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要撕裂人心神的光束出现,巨大无比,划破整片大宇宙,绞碎黑暗,劈开阴阳,伴着混沌气降临。
一刹那,王煊感觉整个人要炸开了!
机械小熊更是一声惊叫,活性金属身体不受控制,小小的躯体微微发抖,但是,它出于本能,还是毅然挡在王煊身前,祭出以战舰炼化成的手链。
幽冷与死寂的深空中,一杆巨型铜矛比撑天支柱还要粗大,挤满浩瀚宇宙,带着混沌气,矛锋破碎一切阻挡,冲了过来。
沿途,成片的星球无声地破碎,星河被击断,星海因为它快速熄灭。
所有的璀璨,那是都是杆铜矛发出的,刺破无垠的大宇宙,占据满每一寸空间。
王煊瞳孔收缩,那铜矛成为天地间的唯一,它击破得何止是整片星海,更是直接具现在他的心中,要钉穿元神。
机械小熊不能动了,没有能够将战舰化成的手链激活,它的心神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王煊的身前。
“身临其境,像是正在经历那种绝望的末世,无处可逃。”王煊沉声道。
手机奇物变大,像是一面高大的山体,横在太空中,屏幕上就是那根铜矛破碎大宇宙的画面。
最为可怕是的,铜矛像是超越时空的束缚,刺出屏幕!
暗淡的星海,到处都是星骸,满目荒凉,远方正在流血,铜予飞来后,快占据满了整个屏幕。
奇物说要给王煊看世外老僵尸和六杆铜矛的照片,竟是如此的真实,还原当年那一战。
这不止是逼真,连当年的杀意,还有道韵都被捕捉下来。
这是超凡中心转移,纪元全面落幕时的可怕景象,真圣恣意出手!
凋零的大宇宙,模糊间可见,无限遥远处有一道身影,看不真切,立身在深空尽头,他便是枯寂岭的真圣。
虽然很缥缈,拍摄的很不清晰,但是那种气场,那种只身一人要破灭整片大宇宙的可怕神韵,隔着两纪,依旧让人心头悸动。
在枯寂岭真圣的身边,还有5杆铜予,遥指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他的真圣级的对手。
在那片深空附近,还有一团又一团微弱的光,破碎了,那是一个又一个文明在消逝。
新超凡中心世界确定后,不同的文明一起争渡,不可能所有超凡族群都能进入新宇宙,安全的降临节点非常有限。
有的文明迷失了,找不到正确的路,死在新旧宇宙更迭时的血色大动荡中,更有些死在真圣手下。
那是一幅破碎的大宇宙画卷,染着血,百舸争流,万族竞逐。
甚至,有的真圣都要死,被对头堵在前往新宇宙的路上,截杀!
王煊触发超神感,元神意识拔高到极点,盯着那杆刺到眼前的巨大铜矛,精神天眼在淌血。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观想铜矛,凝视御道之光,和插在自己身上的六杆对比。
直到最后,他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元神要炸开了,才闭上双目,两行血迹从眼部流淌下去。
手机缩小,屏幕熄灭,恢复到正常状态。
很久后,王煊才睁开眼睛,他感觉很震撼,没有去看真圣,只观一杆铜矛,自身都要瓦解了。
最为可怕的是,这只是手机奇物拍摄到的一张照片。当然,手机奇物拍摄的画面与众不同。
机械小熊啊的一声大叫,终于回过神来了,弄清什么状况后,它有些沮丧,道:“熊还是太弱了。”
“不弱,慢慢来,你做的很好了。”王煊安慰它。
“很多纪以前,机械天狗还没你强呢,只要心中有梦,一切都有可能。”手机奇物难得勉励了机械小熊一句。
“我要做个有梦想的熊!”它认真地点头。
该来的还是来了,和手机奇物预料的时间差不多,王煊感觉阵阵躁动,显然,规则之血要复苏了。
这一次,他没有待在行星上,怕动静过大,一直等在在外太空中,远离了风雪小镇。
王煊站在一块陨石上,严阵以待,他缺的是时间,但是,世外的老僵尸不会给他。
枯寂岭的真圣复苏了,完善自己的元神功法,祭出六杆铜矛,在世外无人之地,破碎混沌,在演绎开天辟地之盛景。
现实世界,王煊一声闷哼,在他的体表,早先隐去的铜矛由符文状态复苏,几片血花溅起。
除却头上那一杆外,其他五杆分别刺穿四肢,贯穿胸膛,血淋淋,将他定在虚空中,“规则之血”沸腾!
