一点点低落,就当暮暮忍不住唠叨了一下qaq【叹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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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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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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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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