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
半晌,等待着审核通过的鲸潋终于问出口,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紧张地像个第一次在深渊里捕猎的小东西。
她可不想饿着肚子回去找妈妈,哦,对了,她没有妈妈。
鲸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己很久很久远的初生軆,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那时候那有点“柔弱”来着,咬合力还不太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戚戚了,她最爱的人。
洪阙望着这张真情实感的情书,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戚闻溪教授阅读以后会不会打鲸潋,这也……太实在了。
“你第一次见到戚小姐就想和人家绞配呀?”洪阙有些不能理解这份情书的真实性。
“有问题吗?”鲸潋微微蹙眉,反问了一句,仿佛她很在理,这是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哦……”洪阙点点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如此饥一渴,是因为长时间待在深渊憋久了的缘故吗?所以鲸潋以前是怎么解决那方面的冲动的,不会是对着水母发一情吧?
洪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个恐怖的猜疑,殊不知自己有可能猜了差不多的事实。
他摇摇头,表示好友应该不会,毕竟对方大多数时间是在休眠,再说了看中水母这种审美也太诡异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邪门。”洪阙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看完情书的感受。
鲸潋还是有点东西的,写的不是太烂,有一丝丝诡谲的浪漫,像是中世纪欧洲那玩意的风格。
仿佛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个讯号:今晚有时间的话再来一次极致的体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什么叫‘邪门’?”鲸潋皱了皱眉,感觉这是个不好的词。
“其实也不是,也是比较浪漫的,那你今晚打算去接戚闻溪小姐吗?”洪阙想来想去认可了鲸潋的这份情书,毕竟这是鲸潋的风格,再帮她修改就失去了那个意思,没必要。
至于戚小姐看了以后会怎样,相信结果应该都是美好的。
毕竟眼前这个家伙要是戚小姐受不了的话,早就被甩了。
“当然!所以你觉得我写的不错。”鲸潋拿回了自己的情书,终于笑容溢出了嘴角,谢天谢地,她刚才那会儿可是很紧张的,生怕洪阙说不行。
“挺好的,很有你的风格,我相信戚小姐会……会喜欢的。”洪阙竖起了大拇指。
鲸潋将这张标有金线的信纸折叠好,然后放在了一封红色信笺里,并且用了火漆印。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很专业。
洪阙望着自己好友这一系列操作大为惊奇,他不认为鲸潋是如此追求细节的女人。
“你居然学会了这些?太不可思议了。”
“我可是特地搜索了人类情书该有的仪式风格,”鲸潋盖好小鲸鱼火漆印后,用嘴吹了吹,让其降温。
“这鲸鱼印章也是你刻的?”洪阙有些好奇地拿起那歪歪扭扭刻的图文印章有点好奇。
结果他刚拿上手,就被鲸潋宝贝似地夺了过来。
“我刻了好久,这是唯一成功的一个。”鲸潋解释着,天知道她的手工有多糟糕,但为了这封情书她可是熬了好久对着这小玩意。
洪阙觉得好笑,不过也感到一丝奇怪的欣慰,因为他一直认为鲸潋会永远孤僻自己,就像一直会生活在深渊之下,对方可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
只不过现在,好友居然真的为了一个人类女人变得如此细腻了起来,居然有一丝人情味了。
真是神奇。
“你真的爱惨她了,没想到你还挺用心的,你做这些戚小姐知道吗?”