王煊身体淌血,久违了的剧痛,似要让他解体了,五根铜钎子如同复活了,剧烈的震颤,嗡嗡轰鸣。
他的体外,光雾缭绕,而后化成璀璨的剑气,割裂星空,他以剑经对抗这种可怕的剧变。
雪时间,满星空的剑光入体,随着“规则之血”一起流动,在血肉中穿行,压制近似诅咒的力量。
半年后,诸天星斗共鸣,白茫茫的光芒降落,他运转《星河洗身经》,名副其实的洗礼全身。
从皮肤到脏腑,再到骨骼,一遍又一遍,起初规则之血被压制了,可最后依旧又暴动起来了。
前所未有,这次的六根铜矛不断剧震,根本就停不下来,导致规则之血的活跃程度大幅提升,远胜从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边的星光都暗淡了,接着附近的星空像是熄灭了。
下一刻,王煊身体内流动出黑白之光,阴阳二气互补,交融,要颠倒乾坤,将规则之血的躁动化为平静。
最初很有效果,但是大半年后,阴阳二气开始消退。
王煊不甘心,黑白之光交融,碰撞,成功诞生出一缕混沌之光,冲击向全身各处可惜无法持久。
随后,混沌光消退,规则之血又一次沸腾。
这是一种炼狱般的折磨,六杆铜矛轰鸣,他的伤口扩大,要将他四肢还有胸膛震碎,鲜血染红身体。
王煊抵住压力,他不知道坚持多久了,也许四年,也许五年,比以前要艰难很多倍。
他寂静不动,但是,肉身却在变化,石板经文中的第六幅真形图,演化而出,那是他自身的形象,从虚空中诞生,承载着天地道韵,伴着雷鸣声,而后没入血肉,和他融为一体。
真形接连天地道韵,对抗规则之血,他全身都有了朦胧的雾气,形体稳固了一些,锁住铜矛,不让它们震动。
也许仅过去半年,也许又流逝了一年,他再次被迫换了一种经篇,金色竹简具现化,成片的排列,围绕着他旋转,镇压铜矛,最后金色竹简更是融入血肉中。
就这样,他换了一种又一种经篇,持续对抗规则之血。
“四年了。”手机奇物提醒。
“坚持,一定可以熬过去。”机械小熊忐忑不安,非常紧张。
“才年?”王煊感觉像是过去了十几年那么久,结果感官欺骗了他,主要是这次的剧痛,煎熬,等同于上次那种磨难的十几年的叠加。
六杆铜矛还在发光,剧震不止。
他调动命土后的十几种超物质,如雷火奔涌,冲出他的体外,淹没这片地带,将陨石群都冲击得消失了。
接着,他运转《燃道经》,属于母宇宙燃道灯那个文明的终极经篇。
雷火煅烧规则之血,五脏中都有闪电划过,血髓中有雷光耀眼。
接着,虚空中的道韵被接引而来,化成火光,融入他的躯体内,燃道,焚铜矛!
王煊一生所学,各种炼体经篇,都在逐一施展只为熬过这场死劫,给他足够的时间,终将次破限,将会海阔天空,彻底解决问题。
世外之地,枯寂岭的真圣催动六杆铜矛,在混沌中大开大合,元神化作云霞,星海,和六杆铜矛交融,似超脱了时空,在演绎无上秘法。
“老僵尸逼我苦修不辍!”王煊艰难地开口,拼死对抗,昼夜不分,没有一刻停下,修行各种法。
很明显,在这种极限压榨的情况下,时刻会突然死去的恶劣环境中,和平日的悟法与修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不时触发超神感,
压榨所有潜力,有些经文在这生死之间,被他解读出新的经义,看到了崭新的天地。
在生死绝境中这样发疯般运转经文,以不一样的视角审视,观阅诸经,他的道行竟在在缓缓提升。
“极阴和极阳篇,有了新解,早先,我以为懂了,但练的其实阴篇和阳篇,并未涉足极这个字的真谛。极阴篇升华,它才是极阳篇。
极阳篇升华,它才是极阴篇!”
