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四个人里,尤其以魏国的某位偶像最受欢迎。
除了他的哥哥之外的其余人,都很喜欢他。
这位就是曾让刘邦离家出走去追随的魏国信陵君。
可惜,当刘邦赶到的时候,信陵君早就逝世了,他只能换一个老大哥,那人便是信陵君的门客张耳,刘邦不能给信陵君做门客,难道不能给信陵君的门客做门客吗?
这位张耳在魏国灭亡之后,因为怀有复国之志,被始皇帝所通缉。
他与最好的兄弟陈馀一同潜逃,后来投靠某位“苟富贵”,两人一同扶持赵歇为赵王,后来秦国进攻,张耳跟陈馀求援,陈馀不救,这两位兄弟之间便出现了矛盾...在后来,陈馀击退了张耳,自己把持赵国,自立为代王,张耳就去投昔日的小弟刘邦。
刘邦很是开心,对这位老大哥毕恭毕敬的,随即,就派人去灭赵,为老大哥复仇。
当时,有人给陈馀带来了两個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汉军来的人很少,只有刚招募的一万多新兵,长途行军,疲惫不堪,陈馀这里可是有足足二十万大军的。
至于坏消息嘛,领兵的那个叫韩信。
陈馀不信邪,击退张耳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他本着二十万对一万疲弱,优势在我的精神,决定主动出战,与跟韩信试试。
很快,陈馀就被阵斩,赵王歇被生擒,二十万大军全军覆灭,不过,这位也不能说是没有任何贡献,他为后来人贡献出了一个成语,背水一战,只可惜,在成语里他是被背水一战的那个,主角却是对面的韩信。
在成就大事之后,刘邦没有亏待这位老大哥,封他为赵王。
张敖便是张耳的儿子,在张耳死后继承了赵王的位置,刘邦还将女儿嫁给了他。
凭借着父亲留下的人脉,张敖在天下不能说是举目无亲吧,也能算是胜友如云了。
当他来负责这件事的时候,天下各地都有人闻风而来,甚至连庙堂的群臣都坐不住了,纷纷前来拜访张敖,就是想从他这里买几本书来,张敖这几天很是得意,自从他兵败被俘之后,他的宅院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跟张耳一样,张敖也一直喜欢收门客,喜欢交朋友。
如今,看着自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张敖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这身衣裳如何?得体吗?”
张敖甚至在刘乐面前转了转,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服饰。
刘乐摇着头说道:“这几天,长又是给偃官职,又是给我食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你可得小心点啊,这小子还不知憋着什么坏水呢!”
“大王那般的贤王!怎么可能有坏水呢?我帮了他,那不过是他的答谢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这小子这几天看到我就躲,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况且你这么联络各地的人,交往密切,别忘了,你可是犯过错的...”
“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张敖说着,便走了出去,刘乐顿时就不说话了,行,我妇道人家,你就继续蹦跶去吧!
张敖走出内屋,笑着与众人拜见,众人纷纷称赞,张敖坐在上位,看着众人。
“今大王贤明,感慨天下藏书甚少,因此想要散天禄阁之书!”
“大王贤明!”
众人也纷纷吹捧了起来。
张敖说道:“我与各位乃是至交好友,得知有这样的好事,便先联络你们,想让你们先来享受这好事!”
“哈哈哈,多谢张公!”
“张公不愧是赵王之子呢,有信陵君之风!”
众人纷纷夸赞起来,脸上满是喜色。
张敖也被他们夸得有些飘飘然,众人一同吃了肉,喝了酒,张敖这才令人去看藏书,当众人看到那堆积如山,占据了足足四个屋子的书籍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张公!请您说吧,大王需要多少献礼?多少都可以!”
“这些书啊,那都是至宝...天下都找不出第二本来...况且,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大王要对南越动兵,国库无存粮,故而如此,若是错失了,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好...各位既然都到齐了,那便出价吧,出价最高者得之!”
张敖自信满满的开始进行售卖。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这里几乎成为了全长安最热闹的地方,人山人海,往来无白丁,虽有陋室,却因为书而鸣,张敖体会到了他阿父的那种感受,每天都是乐呵呵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刘长对这件事也颇为上心,不断的派人来询问情况。
得知那些人为了一本书几乎动手,出价越来越高后,刘长跟张敖一样,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与此同时,朝中群臣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
朝议的时候,还有大臣提起了这件事。
提起这件事的人正是中尉周谷,此人大概是没有抢到那些书,心里悲愤,便在朝议时叫道:“圣贤之书,岂能拿来贩卖呢?”
刘长眼前一亮,有些迟疑的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啊。”
“不过,这件事是张公在做,那是寡人的长辈,寡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啊...”
