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丢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某一屏监控,派出所张队心里一动,“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不对劲的?”
这句话一出,小民警们、保安们、下属们、高管们,都猛地齐刷刷往那边看。
那还得了!小情侣还在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搂搂抱抱!岂不是在党和群众面前公开出柜!
“哎呀!”相貌堂堂任总裁急中生智大喝一声,惊诧凝重道:“这辆车怎么这么陌生?小郑,你以前见过这辆厢式面包车吗?”
这一嗓子果然好使,一时间众人注意力又转到了这边,小郑:“啊这……任总,这是我们后勤车……”
所有人:“…………”
物业总经理当然知道任五桥的的性格脾气,跟官方打交道是任五桥雷区中的雷区,这会儿看样子已经是焦虑得四六不分了,连忙顶上道:“任总,我看……这边要不您就交给我好了?您那儿不是还有会吗?”一边说,一边狂打眼色。
任五桥“哦”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对对……”
本来也就是个派出所级别的案件,只是这片辖区级别高,他才深夜赶过来。见状,派出所领导也客气地与任五桥握手道别:“感谢任总的支持和配合,后续有需要,我们直接跟苏总这边对接就行。”
任五桥如蒙大赦,三步并两步飞快地走了,一出监控室,就狠狠抽下了领带。
妈的,任延这个狗儿……不对。任总裁及时住口,刹住了自己主动请缨当狗的凄惨命运。
从监控室乘电梯至M楼换乘,短短三四分钟,任五桥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
是不是他看错了?看走眼了?其实只是监控下的角度错位?但错位也不能错一路吧!任延的手停在安问的腰上,停了一路,是被胶粘了吗?!
那么,是不是两个人在玩什么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因为败给了卓望道,所以被罚在大庭广众下作出些越界的亲密举措。但任延看着一点都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他情愿得很!巴不得全地下室的监控全对准他给他表演!
那……电梯到了,叮的一声,任五桥“那”不出来了,那个屁,就是在谈恋爱!
任五桥刚迈进电梯,又一个激灵闪身了出来。不能现在上去,万一他们两个刚好进了家门,在玄关热吻怎么办?岂不是很尴尬?他是装没看到,还是装开错了门?或者任延刚把安问高高抱起,他一开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那时候他要怎么办?说什么?晚上好,你们继续吗?!
在想好开场白前,任五桥英明地决定缓一缓再上去。
最里间的那部电梯径直上升,最后停留在第三十三层。
早上被猫尿过的床已经被毛阿姨收拾好,西西公主这一报复无意中救了任延,因为崔榕落地后就觉得不对劲,特意打电话问毛阿姨有无这回事,毛阿姨说:“好大一片地图哟!垫被都渗进去了,差一点床垫也得报废!”
任延推开门,先屏了会儿呼吸,才疑神疑鬼地嗅了嗅。新风系统加上高空强劲的对流风,再加上空调、竹炭包,如此散了一天,味道还算正常。毛阿姨调换了瓶小黄瓜的香氛在房间里,给任延闻个新鲜。
虽然到家得晚,但每晚的专项加练题还是得写,为了弥补回校队应征的训练时间,任延把晚上的打球时间都给献祭了。
“你先洗澡,我下去弄个酒。”任延帮安问把书包在椅子上挂好,说句话的功夫也要抱一抱。
吃海鲜时就卓望道一人喝酒,安问不会喝,他则要开车,只能将就喝可乐,越喝越渴。
下楼去给自己调了一杯金汤力,任延喝了一口,斜觑了眼在一旁蹲着的西西公主。心思一动,他蹲下,拿猫薄荷逗它。
没有猫能抗拒猫薄荷的气味,公主也不行,何况西西这个便宜公主。
“不是很有主意吗,有本事就别在我面前打滚啊。”任延轻描淡写地逗着,微睨的眼眸中压着晦沉的光。
西西公主一边克制不住地打滚、翻肚子、四脚朝天、拿毛茸茸的脖子在大理石上蹭,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变、变态!
