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竭尽所能安慰一个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落下珍珠泪的某位祖宗好一会儿后,对方终于不再哭泣了。
戚闻溪第一次见识到,原来一个人哭,可以哭的这么恐怖。
眼泪似大海一般,不间断地一滴滴往下落。
戚闻溪包里的一包纸巾很快就见了底。
“好点了没?”戚闻溪见身旁这位终于不落泪了,慢慢拍了下后背,关切询问着。
鲸潋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子有点不通气,用力吸了好几次,这才顺畅了许多。
“好一些了。”鲸潋说。
戚闻溪瞥了一眼身旁这位哭红了眼的鲸潋,对方这小模样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受她戚闻溪狠狠欺负的呢。
自己真的着实是太冤枉了,教训了几句就惹得祖宗哭成泪人,以后还怎么能好好教育吗?
任重道远。
而且还有一点吧,就是鲸潋她竟然真不知道‘女朋友’的真正含义,她现在想想那会儿严肃苛责好像也有点冤枉对方了……
真拿对方没办法。
这么长时间她都是一个人生活着,她周围接触的也是点头之交,领导、同事、学生,哪怕是唯一的亲戚姑妈一家,也只是社会上应该有的最普通的血缘纽带关系。
不存在与谁,太过认真太过亲密。
肢軆交流就更鲜少了。
结果,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哭泣的女人手忙脚乱了好久,还仔仔细细替对方擦拭眼泪。
这是她过去三十几年来绝对不曾有过的事。
或许是因为与别人都是萍水之交,所以,有这么一个人哭了,自己反而不知道怎么用平常心应对了,只能一个劲地想要哄好对方。
鲸潋一哭,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她明明最讨厌别人哭的,尤其是在外面听到扰民的哭声更会惹得她厌烦。
只不过,今天看见鲸潋这个样子,反而心疼居多。
一点都没有烦扰。
戚闻溪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小鲸潋这段时间荼毒了,不然怎么会认为鲸潋哭的样子很惹人怜爱呢。
“别人都是小朋友遇事就哭,没想到你也会这样。”戚闻溪见鲸潋算是好转过来了,便将皮包整理好,准备重新推着车走。
要知道,她安慰鲸潋的时候,可是有好几拨顾客往这边瞧着了。
鲸潋眨了眨了还有点潮濕的眼眸,小声反驳道,“我也是,第一次这样。”
“那以后可不准这样了,这么大人了,还在外面哭鼻子。”戚闻溪嗔怪了一声,笑着摇摇头。
鲸潋见戚闻溪要推车,立马走上前去,她来。
这种事情,她做比较好,戚闻溪柔柔弱弱的,不适合。
“嗯……那我在家哭鼻子就是了。”鲸潋心境也恢复如初,倒是学会了自我调侃了。
她刚刚也是,眼泪汹涌而出,刹都刹不住。
戚闻溪抱住她安慰着的时候,她哭的更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大委屈,就是感觉控制不住。
好像……也挺丢人了。
不是,是丟鲸,丟深渊厄祖的老脸了。
不过也没有认识她的,幸好洪阙不在,不然那家伙肯定要戏谑自己了。
所以这种哭鼻子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做了。
“你还哭上一瘾了,行,以后在家给你好好哭。”戚闻溪耸耸肩,没想到小祖宗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她以后腾出一个房间,专门给鲸潋练习哭泣。
以后……?
戚闻溪被自己这样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她竟然潜意识里,想着和鲸潋要一起生活,一起过很久。
“戚戚?”鲸潋推车走在前面,回头疑惑地看向停下脚步的戚闻溪,怎么不走了?
