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溪眼看着鲸潋和电话那头人交代之后流露出满意的小表情,戚闻溪就感到事态的发展已经朝着无法想象的跨世纪方向奔去了。
卢泽竟然一点都不阻拦鲸潋这种豪横行为,竟然还提出了‘护发素’这后增加选项……
什么时候卢先生也这样了,他难道就不问一下鲸潋为什么要一车洗发水吗?
不过好像卢先生从来没有过分惊讶的表现,对方总是很能承受住这些。
戚闻溪这样想着,顿觉得自己不如人,明明和卢先生差不多年纪,应该要有对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平稳心态,但很显然,戚闻溪殊不知卢泽是因为已经被洪阙老爷子磨炼了好多年才如此的。
戚闻溪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在思考那些所谓的一车洗发水和一车护发素放哪的问题了。
“哎……”戚闻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她已经完全不想再跟鲸潋扯嘴皮子了。
戚闻溪没办法一下子纠正小祖宗的厚爱思想。
只能心里默念着: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戚戚,我搞定了。”鲸潋觉得自己为了戚闻溪做成了一件事,非常开心地挂断电话后,小步走到戚闻溪面前,有些邀功地贴了上来。
戚闻溪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她望着一下子黏糊上来的祖宗,其实鲸潋外表是属于生人勿进的冷傲,就像是那时候对自己失忆那会,那样或许是鲸潋最真实的表现。
但对方每每和自己在一起时候,就会像这样,像哪样呢……
戚闻溪后仰了一下,看向突然凑近的俊脸。
“雨后濕漉漉的大金毛”
戚闻溪为自己内心这个奇妙的想法再次感叹了一句,为什么要把小鲸潋比喻成大黄狗呢。
“戚戚,摸摸,我。”鲸潋拉住戚闻溪的手,示意对方还要像以前那样多鼓励她,摸摸她的头发。
戚闻溪只好照做。
轻轻抚上,她轻笑一声,温柔地打趣道:“刚刚不是已经摸过了吗?”
鲸潋乖乖地任由戚闻溪给自己头发按,摩,“不一样,这是奖励。”
戚闻溪低垂着眼看着鲸潋一副得意的表情,还想说什么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算了,不折了鲸潋的好意了。
洗发水到时候把家里腾腾地方吧。
“但以后你可以别这样了,你得经过我同意,一车洗发水真是乱花钱了。”戚闻溪不知道鲸潋所谓的一车是一个后备箱还是一个皮卡,总之,对方都是太过大方了。
乱花钱?
“给你买,不是乱花钱,而且”鲸潋望了望戚闻溪落在桌上的手包,居然不是她那天在商场给戚闻溪买的白色包,“戚戚为什么不用我那款白包?不喜欢?”
“当然不是!”戚闻溪赶紧解释下,免得鲸潋又乱想,“那个包太贵了,我上课教书带着显眼,不好。”
鲸潋知道戚闻溪今日是一下班就从学校被卢泽开车送过来的。
“那你”
“我喜欢,以后背给你看。”
鲸潋没想到戚闻溪竟然能猜到她要问什么,她睁大了眼,目光紧紧地盯着戚闻溪看,衣帽间的温和灯光衬托着两个人都有些动,情了。
戚闻溪下意识齩了下,她感受着鲸潋冰凉的手慢慢在她偠间收紧,就在彼此似乎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
突然,戚闻溪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两声搞怪的咕鸣声。
鲸潋瞬间瞪大眼睛,望着顷刻间绯红脸颊的戚戚。
“我……我中午吃的少。”戚闻溪撇过头解释了一句。
“我这就带你下去。”鲸潋立马将衣服换好,她可不能让戚闻溪饿着,对方本来就瘦弱,再饿不就倒了吗!
鲸潋急吼吼地将裙子从头扯到尾,戚闻溪望着这呼之欲出的詾部,赶紧转过身,将蓝色裙子扔给鲸潋,“你都不知道遮掩一点!”
“还不是你饿了。”鲸潋低着嗓音反驳一句,手上动作倒是极为快速地将裙子套上了。
这跟她饿不饿没关系,是鲸潋不知羞。
“再说了,戚戚又不是没看过,”鲸潋穿好之后,将戚闻溪拽到了跟前,还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总是让戚闻溪脸红的胸前,“现在还摸了。”
“鲸潋你——!!”
