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潋还是懵掉的状态。
唯有屁儿墩上的触地痛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千真万确的现实,她的戚戚又又又一次把她给踹了下来。
而且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还要重。
她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做错了什么!??
“我……你……”鲸潋睡脸惺忪地望向同样处于惊讶状态的戚闻溪,支吾了半天只能吐出两个字!
至于为什么戚教授会惊讶,因为她没想到自己使出的劲竟然那么大,惹得小鲸潋屁儿墩着地后,直接趴在了地上。
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她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话。
“什么我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压着我睡把我快压得喘不过气了!”戚闻溪觉得扯皮扯到底,一不做二不休了。
【抱歉鲸潋,得罪了。】
“什么?”鲸潋茫然地听着戚闻溪的指控,完全摸不着头绪。
戚闻溪将背在后面的手臂那掐了掐,然后立马抬到面前,晃给“罪魁祸首”小祖宗看。
“你看看,你把我胳膊压得,都红了。”戚闻溪紧皱着眉头,嗔怪道。
鲸潋定睛看了看戚闻溪的手臂,那手臂上就一点点红,而且根本不像是重物长久以往压出来的,而且——
鲸潋这时候感到左手臂一阵酸楚,于是她撸起袖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她是满脸黑线。
她的手臂上被某人的头颅压得细细密密的褶皱,深红。
“戚戚,你看,你看我的手臂才是被压得。”鲸潋觉得特别冤枉,她睡觉睡得非常老实,根本不敢往戚闻溪那边靠近,生怕吵醒对方。
而且她在无意识里耶吩咐着身軆内的斑纹也不许靠近戚闻溪,顶多是帮其掖掖被子,哪敢得罪这个坏女人啊。
而她的手臂赫然显示出被压着很久的红痕,这一看就不是自己所为。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戚闻溪一直枕着她的手臂睡觉的!
“怎么,所以你觉得是我冤枉你了?鲸潋,难不成我踢你踢错了?”戚闻溪看着事实摆在眼前,但她既然都演戏了,肯定要演全套啊,死鸭子嘴硬一点总比又承认的比较好。
鲸潋看着戚闻溪底气很足的样子,又找不出证据对峙,她昨晚上睡得刚开始还好,之后总觉得有东西压着她,还糅她詾缠她蹆……总之,她感到自己的身軆被一个东西缠着很久。
“我昨晚是,看着你睡着我就睡的,我根本没有碰你,戚戚”鲸潋委屈地撅着小嘴,重新将袖子抹了下来,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觉得有一个很重的东西缠住我,还摸我,我拍掉,那个东西还碰我,还按我这里……最后我索性不管了,也就睡着了。”
鲸潋说完,指了指詾前。
那个东西一直在糅她詾。
戚闻溪双目瞅着鲸潋面前那晃了晃的大詾。
晃的她整个人都红了。
她怎么能、绝对不可能承认鲸潋口中的‘那个东西’就是她戚闻溪!
绝对不承认!
不然她在鲸潋面前的威严将不复存在了。
“你应该是做了噩梦,所以你睡觉才如此不老实的。”戚闻溪咽了嗓子,冷硬地给鲸潋分析问题。
“可是……”鲸潋还想说什么。
“可是你不应该压着我,我是实在推不开你所以才踢你的,但一时没控制力道,所以我们扯平了。”戚闻溪多老练,直接把鲸潋的话给堵死了,既给了自己台阶也给了鲸潋。wWW.ΧìǔΜЬ.CǒΜ