鲸潋听后摇摇头,最近几天,戚戚一直忙于工作,说是搞什么学术培训,因为那个国外的教授到来,有可能之后还会更忙。
她见戚闻溪的次数可是很少的,不像以前还挺空闲的。
不过她知道,戚戚应该也在想她,毕竟她今天早上与对方打电话的时候,戚戚的口气很好,说明对方不再生自己的气儿了。
“情书今晚给她,并且我会把那枚戒指也送给她。”鲸潋说道这里,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那枚戒指是之前她托洪阙派人用稀有托帕石打造的金红戒指,现在已经完成了。
“呦,你这是要求婚的节奏啊?”洪阙没想到好友这一出出搞得,还挺在理的。
鲸潋听着洪阙的调侃,既没否认也没肯定,但很显然,脸颊上的两朵淡淡的红云泄露了她的小心思,她确实是有这个想法,她早已将戚闻溪视为唯一伴侣。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哄戚戚开心。
**
下午三点半
潋潭市好不容易出现的柔光又被阴云遮掩了。
看来还真是又要下雨的节奏。
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或许早已习惯这份城市的阴雨绵绵了。
随着结束铃声响起,下午的大课也随之结束了。
“好了,我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吗?”站在讲台上的戚闻溪问着台下的所有学生。
学生们私下里感叹的并不是戚教授严苛的教学方式,而是对方这几天似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琇書網
感觉周身都萦绕着温柔分子,对,真的是温柔分子,变柔和了。
戚教授怕是谈恋爱了这样的话题早已在学生们私底下传开了。
毕竟戚闻溪教授一直单身是公认的事实,只不过对方最近嘴角都是上扬的,甚至看着手机会发笑,下课也不拖堂了……
最重要的是,戚教授平时不戴丝巾的,这段时间都戴丝巾了。
有些明眼机灵的同学说看到了戚教授脖子上的……草莓印。
所以综上所述,戚教授是绝对恋爱了。
大家都没有去问戚教授问题,毕竟学生们可是非常希望老师谈谈恋爱的,这样心情一好,期末考试重点能给多一点。
看着学生们都出了教室之后,戚闻溪便慢慢走到窗台边,坐了下来。
这时候是大课间,哪哪人都多。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人少的时候再离开。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拿书看,而是看了看手机,这时候有个短信提示音响了。
是鲸潋发过来的。
小祖宗这次居然是发文字消息而不是语音,要知道鲸潋可是相当懒散的,能省事就省事。
“她什么时候学会打字的?”戚闻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然后打开了短信。
[戚戚,你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在教室。]
[啊,我想去接你。]
戚闻溪看着小鲸潋一个字一个字地慢吞吞正在输入中,忍不住轻声笑了下,她们好像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待待了,因为自己最近有点忙。
她倒是很想鲸潋可以接她,不过,接下来她有可能得回一下办公室弄个材料,估计还有一会儿,她想着是今晚陪鲸潋,就不麻烦鲸潋来接了。
[我待会还有点事,也开车了,晚上陪你。]
鲸潋看着戚闻溪发过来的消息,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是仔细一想,晚上有大把好时光,而且她倒是可以给戚闻溪来一次晚间惊喜,情书和戒指以及要不再买些葡萄杯子蛋糕,正好有时间好好布置一下了。
[戚戚,那我等你。]
鲸潋用手点了点屏幕,终于把乖巧话发了出去。
戚闻溪望着小鲸潋发的信息,难得对方没闹腾,居然那么乖。
想想自从上一次共眠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每次鲸潋想留宿她都会委婉把对方扔回酒店去,因为她这几晚都得写课题研究。
如果今晚鲸潋想跟她睡觉的话,那就答应对方吧。
但前提是不能再让瘪犊子留下印痕,她可不想一直戴丝巾。
戚闻溪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她决定晚上如果鲸潋饿肚子,给对方做夜宵吃。
她最近又学了几道关于海鲜的菜谱,并且家里的冰箱刚补给了好些小海产,就等着给鲸潋做的。
“咚咚咚——”
一阵礼貌的叩门声响起
打断了戚闻溪的思绪。
戚闻溪抬头看向门口的人,是许樊星。
“许教授,”戚闻溪理了下衣服,站了起来,主动与对方打招呼,“下节课是你……?”