任延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媚态百出,刚刚才摇过冰块的大手揉上了猫咪的雪白肚皮。
可怜的猫,肚子那么柔软,被如此轻微地冰一下,两腿忍不住蹬了蹬,猫眼瞪着他。任延怔了一下,喉结滚了滚,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有毛病才浪费时间在这里玩猫。
毫不留情地起身走了。
上二楼,推开房门,他体温高,房内温度向来比客厅低两度,冷气给人以一种静谧舒适的味道。喝了一半的金汤力放在桌沿,任延双手交错剥下校服。
浴室内,淅淅沥沥的花洒声停住,安问移开淋浴室的折叠门,湿漉漉的赤脚刚踩上雪白地巾,便被骤然涌入的冷气惊得一激,抬头,任延已近至眼前。
安问吞咽了一下,眼睛不敢乱瞟,正想往旁边侧出半个身位,人却被任延一把腾空托抱起——
一声无声的惊呼出口,安问微张着嘴唇,在水汽下透着丰润水红。
任延没理他的惊慌和拳打脚踢,迈过滑门门槛,一把将安问抵在雪白的瓷砖墙上。墙是冰的,残留的水是温的,安问的脊背是热的,被任延唇封住的吻是滚烫的。
他喝了那么多酒,金汤力特调,放了黄瓜切片,些微枫糖浆和柠檬,又甜又清爽的酒精味,与安问刚刷过牙的薄荷味痴缠在一起。
安问拍他的肩,要他让自己下来,地砖湿滑,他两腿紧紧地并拢夹着,生怕任延站不稳把他摔了,浑圆的脚趾透着粉。
任延按着他腰,附耳在耳边说了句极认真、极下流的话,说:“坐上来。”
坐?还能坐哪里上来?
安问瞳孔都随着这句话而蓦然扩散。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这会儿就能拒绝他——安问这几天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哑巴就是哑巴,急得眼睛红了,又扇任延一巴掌。
他不知道,武器反复用,早就成了玩具。第一巴掌任延心痛,第二巴掌任延失落,第三巴掌任延玩味,第四巴掌,任延更起兴致,鹰隼般的目光微眯着盯视他,仅凭一只手就托稳了安问,另一只手则强势扣住了他纤细的手腕,灼热的吐息和湿润温暖的唇瓣袭上了他。
安问可怜地躬起了身体,两条手臂中的每一道血脉都流窜着电流,让他绵软无力,让他抱住了任延的头,让他躬起身体后又忍不住仰起脖子,喉结不住地吞咽滚动。
花洒复又淋下,将两个人都浇得透湿。
安问落地时差点软倒,被任延牵着胳膊捞起。他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从泛红的眼眶里,看起来无辜、焦急又可怜,咬着微撅的唇,粉红的鼻尖也好看地皱着,轻微地恳求地摇头。
任延欣赏了会儿他的求饶和慌张,眼眸自然微阖着,看上去情绪很深,脸上表情也淡,将手指按着安问嫣红的唇瓣,按进唇齿间,拨弄着他水红的舌头。
“下次真的不吃生蚝了。”任延大发慈悲地说,声音暗哑似被什么鬼迷心窍:“宝贝,你好漂亮……”
是生蚝的事吗?安问怀疑他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会长不高的!
安问青春期的前几年过得有多清心寡欲清汤寡水,这几天就过得有多毫无节制。但任延每次只满足他,却从不提自己,理由很充分,因为要为篮球联赛节蓄体能,赛前重欲是大忌。
安问耍赖,抱着他,脸埋在他颈窝里摇头。
任延抚着他脑后湿漉漉的黑发,偏过脸去亲亲他耳朵,像是有商有量。
“你…你要比赛……”安问结结巴巴地打着手语。
“不要紧,我反正会拿冠军。”任延如此言简意赅云淡风轻,不是“一定”,是“反正”,可以说是年轻气盛到不知天高地厚。
安问心里被这句话冲撞,眼神和心神都一并涣散。
任五桥上楼时,只听到花洒声,料想是任延的洗澡,便叫安问,叠字小名叫着:“问问?问问?”
他简直头脑发昏,毕竟西西公主这么大半个月没见了,他都忘了第一时间去抱,反而来关心安问。
脚步声从走廊上远去,显然是找去了安问房间,俄而敲门声响起,任五桥耐心十足又很懂礼貌地站门口敲门。
浴室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安问如梦初醒,火烧着般缩开了手。他在干什么!为了保护他可怜的小哑巴的嗓子而妥协了去帮任延打出来……他脑子有毛病!
任延想笑,没忍住,确实轻笑出了声。
搞什么,昨天是崔榕突然回来,还他猝不及防缴械,今天又是任五桥突袭。但同样的招数第一次忍不住,第二次却只觉得头皮一道过电似的发麻,居然淡定地忍住了。
原本就在深吻着的,他现在重又扣住了安问的后脑,似轻哄似催促:“别停,继续。”
“唔……”
声音被水流声盖住,任延吻他吻得不遗余力。
任五桥敲了下门,没人应,琢磨着想必是在书房,便又转道去书房。书房也没人。总控式开关就是这点不好,所有房间灯都亮着,任五桥只能转道找去任延房里。
卧房是套间,任五桥踏进起居室时,花洒已经停了。他走过屏风,穿过玄关,绕过衣帽间,走进卧室——任延坐在床边吹头发,刚按下开关。
见任五桥,他关上风口:“你怎么回来了?”
任五桥本能问:“安问呢?”