“啊?哦来了。”戚闻溪愣神片刻,听着鲸潋这熟悉的一声‘戚戚’,立马将她思绪拉了回来,她轻轻笑了下快步走了过去,走在了鲸潋身边。
她看到了鲸潋的运动外套的帽子打皱在一起,伸出手帮对方理了一下,她这自然的动作仿佛她与鲸潋在一起生活了好久似的。
她看了一眼鲸潋被自己整理帽子时候小小的矜持,小祖宗还有点不好意思呢,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自己给对方整理衣帽,好乖的样子。
“帽子反皱在里面了都不知道注意点。”戚闻溪一边嫌着,一边还贴心地给对方抚平了领口。
鲸潋抿嘴笑了下,金亮的眼眸蕴藏着点点秋波,“因为,有戚戚在。”
“还戚戚戚戚的,没大没小。”戚闻溪凛着一张老脸,果断不帮对方理了。
鲸潋听后挑了下眉,她勾了一下戚闻溪的小手指,轻声说道:“这些依赖你,”
‘这些’指的是光鲜外表这些脂粉面上的小事儿,戚闻溪给她什么,她就穿什么。
“其他事,戚戚也可以,依赖我。”
鲸潋着重表达着后一句,她希望戚闻溪不要小瞧了自己,她也是很可靠的,虽然她对人类社会的事务还不算太过了解,但最起码,她想对眼前这个人类女人好是真心的。
戚闻溪默默听着鲸潋说的这句话,鲸潋用真挚认真的眼神看向她。
有时候,她确实容易被鲸潋这种明明应是稚气的话语却透露出固有的老成蛊一惑住,总感觉对方的承诺是真的。
她一时半会想不到她能依赖鲸潋什么。
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靠她戚闻溪的。
这小家伙怎么那么好意思大言不惭的。
戚闻溪立马挥散掉依赖鲸潋这种鬼话,敷衍地点点头,她暂时不指望对方能给自己回报什么。
不给她添乱就是好事。
“你好敷衍。”鲸潋指出来戚闻溪的态度。
戚闻溪摇摇头,“你说这些,不就是为了想吃‘鲨鱼肝脏’嘛,你可得表现好点,不然不带你去买。”
“哼,不需要去买,我已经,帮戚戚采购好了。”鲸潋得意地叉着腰,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早早将狗鲨收入囊中了。
戚闻溪一愣,看着小推车里没有所谓的鲨鱼肝脏啊。
“哪呢?”戚闻溪疑惑。
“下面,这个黑色袋子里。”鲸潋好意提醒了一句。
戚闻溪眉头都快皱到天边了,这两层小推车的底层,她以为这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里装着什么其他东西,那时候着急找鲸潋一直没过问,也就忘记注意到这个黑袋子里。
“这里面是……是鲨鱼肝脏?”戚闻溪咽了下嗓子,看着下一层这鼓囊的袋子。
鲸潋沉吟片刻,摇摇头,准确来讲这不算是鲨鱼肝脏,但也差不多。
“两条狗鲨而已。”
狗、狗鲨?
“活的死的?”戚闻溪惊悚地望着那个袋子,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这个买回家怎么做啊!
还不如直接跟老板买鲨鱼肝脏都比买完整的鲨鱼好啊!
“活的。”鲸潋无谓,老实地告诉她亲爱的戚戚。
戚闻溪惊愕地瞪向鲸潋,迎来的是鲸潋依旧傻里傻气的笑。
“活的——!?”