戚闻溪哪有鲸潋反应敏捷,对方早已移步到了门口,得逞的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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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还有一种错觉,觉得你变稳重得軆了。”戚闻溪坐在餐桌前,望着眼前穿着蓝色低领裙子的靓丽女人,忍不住嘀咕一声。
鲸潋哼笑一声,戚戚可真记仇。
摸她詾而已,戚戚又不吃亏,怎么好像受了八百年委屈似的。
“我给你订了这里最好的位置,最好的食物,难道……还不够稳重得軆吗?”鲸潋望着这用餐环境,这可是她亲自吩咐下去的,空中花园的餐厅,今夜包场。
当然,还有人类所谓喜欢浪漫音调的小提琴和钢琴的协奏曲。
花里胡哨的,幸好离得远,不然真是碍着她的眼。
戚闻溪听着鲸潋这种拿腔拿调的姿态,可真是不多见,对方竟然还会使用刀叉。
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别扭。
但戚闻溪没拆穿,低头笑了下,“为数不多的,淑女。”
“哼~”
鲸潋昂起头,算是接受了戚闻溪的夸赞。
当然,她还是非常别扭地用叉子以及这该死的有点不锋利的刀具切着盘子里的生煎笛鲷,这玩意为什么那么难切割,她好想一口吞掉。
要知道她可是很会宰鱼的,但这么小的东西,她生怕弄碎了,所以非常难使用。
她微微蹙眉望着这餐盘的食物,刀叉在盘子上划出了有些尖锐的响声。
幸好她收敛了力道,没使得这些器具碎成几截。
“鲸潋,我跟你换。”
戚闻溪突然发话,让有些窝火的鲸潋慢慢抬起头,她看到了对方端起的那份一样的餐盘递给了自己。
“嗯?”鲸潋茫然地疑惑出一个单字。
“哎呀,跟小笨蛋一样,”戚闻溪无奈,只好伸出手将自己的餐盘放在鲸潋面前,然后把对方那份拿了回来。
鲸潋低头望着戚闻溪给的餐盘,金黄色的笛鲷被切割成整齐划一的小块,方便食用。
她略是惊喜地抬起头看向戚闻溪,她的戚戚对她真好。
“别望了,快吃吧。”戚闻溪被鲸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催促鲸潋用餐。
鲸潋于是非常甜蜜蜜地用叉子食用戚戚给自己切得食物,顿时觉得好吃极了。
虽然她一直视生食为天堂,但熟食的话和戚戚一起吃,也是天堂。
“你怎么不吃了?”戚闻溪见鲸潋极为淑女地用餐巾抹了抹嘴唇,便放下了叉子,有点惊疑,还有这么多精致的餐点,鲸潋竟然放下了餐具,难不成对方又要拿手啃了???
鲸潋坐的端正,她笑了一下,指了指这些顶级大厨做出的餐品,说着:“戚戚你吃。”
“嗯?我正吃着呢。”戚闻溪点点头,小口品尝这美食。
“对,我看着你吃就好,戚戚你今晚,要多吃点才行。”鲸潋慢慢托着腮,款款深情地凝视着餐厅暧昧灯火下的戚闻溪。
戚闻溪并不明白鲸潋的意思,她无奈地笑了下,“我怎么可能吃的完这么多,你平常不是食量大嘛,这就饱了?”
戚闻溪一点都不信。
鲸潋怎么可能把中午去酒店后厨将人家刚运送过来的新鲜的金枪鱼解决了一头?她当然是不会说的。
所以她抿了一小口柠檬水,这酸不拉几的水真是难喝。
当然,她表面还是保持着克己姿态,没说脏话。
她微微抬头望向前台杵着的侍者。
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过来了。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侍者恭敬地向鲸潋表示着尊敬。
鲸潋挥挥手,希望对方不要来这套,她晃了下高脚杯,沉声说道:“给我一杯能喝的下去的东西。”
侍者望向对方手里的柠檬水,以为鲸潋是不喜欢冷饮,并且对方是携带女伴用餐,是否是需要酒水助兴。
于是她低声询问着:“小姐,请问您是要酒水吗?或者是特调水果酒。”
酒?
鲸潋本来是要不假思索地否决的,只不过她突然想到了酒是个……引人“犯,罪”的好东西。
她犹记得戚闻溪喝醉了之后对自己绞缠不已的迷乱模样。
那她……
“我要酒。”鲸潋说出了这三个字。
顿时惹得坐在对面的戚闻溪愣住了。
鲸潋她,要喝酒??
“梵迪水果酒浓度低,小姐”
“我要高度数的。”
“那我给您上白兰地,威士忌的话与您的餐品会有些冲撞味道。”
“可以。”
鲸潋应允了后,侍者这才躬身离开。
戚闻溪见对方走后,立马询问鲸潋:“你怎么喝酒了?你能喝酒吗?”
要知道白兰地可是属于烈性酒的,鲸潋她能喝吗?
