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自己成为骑士之后就再也没有生过病了,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难道是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吗。
庆尘将狐疑的目光,投向剧组……
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李束离开了,庆一回到帐篷里修行,孙楚辞等人安排安保去了,篝火旁边只剩下庆尘一个人。
他靠在背后的大石头上,沉浸在以德服人的世界里,训练着下一项生死关的内容。
只不过,这一次的生死关有点难,庆尘已经在那个世界里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庆尘有些疑惑。。
某一刻,他总觉得训练这一项生死关的时候,少了点什么。
就像是一张偌大的拼图,少了最中心的一块。
不管边缘拼凑的有多好,这拼图始终是残缺的。
庆尘睁开眼睛。
上一次在以德服人的世界里训练生死关时,还没有这种感觉,奇怪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从海上完成冲浪之后开始的。
没有了身体之内某种潜力压制不住的冲动,没有了觉醒的前兆,也没有曾经完成生死关后的宁静与喜悦。
似乎,是因为他之前在以德服人的世界里,训练的过于充分了。
以至于当他真的面对海浪时,那一次次训练而来的经验,让他没有了真正的生死体验。
而那次生死关完成之后,庆尘更是觉得生死关也不再危险,所以在以德服人的神秘世界里,训练也不再那么惊心动魄。
庆尘突然警惕起来。
自己过于依赖这个神秘世界了,少了一丝对真实世界的敬畏之心。
这是一个骑士不该失去的东西。
骑士的浪漫,是以生命为代价,去往未知的彼岸。
如果路途上的一切结果都是注定的,那么生死关也将毫无意义。
庆尘大概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了。
在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走各种各样的弯路,饶是庆尘也不例外。
他在走一条其他骑士都不曾走过的路,所以时时反省是他必须要做的。
下一秒,他看向前方。
刘利群端着饭盒过来递给他:“吃吧,今儿李玉那边做的小灶还剩了一点,你干活多,你吃吧。”
“谢了,”庆尘笑着说道:“刘头儿,你在娱乐圈多久了?”
“二十多年,”刘利群也扒拉着饭盒。
“一直做一个工作不会烦吗?”庆尘问道。
“不会,”刘利群摇摇头:“每次到了新的剧组都会认识新的人,就像是开始一段新的旅行。”
“刘头儿,你还挺文艺的,”庆尘笑着说道。
刘利群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帮忙给孙楚辞他们说说,让他们别再跟李玉计较了。这男艺人虽然确实是个傻逼,但现在剧组没他开不了工,荒郊野岭的找不到替代了。”
庆尘乐了:“刘头儿,这事你跟我说没用啊。”
刘利群神情滞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肯定有用,你给他们干了那么久的活,又混的那么熟络了。”
庆尘笑着摇摇头:“我不去当这个说客。”
“行吧,”刘利群叹息一声。
他端着饭盒转身去了张导那边。
张导问道:“怎么样?”
“不行,”刘利群想了想说道:“我看还是得李玉去亲口道歉,惹了不该惹的人,就是这种结果。或者,你们看我那的庆小土怎么样,模样绝对没问题,你们要是怕他演技不行,可以让男二顶替李玉,让庆小土来演男二。”
张导朝庆尘那边看了一眼:“不行,演技这玩意不是说说的,学过和没学过压根就不一样,我还是先去做做李玉的工作,如果不行了再说。”
刘利群挠挠他的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夜深人静,剧组工作人员已经全都沉沉睡去。
孙楚辞走在山林间,查看各个值守岗位上的人是否有偷懒睡觉。
然而就在此时,远方再次传来车队的轰鸣声,孙楚辞高喊:“警戒!”
那车队来的极快,让孙楚辞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有什么危险,主要是担心又要当老板的传话筒……
这时,他抬起枪口对天空扣动了扳机,示意迎来的车辆不要继续靠近。
车子停住了,却见有人当先跳下车来,独自一人往营地这边走来。
张导、王副导他们也来了。
他们趁着篝火的光,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老周,你怎么来了?孙楚辞老师先放下枪,这位是拍过《正义使者》的副导演周平。”
孙楚辞有些意外,竟然又是一个剧组来取景?
周平笑着跟张导打招呼:“你们也在啊?我带着剧组过来取景,没想到刚好遇到你们。”
说着周平不管不顾的回头对身后车队喊道:“都过来吧,没有危险!”
车队开了进来,这一支剧组的人数不算太多,大概六七十人的样子,一个个抬着设备便打算在湖边挨着庆尘他们的营地宿营了。
张导疑惑道:“最近没听说你有戏要拍啊。”
“哈哈,这不是刚拉来投资吗,还有两位主演刚刚排到了档期,”周平解释道。
张导往剧组那边打量了一下,确实有好几个眼熟的演员走了过来。
孙楚辞悄悄打量了庆尘,却发现对方神情冰冷。
他心里一紧。
果然如自己所料,这剧组有问题。
首先,寻常剧组绝对不会半夜赶路。
其次,寻常剧组听到鸣枪示警,也绝对不会继续靠近,肯定是第一时间调转车头离开。
虽然这剧组的配置齐全,也有知名演员在队伍里,但是太反常了。
这是孙楚辞的判断。
而对于庆尘来说,判断这剧组有问题的理由可就太简单了。
因为闫春米在这个剧组里。
按照庆尘的安排,闫春米这位鹞隼,应该在10号城市里负责带着其他鹞隼监视庆幸才对。琇書網
对方突然违背自己的命令混到这个剧组里,有两个可能。
第一种可能,她也许是跟着庆幸一起来的。
但这个概率很小,因为她在繁花小区里闹过事,清理了庆幸的暗桩。
如果庆幸是假借剧组的名义离开10号城市,她混进这个剧组的目标就太明显了。
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一定是因为这个剧组有问题,与交易庆牧有关。
闫春米要在荒野上没信号的情况下,亲自过来给庆尘示警。
庆尘带上了鸭舌帽,低着头一言不发。
来的是神代?还是其他影子候选者?
都有可能。
庆尘目光看向自己剧组这边,李玉听到车辆的声音时就躲了起来,似乎是生怕孙楚辞再介绍自己一遍。
下一刻,庆尘忽然发觉不对劲之处了。
车队来时,他早早便听见了引擎声,比孙楚辞发现对方的时间更早。
只是,明明应该是二十二辆车的引擎声,此时来到营地里的却只有十八辆。
所以,这车队还有四辆中途停下了,而且车上的人已经下车,正凭借湖泊外的树林隐藏着行迹,缓慢的朝着营地靠近过来。
庆尘皱眉,对方不是路过,而是冲着这个剧组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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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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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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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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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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