最终在鲸潋的再三保证自己会宰杀这种鲨鱼后,戚闻溪才勉勉强强同意对方的购买请求。
当然,即便是到收银台,戚闻溪都不敢触一碰那个打氧的结实黑塑料袋。
全程都是鲸潋一个人拎着的。
拎着去结账,拎着去塞到后备箱里,戚闻溪是连碰都不敢碰那个突然动弹一下的黑色袋子。
戚闻溪总感觉,拎着狗鲨的鲸潋有哪里不一样。
兴奋异常,眼里甚至流露出类似野兽捕杀时候的凶光。
戚闻溪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
不然怎么会自我怀疑为什么要捡回这样一个一提到‘鲨鱼肝脏’就兴奋异常的女人回家呢……
***
啊,居然下小雨了。
果然不能完全相信天气预报啊。
说好的近几天都是晴天,这才坚持一天,就又下雨了。
幸好这雨不大,小毛毛雨,回家还算好开。
戚闻溪她们走出超市正好碰到了天空开始滴雨滴了。
在放置好采购的物品后,她们急忙钻进了车内,调整呼吸后,戚闻溪便启动车辆,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
这里距离到家还有一段时间呢。
幸好,她们在购物中心里还买了水和一些小零食,先见之明,她是防止鲸潋在路上会饿的。
所以,鲸潋并不会在车里闹腾,不再像刚认识那会了。
“你不饿吗?要不喝点水,垫垫。”戚闻溪将身旁的灌装水递给鲸潋,示意鲸潋不用忍着拘束,渴了饿了可以先垫一下,到家还有些时候呢。
鲸潋接过,但她并不急着自己喝,她也不渴,神奇的是,她更不饿。
估计是知晓她的完美食物正安逸地躺在后车箱里,所以鲸潋不急着享用,回家慢慢品尝。
当然,她内心确实是希望戚闻溪这辆车可以开的更快一点,更快到家。
“戚戚,饿不饿?”鲸潋从袋子里拿出小零食,一样一样翻找着,这些都是她们刚刚购买的战利品,人类的零食,有烤鱼片还有其他的果脯之类的,她想着戚闻溪可以吃点。
戚闻溪开着车,听到鲸潋问她这话笑着摇摇头,“我不饿,我喝点咖啡就好了。”
戚闻溪手旁边的摆放的是一杯黑咖,舒缓精力,给她提神用的。
鲸潋于是将零食袋放在了后车座上,然后惬意地躺倒在了副驾驶上,用着晶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戚戚。
即使窗外细雨,鲸潋也是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小监护人。
戚闻溪当然能感受到这灼一热的视线,她有点不自然地伸出手将车载音乐打开,调拨了一首较为轻快的纯音乐。
“还有段距离,你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戚闻溪提出自己最急切的建议。
拜托别再盯她的脸了,闭上眼睛睡一觉,求求了。
鲸潋被戚闻溪这么一说,确实好像有点倦意了。
大概是车厢内的密闭空间导致的,窗外细雨,车内却出奇的安静,只有最柔軟的音乐以及戚闻溪身上散发的阵阵淡雅的香气,一切都在催眠着鲸潋的神经。
似乎,她在戚闻溪身边就会放下戒备,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好。”鲸潋回答着。
于是她乖乖地闭上眼睛,准备先小憩一下,回家再大干一场。
毕竟她的小监护人不会宰鱼,她得好好表现一下,对了,她没想到她的戚戚胆子这么小,即便都封装好了,连碰都不敢碰一下那个大袋子。ωωω.χΙυΜЬ.Cǒm
鲸潋就这样惬意地勾起唇角,躺在副驾驶位闭上眼,安静地就像一只温和无害的猫咪。
安静的车厢内
有着小提琴轻缓的音调以及身旁人浅浅的呼吸声。
戚闻溪目光凛然地看着车前,开着车。
她在等红绿灯的空隙,才转过头,看向了窝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对方面朝自己侧卧着,神色安逸。
戚闻溪的表情这才变得柔和下来,果然鲸潋也有累得时候,逛商场逛累了,今天鲸潋可是走了很多路。
戚闻溪默默观察着鲸潋在夜灯下的脸,忍不住用手拨弄了一下对方额前的碎发。
“嗯……”鲸潋鼻尖发出一声轻呼,仿佛是不满有人打搅她的睡眠。
戚闻溪立马缩回了手。
笑着坐正了,她摸到了车柜里的烟盒,本想着提神用,只不过看到了小家伙还在睡觉只好忍住,她只能揉了揉眉心,继续喝了一口咖啡。
戚闻溪看着导航显示的路径,发现还有一条道路红绿灯少一点,可以快一些到家,于是便拐弯走了另外一条道路。
她行驶在这条道路上,这条路是新路刚铺的,即便是下雨天也很好开。
戚闻溪稍微提高了速度,她本以为走这条路是一个早回家的明智之举。
只不过,当她开到快要拐弯口的时候,突然一个中年女人从车前冲了过去。
“刺啦——”
戚闻溪立马踩住刹车,车轮因猛烈的刹车发出一阵刺耳强烈的摩一擦声。
幸好刹住了!