鲸潋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戚戚,其实我很强的,别总是把我看低了。”
这跟强不强没关系。
这喝酒容易误事啊,到时候鲸潋喝酒耍酒疯怎么办?
而且鲸潋如果控制不住到处搞破坏了,那她戚闻溪怎么拦住对方?
戚闻溪决定不能让鲸潋沾酒。
不能冒险。
但是侍者已经把酒水端了上来。
“鲸潋,你先别喝,这酒度数高,你还是”
“戚戚要不要喝一下?”
鲸潋非常大方地递给对方,戚闻溪恐惧地摇摇头。
她酒量非常低。
已经有自知之明了。
“那你不喝,我就喝了,你慢慢吃。”鲸潋说完,晃了一下高脚杯,然后慢慢喝了下去。
戚闻溪还来不及阻止,只见鲸潋竟然把一杯喝下肚了。
“鲸潋,喝酒不是你这样喝的,你这样太快了,会醉的!”戚闻溪坐不住了,赶紧拿过自己的凉白开让鲸潋过过嘴。
鲸潋摆摆手,表示自己很可以。
戚闻溪是一万个担心。
其实鲸潋是想醉的,醉了的话就可以干任何事,为所欲为的任何事。
酒精使然。
可是,她不知道的事,她竟然对酒精无反应,准确来说,三杯喝下去,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她酒量这么好的吗!
对面的戚闻溪紧张兮兮地咀嚼着樱桃慕斯,她时时刻刻盯着鲸潋,就怕对方有醉酒的反应了。
但好在,对方脸颊没什么变化。
直到用餐快结束之际,鲸潋只是默默地坐在对面,因为三杯以后,戚闻溪就不让她继续喝下去了。
“鲸潋,你还好吧?”戚闻溪结束以后,问向面前的鲸潋。
鲸潋咳嗽一声,她比谁都清醒的很。
酒精让她越来越清醒,根本没有醉意,要疯了。
可是,当她对视上戚闻溪关切的脸,最终,她私自表演了什么叫装醉。
她用手支撑着脑袋,头好沉重,她表现的很难受。
“有点晕,”鲸潋说,她埋下脸的瞬间甚至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企图让苍白的脸红润一些,“头好晕啊……难受。”
戚闻溪见鲸潋突然说话了,对方明显是喝酒导致的难受,她赶紧走到鲸潋身旁,企图扶住对方。
“我都说了,不能喝不能喝,你怎么那么自以为是呢?”戚闻溪慢慢扶住鲸潋,试图让鲸潋站起来,她得赶紧带鲸潋去楼上房间里。
“啊……”鲸潋刚站起来就不受控制地倒在了戚闻溪温暖的怀里。
柔若无骨地依附在对方身上。
戚闻溪立马抱紧对方,鲸潋好沉,她必须非常用力才能扶住对方立好。
为了让自己能受,力面积均匀点,她只能将鲸潋的两只手环住自己的脖颈,与自己紧挨着。
鲸潋顺势将脸埋在了戚闻溪的颈窝。
戚戚好香。
好想吸。
“我说什么了,你不能喝酒就不喝,非要逞能,别乱动。”戚闻溪艰难地抱住鲸潋,合着对方一起准备走出餐厅。
“戚戚,我……我不舒服,我想回,回房间。”鲸潋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醉意上头了,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忍耐一下,我扶你去。”
“戚戚……戚戚……”鲸潋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着迷地吸着戚闻溪的肩颈。
待会她要开吃。m.χIùmЬ.CǒM
她要把戚闻溪吃的一滴都不剩。
戚闻溪听着鲸潋重复着自己的名字,以为对方真的很难受,她只能快点扶住对方往门口走。
幸好这里是鲸潋包场了,没有其他客人,不然戚闻溪的脸都丢尽了。
而餐厅经理看到这一幕,赶紧跑了过来。
这位可是酒店的幕后大股东,竟然在餐厅喝酒了,必须服务好才行,切不可怠慢了!
“您需要我帮忙吗?我来帮您扶着吧。”酒店经理看向抱扶着比较艰难的戚闻溪,立马诚恳提议道,并且已经准备帮忙了。
戚闻溪倒是希望对方能帮一下自己。
只不过,黏在戚闻溪怀里紧搂的某位老祖宗立马抬起头,金色的眼眸瞬间竖立熠出冷光,看向想破坏她好事的经理。
【闭嘴,滚。】
瞬间,可怜的经理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般直直地冲出了门外去了。
戚闻溪茫然地望着这个说要帮忙却自己跑远的经理,心里骂了一句,只能卯足力气扶着身上喝醉酒还在哼哼唧唧的鲸潋去了酒店的套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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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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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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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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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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