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溪庄的大院里,一道简易的藤架之下,围着一群小报童。年纪最小的在最里面,年纪大一些的都蹲在外围。
陈洛坐在最中间,笑吟吟地凭借记忆,回忆着童年时看了无数遍的《葫芦娃》。
“那七娃举起了自己的伴生宝葫芦,将他的六个哥哥全部吸了进去……那蛇精竖起了一座丹炉,说到要炼七星丹,七娃开心地拍掌大笑。”
故事说到这里,一帮小男孩都攥紧了拳头,小女生也双眼也涌上了泪花。
头顶上的七个小葫芦晃了晃,前面六个小葫芦虽然没鼻子没眼,但是都能感觉到他们都怒视着第七个紫色小葫芦。
“老七,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七,平时白疼你了!”
“阿七,以后不要蹭过来躲太阳!”
紫色小葫芦都快委屈地哭出来;“不是我,我没有,别说我!”
陈洛笑嘻嘻地看着众人的反应,故意停了一停,继续说道:“那蛇妖眼睛一转,就望向了七娃。”
“好孩子,把你的宝贝给妈妈看看。”
“七娃不疑有诈,就将自己的宝葫芦交给了蛇精。谁料蛇精反手一指,将七娃也收进了宝葫芦,投入到丹炉之中……”
“只见那烈火熊熊,丹炉中隐约听到了七个葫芦娃的惨叫声。一旁的爷爷心如刀绞,却又挣脱不了小妖的束缚。”
刚才还在斗嘴的七个小葫芦瞬间安静了下来,认认真真听着后面的故事。
“这个时候,本来应该炼成的七星丹,却始终没有动静。那丹炉中的火焰七彩光芒不断闪烁,却无法同时出现。蛇妖一脸迷茫,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爷爷脑中灵光一现,说道,蛇妖,你用内讧之计,让七个葫芦娃离心离德,怎么可能七星归一,你放开我,我有办法!”
“蛇妖知晓老汉只是普通凡人,料想他也使不出什么花招,便摆了摆手,让小妖松开了老汉。老汉在怀中掏了掏,翻出了当年寻到葫芦籽时带回来的伴生莲座”
“那原本没有特殊之处的莲座猛然间七彩光华大放,老汉口中念到‘连心连心,连成一心’。只见那七彩莲座中原本空空如也的空洞处竟然出现了七颗莲心。”琇書蛧
“蛇精大喊:‘不好,上当了!’”
“老汉将莲座高高抛起,那莲座中的七颗莲心落入了丹炉之中。瞬间七彩之气冲天而起,一道霹雳在丹炉中炸响,丹炉随之爆炸开来。”
“这时,天道共鸣,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
“这时,就看见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柱飞出,宛若彩虹,落在那伴生莲座上,七位葫芦娃仿若垒起的高山,在七色光华中逐渐显出身形!”
“大娃身形踩地擎天;二娃双眼破开蛇妖的迷障;三娃只身闯入妖阵,斩杀蜈蚣头领;四娃口吐烈火,怒喷霹雳;五娃倾吐一江之水,水淹妖府;六娃隐遁身形,干扰蛇妖逃亡之路!”
“蛇妖再度举起了七娃的宝葫芦,葫芦兄弟大惊。此时爷爷猛然扑倒蛇妖,宝葫芦从蛇妖手中脱手,七娃高高跃起,接住自己的宝葫芦。”
“那蝎子精愤怒,取出匕首,从爷爷的身后刺入……”
“爷爷倒在了血泊之中!”
“七个葫芦娃几乎癫狂,不要命地扑向蛇妖与蝎子精,最终将二妖打灭了修为。但是二妖虽死,妖气不灭。七位葫芦娃化作七彩神山,从天而降,永镇妖气!”
陈洛吐了一口气,第一步葫芦兄弟终于讲完了。
他感受了一下,大概消耗了自己一半的红尘气。气运之力嘛,要比《杜十娘》翻一倍……
还可以接受!
陈洛望着一群听呆的小朋友,又抬头望望了七个一动不动的小葫芦,笑道:“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吗?”
“蛇精是坏蛋!”有小朋友举手说道。
“不是,是要同心同德,才能打败坏人!”有年纪大一点的小朋友说道。
陈洛微微摇头,望着七个小葫芦:“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打架就得开团,不要一个个去送死!明白吗?”
七个小葫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陈洛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喂,你们七个,没事吧?”
陈洛问道。
一片安静。
该死,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陈洛有些紧张地站起身,伸手摸了摸最近的小七——紫葫芦。
“你们怎么了?”
紫葫芦:“等歌声!”
“没有歌声,我们是不会化形的。”
“就是就是,要排面!”
“你们快唱啊,我快憋不住了!”
陈洛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给孩子们使了个眼色。
孩子们眼前一亮,立刻开口唱起来:“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歌声响起,瞬间七颗小葫芦各自光华大放。
“我……出来了……”
最远处的赤色葫芦猛然裂开,一道红光闪烁,一个小小的影子落在地上,迎风就长,瞬间变成了五六岁的孩子大小。
于此同时,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第七个,小葫芦一一裂开,各自跳出一个小小的人儿,长成五六岁的身形。
陈洛看着面前七个小小的人儿,眼珠都快弹了出来。
一个个模样俊秀没错,一个个是娃娃没错,头上各自顶着单色的小葫芦,身上也是葫芦叶形状的衣服。
都是自己形容葫芦娃的样子。
问题是——
怎么全是——
女孩子!
葫芦女娃吗?
七个小萝莉葫芦娃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一起望向了陈洛。
陈洛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果然,那七个葫芦小女娃一同张口,冲着陈洛大喊——
“爷爷!”
……
中京城。
宗人府的大门大开,一个年约二十多岁,身着黄袍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送其出来的宗人府属官跟在其身后,行了个礼。
“恭送太子殿下!”
那太子转过身,望了一眼宗人府长长的廊道,嘴角露出笑容,凑到那属官耳边,轻声说道:“孤记住了先生的教导。孤在东宫,翘首以盼先生前来。”
那属官面不改色,说道:“太子耐心,尚需时机。”
太子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言,走出了宗人府。此时早已在此等待的大长秋连忙小跑迎了上去,递上披风袍子。
“太子爷,您终于出来了。娘娘在宫里等你呢……”
太子脸上洋溢出思念的表情,接过披风,笑道:“辛苦大长秋了。我犯错被禁足的日子里,父皇和母后可还安好?中京城内又有什么新鲜事吗?路上您可得跟我好好说说。”
太子说着话,踏上了来接他的龙驹锦车……
……
景王府。
乘玉推开房门,就看到一个身材圆润的少年正趴在地上,手中不断翻动着一本账册。
“不对啊,这个月的盈利怎么多了三千三百一十二两六分?多在哪里了?”
乘玉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个样子,走上前:“小王爷,太子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呗!他要是敢惹我,我再把他送进去。”
说完,对方继续看着手中的账册,突然仿佛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了!”那少年兴奋地抬起头,望向乘玉,“玉姨,你之前说你和那万安伯有过接触,对吗?”
乘玉点了点头。
“我要见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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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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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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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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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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