周昌却不太开心,他对周谷说道:“圣贤之书,也不能白送...换取粮食,用以治民,圣贤得知,也只会夸赞,不会怪罪,你又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听到周昌这么说,周谷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这几天,周昌很是开心。
在朝议之前,他都是乐呵呵的模样,群臣问起,他便说大臣接受自己劝谏的事情,还说大王有所改进,迟早都能成为贤王!
看得出,周昌对刘长的要求是很低的,只要能稍微听取一些劝谏,他就很开心,很满意了。
因为心情不错,在发现大王还不只是无可救药之后,周昌也是在朝中为刘长发言,遏制了一下群臣。
刘长很感动,不愧是寡人的贤相啊。
召平忽然起身,认真的说道:“河西之事,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官员任命之事,我也准备亲自来操办,到时,请大王前往查阅...”
周昌一愣,说道:“这般大事,为何不与群臣商谈呢?任免官吏,可不是小事...”
“周相,我们早已说好,这河西之事,归我来管理,您负责国内之事,难道你忘了吗?”
召平不卑不亢的反问道。
那一刻,周昌面色大变,顿时醒悟。
他再次指着上位的刘长。
“昏..昏..昏君啊!!”
周昌终于发现自己被坑了,可是,为时已晚,召平早已做好了一切安排,河西之事,其余大臣们再也无法插手,而大臣们相信召平的为人,也不会去干预,只有周昌,知道其中的情况,这召平,根本就是唐王的口舌,这下就只能祈求大王不要乱来了。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张敖不断的卖书,粮食源源不断的进入了国库。
大汉减免税赋之后,这些人其实同样收益,甚至比寻常百姓更收益,毕竟他们的基础盘是寻常百姓根本比不了的。
这些人阔起来了,便处处效仿刘长,刘长喜欢华服,他们也穿,刘长喜欢吃肉,他们也吃,刘长喜欢猎犬,他们也养犬,刘长喜欢白色骏马,他们也要养白色骏马...处处攀比,周昌不只一次的跟刘长说过这件事。
这才鉴定了刘长卖书的想法,阔起来了是吧?让你们再去攀比!
他也故意吩咐张敖,让那些人去抢夺书籍,激起他们的攀比之心,卖的越贵越好!
“哈哈哈,大王,这些时日里,运输粮食的马车可是来往不绝啊!”
张敖满脸的笑容,神色很是得意。
刘长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着说道:“还是姐丈办事靠谱啊,实在是大才!”
“哎,不必客气!”
张敖显然已经有些飘了,对着刘长都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栾布面色大变,猛地拔剑,大声呵斥道:“宣平侯!欲死邪?!”
张敖大惊,急忙反应过来,恭敬的说道:“臣不敢居功。”
刘长瞥了一眼栾布,寡人都没伸手指呢,你拔什么剑啊?
栾布平日里都是平静的样子,可是当他发火的时候,他比张不疑可要凶残多了,张敖分明看到,栾布眼里那浓浓的杀意。刘长笑着说道:“栾布,不许对我姐丈无礼!”
栾布这才收起剑,看向张敖的眼神有些不善。
张敖匆匆跟刘长说了几句,便很是不自在的离开了这里。
刘长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栾布啊,你干嘛这么生气?”
“君辱臣死,他是什么人,敢这般对大王?!”
“哦,对张敖你倒是想起了君辱臣死?当初我阿母揍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拔剑呢?”
“母训子,天经地义。”
“那我老师追打我的时候呢?”
“师训子,天经地义。”
刘长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问道:“那周昌与我可没有什么亲,他骂我昏君的时候你怎么不上?”
“他说的都对。”
“放屁!你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刘长拉着栾布坐了下来,“你可要收着脾气啊,我跟你说,这姐丈可不好惹,别看我阿母对大姊那么冷漠,她若是哭着去长乐宫告一状,我们俩都得挨打...你知道吧?”
栾布还是有些生气,他说道:“大王,张公此人,本性并不坏,只是难成大事,他在地方上,召集门客,有犯下大错的人来投奔他,只要夸他几句,说几句信陵君,他便将那人收下来,庇护他们的罪行,让地方官吏都无计可施...”
“当初的信陵君,他庇护的也是那些为亲复仇,或者被人所欺,无奈还手的罪人,何曾庇护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人?”
“他根本就不是信陵君,大抵是孟尝君!”
“那些伤天害理的人,做了他的门客就能免去惩罚,这是何其的不公啊!”
刘长愣了一下,狐疑的问道:“你平日里对信陵君,平原君,春申君这些人赞不绝口,为什么唯独不喜欢孟尝君呢?”