但因为这突然的急刹车,导致副驾驶小小休息的鲸潋一下子惊醒了,她詾口被安全带勒地生疼。
“戚戚……?”鲸潋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惊魂未定的戚闻溪,她伸出手,握住戚闻溪冰冷的手,“你”没事吧。
她还没问出口。
只见前方那个不顾交通规则疯子一样乱闯过来的中年妇人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了车大杠前面。
鲸潋不明所以望着这一幕,这在搞什么?
而一旁的戚闻溪立马反应过来,这该死的情况是在搞什么。
“这是在碰瓷。”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明目张胆的碰瓷。
夜晚,下雨天,人烟稀少,没有监控。
“坐稳了。”戚闻溪这样告知着鲸潋,她立马启动车辆,准备往后倒,离开这里。
果然,前面躺着的那个女人在感觉到戚闻溪她们的车辆要倒车离开后,立马站了起来。
车前大灯照在这个中年妇人身上显得特别可怕,对方一脸凶恶,非常快速地往着戚闻溪她们车这边走,外面淅沥沥的雨更是惹得这女人的可怕。
她像是挥舞着什么手势,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三四个男人出现在戚闻溪车辆的后面,逼迫对方停止倒车。
眼看着自己的车就要撞上后面那个男人时,戚闻溪只好停下了车,拉了手刹。
这些人很显然是碰瓷惯一犯,熟悉这一带的路径,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戚闻溪坐在车里,立马转过头望向鲸潋,“待会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许出去。”戚闻溪这样说着,低下头找手机准备报警。
“咚咚咚——”
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男人十分粗鲁地扣响了戚闻溪车主的玻璃窗,这个男人嚣张地对着车窗往里观察了一下。
然后对着旁边人比划了一下手势。
大概意思是:车里只有两个女人。
“出来,下雨天你压到人了看不见吗!我老婆蹆都流血了!!妈的……”男人操着非常大的声音叫嚷着,用力地击打着车窗玻璃,示意里面的女车主赶紧出来。
戚闻溪不为所动,径自拨打着报警电话。
要不是前面后面都有这伙人,她真的很想就如这个男人所说,直接开过去。
“喂!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砸开玻璃请你出来了,臭婆娘。”
戚闻溪紧抿着薄唇按着手机,从车后镜可以看见那个男人正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她的车前方正趴着那个不怕死活的中年妇人,她的手指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在颤抖。
就在她的车窗即将被那个男人破坏掉的时候。
“嘭咯——”一声
是用力关上车门的声音。
副驾驶位的那个女人非常突然地走出了车内,她按动了手里车钥匙上的内锁,将车内的驾驶位的那个女人锁在了里面,然后将钥匙放在了口袋里,整个人倚靠在车门处。
遮挡了车内戚闻溪焦急拍门往外张望的全部视野。
淅淅沥沥的雨瞬间滴落在她姣好苍白的脸上、衣服上。
“晚上好,先生们,还有那位”鲸潋微微转过头眯起眼看向那个挡在她们车前面的凶悍妇人,“……用着肮脏肉軆趴在车上的女士。”
这辆车可是刚擦干净不久。
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听到这个女人这时候还用着怪异的慢嗓音地向他们打招呼,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得很大声。
鲸潋微微歪过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个男人的脸就被她硬生生抽了一血的耳光。
“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紧接着她转过头看向站在戚闻溪车窗旁那个为首的男人,金色如炬的眼睛赫然显露出只属于黑暗的瞳孔。
即使是隔着簌簌坠雨,她的声音却如鬼魅一样森冷阴寒地穿透到车外每个人耳朵里。
“给你一个活着离开的机会,跟她道歉,不然我就用你手里的铁棍捅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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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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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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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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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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