反正扯平了哈。
鲸潋看戚闻溪都这么说了,她自己也对昨晚后半夜发生的到底谁压谁的事实没概念,只好吃了这份哑巴亏。
“我屁,股疼。”鲸潋嘴角下撇,还坐在地上呢,试问谁朦朦胧胧刚睡醒就被身边人踹下去,能不疼嘛,一点反应都没有。
戚闻溪见小鲸潋委屈快难受死了的模样,心生怜悯,她毕竟是“加,害者”,看见鲸潋被自己踢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于是立马下来,将鲸潋扶起来。
好声安慰着:“我想了下,我做的也不对,我应该推你醒过来的,不应该踢你下去,不好意思啊鲸潋。”
说完,戚闻溪摸了摸鲸潋的小头发。
“戚戚……”鲸潋听着戚闻溪这样柔声的安慰,顿时怨气和难过都消退了,有的只有心里冒出来的粉红小泡泡,“戚戚真好。”
戚戚真好。
这句话直接冲击着戚闻溪的脑壳,她突然觉得她的小祖宗真单纯真美好,明明自己欲加之罪给对方,只是摸了摸头,就哄好了,戚闻溪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赶紧又多安抚一下,心里决定以后要对小祖宗好一点。
“饿了吧,我做早饭给你吃。”戚闻溪问着鲸潋,示意对方先去洗漱一下。
不提还好,一提果然肚子很应景地嘀咕起来了。
鲸潋乖乖地点点头,表示自己饿了。
戚闻溪笑着要求鲸潋先去洗漱,她自个收拾一下房间,待会儿就好。
“嗯。”鲸潋立马挤出了甜甜的笑容,依依不舍地去了卫生间。
被鲸潋这般如大金毛一样水汪汪的注视着,戚闻溪整理被套都停下了手,鲸潋果然是个好孩子。
她好乖,好可爱。
戚闻溪内心忍不住欣喜了一下,她真心觉得小鲸潋在某些时候让她内心暖暖的。
***
在整理好房间后
戚闻溪看见鲸潋走出了卫生间,于是她也赶紧去洗漱一下,毕竟这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迟才起来,人家所谓的日上三竿说的就是她这种。
向来作息时间规律的她,结果因为小家伙和她挤一起睡,竟然意外地睡得很久。
戚闻溪一边洗漱一边困惑着,然后果断扎了个丸子头,就扣好围裙准备做早中饭。
鲸潋就这样眼送秋水地望着她的戚戚给自己做饭,很显然,她身为深海厄祖根本不会计较这个小人类对自己的不尊敬。
“戚戚,你要做什么,给我吃呀?”鲸潋像个没骨头似得趴在玻璃门框框上,语气要多娇有多娇。
戚闻溪先在电饭锅加热,她准备今天弄点粗粮给鲸潋吃,然后做个鲨鱼汤,待会她网上查查怎么做,还有就是去超市那会儿还买了去了壳的虾肉,做个虾仁炒蛋,对了昨晚冰箱里还剩了一半的鲨鱼肝脏。
也不知道鲸潋今天还想不想吃了,不想吃她得放在下面的冷冻层。
“你还想吃鲨鱼肝脏吗?”戚闻溪回过头看了一眼鲸潋,然后准备去打开冰箱。
鲸潋一听‘鲨鱼肝脏’!
大意了,她昨晚偷吃了剩下的鲨鱼肝脏,本来是打算今天早早起来把那个盘子洗干净收起了毁尸灭迹的,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不,我不、不太想吃。”鲸潋立马快步走到了冰箱旁,挡在了戚闻溪面前,阻止对方开冰箱柜门。
“没事,你要想吃也可以啊,”戚闻溪笑着说道,她现在还因为踢鲸潋内疚呢,鲸潋想吃什么她都依着。
鲸潋疯狂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吃。“昨晚吃多了,有点,腻。”
鲸潋这样解释着。
“嗯……那好吧,我做其他的,你杵着是要帮我的忙吗?”戚闻溪哼笑一声,看着小祖宗木木地堵在冰箱门口,不动弹。
鲸潋听到这句救世主的话,立马点头,兴奋地说道:“我想帮,戚戚的忙。”
天知道,只要戚闻溪打开冰箱门,就能看到空置的餐盘,里面顶多滞留了一些血水罢了。
所以,千万不能给戚闻溪打开冰箱的机会!