“大王,孟尝君庇护罪徒,他曾经去赵国拜访平原君,赵人看了他,随即有人嘲讽说:原来以为田文是个魁梧的大丈夫,如今看到他,竟是个瘦小的男人罢了。”
“若是大王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呢?”
“额...他人若是说寡人瘦小,寡人大概会让夏无且给他治治眼睛...”
“若是其他羞辱呢?”
“揍他一顿!”
“呵...这位孟尝君,大为恼火,随行的人跟他一起跳下车来,砍杀了附近的几百人,毁了一个县才离去。”
刘长目瞪口呆,“还有这事?”
“那还真是一个小人啊...不过,那平原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他人如此屠杀自己的子民,居然还结交为友!”
刘长挥了挥手,说道:“你不必在意...我那姐丈啊,他的门客也跟不了他多久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边依稀落下了小雨。
刘长箕坐在屋檐下,笑呵呵的看着这场小雨。
长安终于下雨了,好兆头啊,只是不知道那恒山和代又是否下了雨,若是真的有神仙就好了,哪里干旱,便往哪里降雨,百姓也就不会受苦了。
他抿了一口酒,看着面前的雨帘,又伸出手来戳了戳那雨帘,看着那雨水被自己戳破,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远处看到几个小家伙狂奔而来。
是安,祥,启那几个竖子,此刻正带着刘盈的一大群儿子,在雨中嬉闹,相互追逐,玩的不亦乐乎,不远处还能看到近侍大声的疾呼,想要让他们回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们。
刘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几个竖子...”
就在此刻,有一个人影从雨水里奔跑而来,低着头,冲过了雨水的帘幕,来到了刘长的身边。
刘长愕然,抬起头来看,来人正是刘章。
刘章浑身湿透,呆呆的看着刘长。
“出了什么事?”
“仲父....”
刘章猛地跪在了刘长的面前,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那一刻,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
汉帝十五年,齐王肥薨。
刘盈捂着脸,只是低着头,痛苦的哭着。
他的头发有些杂乱,整个人连坐都坐不住了。
他依靠在刘长的身上,嚎啕大哭。
刘长伸出手,轻轻的安抚着二哥。
只是,此刻的刘长,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就像是有什么从他的身子里被抽了出来,他那总是高高挺起的肩膀也耷拉了下来。大哥还是没能挺过这一年的春季,离开了人世。
大哥的脸在刘长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按照制度,诸侯王死去,是要埋在封地的,也就是说,此刻的大哥早已被下葬,刘长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去见大哥最后一面了。
刘章跪坐在一旁,眼神无比的哀痛,令人心疼。
“不要哭了...大哥啊...是找阿父去了。”
刘长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二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要再哭了...我不能...”
刘长抿了抿嘴,看向了刘章,“莪们回齐国一趟...你准备一下..”
“大王。”
周昌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对着刘长叫道。
刘长略微迟疑,却还是站起身来,让刘章看着刘盈,自己跟着周昌走出了内屋。
“什么事?”
“齐王之事..齐王不在了..本该是封长子襄为王的...可先前大王在齐国...”
刘长眼中无神,只是点了点头,“这件事要操办。”
“是啊...大王,太后正在椒房殿等着您呢...”
当刘长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群臣早已到齐,太后正坐在上位,她看了一眼刘长,随即冷冷的说道:“周相,你找他来做什么?!”
周昌一愣,随即说道:“国之大事,岂能不经过...”
“无碍,阿母...”
刘长坐了下来,“群臣可是有什么想法?”
吕后迟疑了片刻,说道:“齐王有大功与社稷,准备封其诸子为王...使其各有封地。”
刘长明白,这是当初张相和萧相所商谈出来的,本来是要对付唐国的,可没有想到,是齐国最先领略了这一招。
“好,就这么办吧。”
群臣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刘长便一口决定下了这件事。
群臣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大王较劲,没有再多说什么。
“刘章如今在你的身边...他该怎么办呢?”
“封王,留在长安继续做事。”
“好。”
吕后没有再说其他,便让刘长先离开。
可刘长离开之后,却又碰到了张敖,张敖那些书快要卖完了,特意前来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的书籍。
当刘长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刘长失魂落魄的走进了殿内,曹姝急忙上前,有些担心。
樊卿擦着眼泪,什么都没有说。
“我无碍...我本想去齐国一趟的...可国内还有些事。”
刘长坐下来,曹姝端上了吃的。
刘长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曹姝坐在一旁,正要开口。
却看到刘长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泪痕。
眼泪不断的滑落。
那眼泪或是掉进了饭里,被刘长吃进了肚。
ps:大概是因为刚经历了一次生死,这一章写的莫名的难受,好在,这一世,刘肥不再是因为惊惧而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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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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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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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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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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