“不是,当然不是,我其实”许樊星从上至下打量了一下戚闻溪,对方还是那么温和恬淡的状态,仿佛可以把所有事都能置之度外,真想把这样的人揉碎在身一下,那样子肯定很美丽。
“我其实有事找你的。”许樊星温柔地说着,嘴角挂着笑,然后走到戚闻溪面前,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
“有什么事吗?”戚闻溪不解。
许樊星伸出手理了一下戚闻溪脖颈上有些歪掉的丝巾,她刚触,碰到,就被快速回避了过去。
戚闻溪略是尴尬地扯了一下丝巾,“许教授,到底什么事?”
许樊星倒也没气,她是听说了关于对方近日的一些传闻,说是戚闻溪谈了对象。
其他老师有在谈论。
但是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她也是很想和对方有着肉,軆关系的。
只不过,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她得确认一下,也算是对戚闻溪摸摸底。
“你怎么又叫我‘许教授’,那么生疏。”许樊星略是忧愁了一下。
戚闻溪只好改口并解释道:“因为在学校,习惯了,樊星教授。”
“行了,不为难闻溪你了,我们去喝杯咖啡,边喝边说怎么样。”许樊星提议。
戚闻溪一开始想婉拒的,因为她想早点走,为了今晚的约会。
“这边不能说吗?”
许樊星笑了一下,将选择权抛给了戚闻溪,“是关于闻溪你的那位朋友的事情。”
“朋友?”
“让我想想,她应该叫‘鲸潋’对吧。”
**
窗外开始坠下簌簌细雨
戚闻溪低着头望着早已冷却的咖啡,望了好久,她回想起刚刚许樊星跟自己说的所有话,话里有话。
“我收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邮件,并且里面还附赠了视频,你的那位朋友很不简单呢。”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呢,那个叫‘鲸潋’的女人有可能不是……人。”
“许教授你也是高知份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疑吗?”
“我只会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
“我也觉得很奇怪,怪的很,闻溪,那个鲸潋跟你还有来往吗?”
“……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啊这样,那就好,有时候世界无奇不有,你自己要小心,你遇到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
戚闻溪在确定许樊星坐上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之后,立马进了洗手间,果断将自己的手机壳拆了下来,她要确定一些事,以及检查了身上、皮包所有能摸清的部位。
没有监听器。
她立马拨通了洪阙的号码。
无人接听。
她只能发了一段隐晦的信息告知洪阙。
那就是鲸潋的身份被发现了。
她发完一切后,将自己的电话卡弄碎冲入了水池里。
戚闻溪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杵在冰冷的地窖里,她身軆抖得不行,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咖啡店里,在许樊星面前是怎么强装镇定的。
她那时候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看起来仿佛被猜中了内心。
她望着被抠出血的侧腕,陷入深深的沉思。
许樊星那种试探的口气她感觉很明显,对方绝对会从她身边继续调查,许樊星家还是生物科技公司。
她不清楚对方怎么会关注鲸潋的。
但人们对于自己未知领域的存在向来是造成毁灭性破坏的,鲸潋的存在绝对是对很多人来讲是一种“灾厄”亦或是一种“无价财富”。
不能,绝对不能……被发现。
趁着事件还没有被扩大之前……鲸潋得回去吧。
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地方才能安全。
戚闻溪默默地抹去脸上的泪痕,一个人静坐了很久。
当她再次从洗手间出来后,她的表情恢复了如往常一样冷静,她尽力让自己像平日里一样,循规蹈矩,先去逛一下书店,然后再在附近的水果超市买一点葡萄。
是的,她表现地跟平日里下班一样,毫无反常的举止。
她害怕有那双想要窥视真相的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就这样,她浑浑噩噩在晚上七点准时回到了家。
一切如常。
只不过,当她开灯的时候,却发现最想见也最不能见的人此时此刻却出现了家中。
“鲸潋?你怎么来了……”
坐在客厅中央的人听到开灯的声音后,立马欢快跳跃地来到戚闻溪身边,她准备了一盒葡萄杯子蛋糕,还有紧握住手里的情书,以及藏在蛋糕旁边的戒指。
“戚戚,你终于回来了,惊不惊喜!”鲸潋非常邀功地将玄关处的戚闻溪拉了过来,顺便关好了门,然后将她拉到了客厅处,“我买了葡萄杯子蛋糕,你之前说她家很好吃,对了,我在来的路上……”
戚闻溪默默地听着几日不见,一下子打开话匣子的爱人。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鲸潋的头发是又长长了吗?这是在搞什么,干嘛还要给她准备杯子蛋糕。