“嗯,既然你那么想帮忙,帮我从冰箱拿出那盒虾仁,两枚鸡蛋,拿两颗青椒……”
戚闻溪于是就不管拿食材了,就让鲸潋帮忙,所以她根本没看到身后的某位小祖宗再拿东西的空隙之际,将那个餐盘往冰箱最里面塞了又塞,保持着相对安全视野距离。
滴答一声,熬粥的锅好了。
里面是戚闻溪昨晚定时早上又加热的百合小米粥,她知道鲸潋肯定不吃,因为鲸潋觉得这是很奇怪的口感。
因为这种粥很苦,戚闻溪不太喜欢加糖,但有安神安心、清热润燥的作用,这个季节很适合喝。
奈何鲸潋十分挑食罢了。
“戚戚,你怎么还做粥?”鲸潋看着另一陶瓷锅里正熬好的百合小米粥,皱了皱眉,不会又让她喝这么苦的吧。
戚闻溪当然知道鲸潋在想什么,“不是给你吃的,我吃的。”
“那你……不和我一起吃,这些吗?”鲸潋好奇,戚闻溪还做其他美食呢。
戚闻溪被鲸潋这么一提问,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不该讲。
她其实中午不在家吃饭的,之前就答应了许樊星准备这周六请对方吃饭的,自己不能食言,在昨天学校的时候约好了地点,所以她今天做的这些就是给鲸潋当作早中饭的,肯定够鲸潋吃的。
“我中午不在家吃,有点事,得和同事一起在外面共餐。”戚闻溪平和地告知了一下鲸潋,然后起锅开始做食材。
鲸潋还想继续问什么,奈何戚闻溪打开了油烟机,声音挺大的,她只好闭上了嘴巴,等对方弄完了再问。
“你别站我这碍事,你出去吧,一会儿就好了,不会让你饿很久的。”戚闻溪用胳膊抵了抵身旁的鲸潋,对方没穿围裙,戚闻溪怕油渍溅到对方身上。
鲸潋只好点点头,洗了手就走出了厨房。
她心情是有点低落的。
她本以为今天戚戚可以陪她的,结果对方告诉中午出去吃饭,和同事,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
鲸潋走到餐厅客厅处,望了望摆在茶几上的小葡萄,径自摘了一颗放进嘴里。
真酸。
酸的她嗓子都难受了。
她得告诉戚闻溪这家葡萄不如上次那家,以后可以不用在这家超市买了。
在她刚转身的时候,突然柜子上戚闻溪的手机响了。
鲸潋只好折返回去,准备拿起手机递给戚闻溪。
直到她看到来电显示屏上赫然出现的三个字——
“许樊星”
哦,上次那个在商场里准备送花给戚闻溪的人类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鲸潋对那个人就没有好感,有些人从见面第一眼就知道是否投缘。
很显然,这个名叫‘许樊星’的女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为什么许樊星这一大早的就打电话给她的戚戚?
鲸潋眯着眼,看着显示屏,耳边听着第一次觉得恼人的手机铃声,打了这么久居然还坚持不懈。
鲸潋只好拿起手机站在厨房门口,跟戚闻溪说着:“有人打你电话。”
但戚闻溪正炒着菜,隔着玻璃门再加上油烟机根本听不清鲸潋在说什么,只能附和点点头,示意随鲸潋怎么做。
戚戚朝她点头是什么意思?
鲸潋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戚戚让自己帮她接听一下?
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既然是戚闻溪的要求,她也只好照做。
于是,鲸潋只好走到客厅一隅,按动了接听键。
“闻溪,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呀,我都打了两次了。”
电话那头是一道非常娇柔明媚的女人声音,这略带嗔怪的口气仿佛是在小小抱怨一下接电话这边的人隔了太久才接的。
闻溪。
这个许樊星的女人叫她的戚戚为‘闻溪’……
鲸潋微微皱眉,阴郁的金色眸子稍微转动一下,瞥了一眼仍然在厨房的戚教授,“她在厨房。”
电话那头人听后明显愣了一下,回复她的这个声音阴冷的可以,许樊星说:“呃,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鲸潋并不想搭理对方,也不想回答对方这愚蠢的问题。
“你找她什么事?”
鲸潋只是这样问着,如果没事,请麻溜地挂电话。
许樊星停下车,听着电话对面这个女人冷飕飕的音调,有点想笑,她快速思考着能接通戚闻溪电话的女人。
戚闻溪不是一个人住吗?
哦,不对,上次在商场碰到的那个,那个穿运动服的女人,说什么对方是她老家邻居的妹妹,不会那女人还和戚闻溪住一块吧?
真是不爽。
“呦,你不会是上次在商场里吃花的小妹妹吧,怎么,还住在闻溪教授家呢?”许樊星也不怕,径自问道,语气里或多或少带着点嘲讽。
鲸潋握着手机,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戚戚的手机,她一定会捏碎的。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家庭狗一血的剧目,让她更窝火。
“不逗你了,小妹妹,我找闻溪呢是因为中午我们要一起吃饭的,她没告诉你吗?那也麻烦你转告一下闻溪,我开车到小区门口了,让她不用开车了,直接坐我的车就好。”
许樊星这样说着,并且对着车前镜子照了照,她今天可是特意打扮地完美无缺。
鲸潋一只手扶着边柜,听到对方说的这些话,可怜的钢化铝封边被她硬生生凹下去一大块面积。
她闭了闭开始异变的眼睛,强行恢复冷静,开口亲切问道:“吃饭也要我老婆陪,许小姐,你自己没有老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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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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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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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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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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