“洗手间里。”
要按正常,任五桥当然会狐疑一下,为什么要在任延这儿上洗手间,但任五桥现在心里门儿清,“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走时经过桌边,觉得口干舌燥心气儿不顺的,拿起金汤力就灌了。
他从来不吃不喝别人嘴巴碰过的东西,任延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任五桥的不对劲。
任五桥去楼下撸猫降血压,一父一子撸猫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公主抱,都是一手揉肚子,一手用掌心轻柔抚蹭着头,西西公主一脚踹他下巴上,怒斥他为何酒驾来迟,回得这么晚,害它在任延这里吃尽了苦头!
任五桥好声好气夹着嗓音叫了几声宝贝公主爹地亲亲之类的鬼话,一抬头,发现安问在楼梯上,一副不知道该上该下的尴尬模样,任延则面无表情,大约觉得丢脸,佯装咳嗽一声:“你是为了猫回来的是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任五桥蹭地站起:“问问出来了啊?哦……那个……我前两天刚跟安远成见面,他问我你在这里习不习惯,好不好,说你回家时什么都说好,怕你其实有心事,不好意思跟他说……”嘶……他颠七倒八的在说什么?
安问下了楼,在沙发上拘谨坐下,西西公主踩着任五桥的大腿跳到了安问怀里。
任五桥:“……???”
几个意思?儿子没了猫也没了?
安问敷衍地撸了下猫,回答任五桥,任延翻译:“挺好,没什么不习惯,学习上也很适应。”
任五桥:“那你跟延延……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趁我们不在,欺负你吧?”
安问微张着唇,困惑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跟延延……是好朋友吧?”
安问对他的问法感到更困惑,迟疑地看了任延一眼,点点头。
任延揣着裤兜坐在安问那边的沙发扶手上,冷眼旁观了两个问答,勾了勾唇,明白了。
“那你……”任五桥没发现自己每句开头都一样,审问犯人似的,“哦,是养真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
任延得出结论,要是他爸去玩狼人杀,多半就是第一轮悍跳亮身份然后迅速被票死的那种。
他该感谢他爸的心眼都留在了商场上,在家里跟崔榕两个,夫妻俩合起来还没凑够一个心眼,其中崔榕占九分,任五桥占一分。
安问抱紧了猫,低下头,眼眸亦垂下,摇摇头。
任五桥虽然没长嘴没长心眼,但眼睛不是摆设,一眼就看出安问在这个问题上的心虚。
“好吧。”他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玄关。
任延:“你上哪去?”
任五桥又走了回来:“忘了,当开会呢。”
任延没眼看下去,推了下安问肩膀:“上楼自己去写会作业去,我跟我爸聊点事情。”
安问心里直觉出不对劲,刚刚浴室里的惊慌也没退去,他现在通体发冷。任延在手上握了一握:“把猫一块儿抱上去,踹你你就揍他。”
西西公主:“?”
安问赶紧揉了揉猫猫头,对任五桥颔了颔首,先行告辞上楼了。
安问一走,任五桥迅速恢复常态,像完成了一次变身,从眼神和气场上都强势了起来,对待亲儿子既没耐心也没好脾气:“什么呀?又闯什么祸了?”
任延紧盯着他双眼,年轻的狮子与领地里的狮王对视,竟没有一丝发怵。
“你知道了。”
任五桥一怔,这一怔出卖了他的下意识,虽然他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任延还是看穿了他。
“怎么知道的?”任延开门见山地问。
任五桥习惯性地想拧拧领带,发现早被抽走了,于是只好转道去摸了杯水:“作业写完了吗?”他拿出针对高中生的杀手锏:“别期中考又退步了。”
“我月考进步你不知道么?”
任五桥:“不知道。”
“那我要考A班,你知道么?”
任五桥噗一口呛了水:“你还是走个综合大学体育特招直接点,到时候再安排你转专业。”
任延轻描淡写地回:“大不大学无所谓,主要想跟安问一起上学。”
任五桥装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杯子从任延耳边擦过,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而碎。
“你!”考虑到安问还在,任五桥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脸上怒容扭曲:“要不要脸你?!”
任延的耳朵发起红,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烧起来。他仍是散漫的姿态,双手插兜的姿势未变,只是耸了耸肩:“不是你自己问的好朋友么,我想陪好朋友一起上学放学怎么了?你在激动什么?”
“你他妈少跟我来这套!”任五桥解着衬衫扣子:“你既然今天有胆量套我话跟我摊牌,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脑子犯浑我懒得理你,我倒要看看安问是不是跟你一样犯浑!”
他说完这句话的两秒后,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因为任延脸色的变化很明显,刚刚有多游刃有余,现在这份游刃有余就崩裂得有多狼狈,露出强撑下少年的底色。
“你怕啊。”任五桥插着腰踱了两步,点了点头:“行,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清醒就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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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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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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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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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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