不要这样,这样不对,这样不行的……
“戚戚,你看,我今天亲自挑”
“鲸潋,我们分手吧。”
鲸潋本来还想将那枚自己挑选的杯子蛋糕拿出来给戚闻溪看一下,结果她却听到时钟站在客厅边的戚闻溪突然的一句话。
“……什么?”黑发女人还处于兴奋时刻,有点懵地抬头望向对方。
戚闻溪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东西,她将皮包放在了沙发上,这次她的声音不再那么小,而是非常认真地告予了对方。
“我说,我们分手。”
听到这话的黑发女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默默将手里刚要拿起的情书放了回去。
半晌,她才艰涩地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意,走到戚闻溪面前,试图拉过对方的手,“戚戚,你怎么了?我今天很乖的,我就在家里等你的。”
可是,戚闻溪非常抗拒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她这样说着,刻意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你可以告诉我的,我会改啊,戚戚……”
鲸潋不管戚闻溪的此刻举止有多伤人,她直接走上去扶住戚闻溪的肩膀,只想要哄好对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戚闻溪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种话。
她心心念念期待的见面不应该这样的。
戚闻溪冷冷地直视对方,她的声音很低很冷漠,“你非要我说的很清楚吗?我接受不了你啊,谁会接受你?我害怕的,我这几天为什么没答应跟你约会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以为你能明白,但你果然还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什么意思。”
“我只想和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人类在一起,你明不明白?我不想和一个,和一个怪物在一起,还要每天担心她会不会吃了我!”戚闻溪几乎最后是用吼得,冲着鲸潋嘶吼着,想让对方明白自己根本接受不了她!
怪物……?
鲸潋怔住了,她默默松开了对方的肩膀,扯了扯嘴角轻声笑了下,表情比哭还难看。
“在你眼里我是个怪物。”
戚闻溪听着,沉默着,沉默让原先房间里溢满蛋糕的香甜气息撕扯地支离破碎。
可是即使对方说自己是怪物,她还是舍不得和对方分开,她不认为戚闻溪以前对自己笑对自己好那些都是假的。
“戚戚,戚戚那我以后不在你面前露出原形,我们和好行不行?我尽量和正常人”
“到此为止吧。”
鲸潋哑然,她默默听着戚闻溪如此决绝的话,双手紧紧扣住桌子,她不能让自己情绪太外露,那凹陷的大理石印痕早已映衬出她此刻内心有多绝望。
怎么会……这样。
她想问最后一句话,虽然她有可能会知道答案。
但是,她希望戚闻溪能稍微给予她一点……光,就当是可怜她也好。
“你有爱过我吗?哪怕一次,你爱过我吗?”鲸潋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带着一丝哭腔,她看着戚闻溪还是如此沉默着,她激动地直接吼了出来,瞬间桌上所有的玻璃器皿震碎了一地,“回答我!!”
戚闻溪抬起头,望向鲸潋异变的眼睛,艰涩地咽了下嗓子,她不敢看鲸潋,她怕自己会心軟,她怕会永远失去鲸潋,只能低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鲸潋瞬间红了眼眶,转过身双手颤抖地捂住脸,她的眼泪竟然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往下掉,她强忍住钻心的疼痛狼狈地点点头,最终走出了这栋房间。
“那祝你,再也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怪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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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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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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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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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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