王煊在生死煎熬中,确实感悟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瞬间,他的身体腾起的黑白之光,简直要分割大宇宙星海,化作黑白两个世界,而后交融,碰撞,一缕混沌出现,演绎天地初始的秘密。
果然,经篇升华,他有了全新的理解后,身体恶劣的状况有了一些好转,又可压制规则之血一段时间了。
半年后,他运转《星河洗身经》,早先将所谓的第14层练通了,也仅只是能完整的运转一遍经文了。
这些年,他不断交替练各种经文,曾运转这篇真圣功法很久,在折磨中悟法,他死亡阴影下前行,他又有了新的理解。wWW.ΧìǔΜЬ.CǒΜ
“我执迷于在体内熔炼星光,认为洗身就是借来外星光,洗礼血肉,应该是有些偏颇了,还应该包括外宇宙,那身外虚空也是此经篇循环的路径,星河洗身,其实强调的应该是外宇宙与自身的关系。”
王煊的视野变得开阔了,顷刻间,星光无穷,不止是在他的身体内涌动,也在他体外,在他的周围快速流转,形成繁复的纹理,有御道光之光呈现,外部也在循环。
“果然,真圣功法没那么简单,另有新天地,等待着挖掘!”
王煊觉得,自己要疯了,在随时会死去的可怕背景中,竟不时有所突破,感悟出不一样的经篇。
他的超神感也不断触发,提升自身的思感灵性,让自身悟出更多的东西。
手机奇物一阵宁静,有些出神,在随时可能会暴毙的情况下,他竟有了全新的领悟,效率激增。
“一头独狼在后追赶,让逃亡的人压榨出前所未有的潜能,跑得比狗还快。”它在那里低语。
幸好,王煊全身心投入在对抗死劫中,运转经文不辍,全面在悟道,没有听到,不然非将头顶那杆铜矛掷向它不可。
一年又一年,王煊依旧在流血,遭受着折磨,但是可以看到,插在他四肢和胸膛中的铜矛,每年都会拔出一些。
他每次领悟出不同的经义,视野变得更为开阔一些,那铜矛便会被拔出去一些。
正如他早先所猜测的那样,以真圣经篇打败真圣之法,在至高经篇中寻找答案,可行,能参悟出不一样的新天地。
就这样,时光荏苒,随着岁月流逝,那几杆铜矛在不断被拔出,有可能会被他彻底解决掉。
从来没有哪一段岁月,像现在这般,王煊领悟诸多经义的效率高到这个程度。
其实,话糙理不糙
,其状态和手机奇物说的差不多。世外老僵尸的恐怖阴影,像是占据满了整片超凡大宇宙,带给王煊以无尽压力,逼迫他去对抗,悟法,练真圣功,压榨着自身发足奔跑。
在此过程中,他偶尔服食几口混沌金莲,避免本源枯竭,因为,他现在道韵流动,全身发烫,就没有停止过修行。
机械小熊震惊,那几杆铜矛要被拔出来了?确实有可能!
到了最后,王煊将各种经篇重复交替练了很多遍,暂时再也悟不出新东西了。
终究还是差了一点,他没有将几杆铜矛全部拔出。
而这个时候,枯寂岭的真圣演武似乎到了关键时期,让规则之血的活跃程度达到了极点。
“再这么下去我的身体会被几杆铜矛绞碎,彻底失去原始之身!”
可是,那些经文,实在参悟不出了新奥义了,他终究是人,处在真仙次破限领域中,便是极限压榨,也不可能悟出更高层次的东西。
“我是不是走入了误区,肉身被铜矛钉住,难道就不能以元神功法化解吗?”
下一刻,王煊转变思路,从母宇宙的精神病大法开始,也就是他被命名的《真一经》,从这里入手。
他观想自身,去拔铜矛的景象。接着,他观想的更出格了。
“世间,唯我唯真唯一,眼下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铜矛怎能伤我身,规则之血又算什么?"
“哪有枯寂岭的真圣,那不过是我的干孙子,顽劣之下,以玩具铜矛戳我身,不痛不痒,拔去!”
他这是疯了吗?手机奇物悬浮了起来,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该不会是路走到头了吧?或许,该考虑提前拍张照片了。
“铜矛又动了,要拔出来了!”机械小熊惊喜。
此时,王煊入手各种元神功法,比如,从敌人那里收缴的梦道大法,更有从西天那里得到兽皮经卷。
尤其是从异人西天那里得到的经卷,深不可测,王煊的精神领域发光,演绎红尘万象,世间各种奇景。
那些元神功法不断被他演化,以精神干预现世,针对规则之血,撼动铜矛。
“拔出来了?!”连手机奇物都吃了一惊,他靠自身,在随时可能覆灭的恶劣环境下,竟做到了这一步?!
锵!
六根铜矛共振,共额,发出金属震动之声,也伴发出道韵悠悠之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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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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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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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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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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