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张相抢占民女。”
周胜之激动的对左右说道:“我阿父跟阿母是这么说的,但是听了一半就把我赶出去了,没听到其他的。”
“我听闻,张相令隶臣搏杀以为戏。”
樊伉说道:“这是我阿父亲口说的,听闻朝中有人弹劾张相,其中就有这个罪名,但我阿父不太相信。”
“我听闻张相吃小孩!”
萧延认真的说道:“我昨晚回来的晚,阿父说张相最喜欢抓夜不归宿的小孩煮来吃……”
刘长瞥了一眼萧延,他总算是知道舆论这个东西的威力了,众口铄金,作为荀子亲传,张苍那么大的名望,都能被这些人轻易给抹黑成这个样子。
身边的几個小家伙听到萧延的话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啊”,陈买轻笑着摇头,看着一旁的夏侯灶,夏侯灶点着头,也似乎傻笑着:“对呀,萧延这个蠢物,张相明明在唐国,他肯定是抓唐国的小孩吃,你说他怕什么呀!”
陈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看着身边这对管仲乐毅,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读了太多书,他总是感觉自己跟这帮群贤格格不入。
刘长认真的说道:“兄弟们,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人辱我师,我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呢?”
刘长扯起了大旗,实际上,他真正担心的不是师傅的名誉,他的老师本来就没什么名誉,他担心的是唐国。如今张苍正在唐国召集各地的贤才,设立学宫,想要为唐国培养足够的人才。
在这种时候,如果张苍身败名裂,那势必会影响到唐国的发展。
他倒不担心群臣会罢免张苍,若是他们真的执意要这么做,那就别怪刘长“掀桌子”,大不了喉咙插箭,直接将争斗再上升一个档次,看他们还敢不敢继续斗。
看到刘长这么的严肃,周胜之急忙提醒道:“大王可问计与群贤!”
刘长看向了众人,“各位可有什么妙计?”
“大王,我们可以将长安的水弄浑,让大臣们无法再去注意唐国!”
“哦?怎么弄浑?”
“我们可以去攻打建成侯府。”,周胜之认真的说道。
吕禄大怒,骂道:“我阿父招你惹你了?怎么不去攻打绛侯府?”
周胜之一脸的不屑,“好啊,你要是有那个本事,随时可以来攻打绛侯府啊太尉府邸,平日里有北军士卒驻守只要你能打得过”
刘长有些看不下去了,“胜之啊,我上次询问你们如何挽留留侯,你说攻打建成侯府,那之前我询问如何拜萧相为师,你也说攻打建成侯府你要明白,攻打建成侯府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夏侯灶拍了拍胸口,“大王,不必担心!实在不行就去攻打汝阴侯府吧!我阿父不在家!”
刘长无奈的看向了陈买,不再理会这帮大贤。
陈买沉思了片刻,问道:“大王你说长安之中,谁吵架最厉害呢?”
刘长一愣,思索了片刻,“那当然是儒家那帮人哦?你的意思是?”
“呵,大王,张相乃是荀子亲传,大王何不去找叔孙通呢?将攻击张相一个人的事情变成针对整个儒家的阴谋让儒家为您出战别的不敢说,可若是辩论骂战,儒家那嘴”
“哈哈哈!好啊!好!你个陈买,
你跟你阿父一样阴一样聪慧!将来我一定绑你去唐国!”
刘长开心的拍了拍陈买的肩膀,陈买摇头说道:“不必大王捆绑,再年长几岁,我便前往唐国为吏”
“什么吏啊,将来,我封你为曲逆侯,让你做大唐国相!将你阿父的封地封给你!”
“大王,大王,那我呢?”
樊伉急忙问道。
“你就做唐国大将军。”
“我呢?”
“太尉。”
“你当太仆,你当卫尉,哎,别多问了,三公九卿,官职多着呢,够你们用的!”
刘长身边的众群贤里,周胜之跟吕家两兄弟合不来,一见面就掐架,樊家两兄弟是铁憨憨,谁都敢打,从不退却,吕台和吕释之也是他们表哥和舅父,可当初就属他们打的最狠了,周亚夫是个狠人,当初就是他往建成侯府放火。周坚和灌阿的年纪最小,两人常常厮混在一起。
萧延和夏侯灶那就是天生一对的管仲乐毅,不必多说。
卢他之沉默寡言,但是jing通骑射,武力值仅次于刘长,陈买好读书,有韬略,是群贤里唯一靠谱的,这两人,就是刘长麾下的一文一武,算是真正能帮上忙的。
刘长平日里虽然跟这些人玩耍,可真正要做事,还是得依靠自己的三大舍人。栾布办事认真,就是有些太正直,召公稳重冷静,就是有些太稳重了,张不疑做事雷厉风行,有郡守之才主要就是只能管一郡了,地盘再多就该谋反了。
当刘长领着群贤和舍人,带着几只鸡来拜访叔孙通的时候,叔孙通也有些搞不清情况。
“本来是想要带几只羊来拜访仲父的,奈何,羊都吃完了就只能带几只鸡了,请仲父勿要嫌弃。”
“不敢,不敢。”
叔孙通急忙让弟子接过礼物,又安排这些人坐下来。
双方分左右坐下,叔孙通身后坐着一群弟子,这些都是跟着他学礼的儒生们,儒生们对刘长的感观很差,都是傲然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学了个什么礼。
儒生们的这种态度,直接就惹怒了刘长身后的张不疑,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剑鞘上,栾布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手,张不疑瞪大了双眼,对儒生们怒目而视。
就在氛围逐渐变得僵硬的时候,刘长忽然低着头,抹着眼泪。
他身边的群贤们也是低头哭了起来。
叔孙通一愣,急忙说道:“大王啊,我家贫,所得俸禄赏赐,全部都用来帮助那些好学而家贫的弟子们我所有的,就只有这么一座府邸,后院还有两头猪唐国要是需要,你可以将猪带走”
叔孙通倒是没有说假话,战国时的两大显学,墨家与儒家,此刻都混的不好,墨家几乎灭亡了,儒家也是几次在灭亡的边缘徘徊,叔孙通就是儒家中那个中流砥柱之人,他紧紧拽着走向没落的儒家,争取让儒家在庙堂里也有一席之地,让儒家不至于彻底被统治者放弃。
因此,他耗费家产,用来资助儒生,招收弟子,有教无类,算是给儒家留下了生机。
刘长摇着头,说道:“寡人并非是为大唐百姓而哭泣,寡人只是想到以后没有机会再赡养太后,只能为不孝之人,因而落泪啊!”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辱我师,辱我儒家,我身为荀子再传,纵然顽劣,也深知道义,若是师傅学派被侮辱,我却无动于衷,那我还有什么面目活着呢?我准备带人杀掉所有侮辱我师傅的大臣们,然后自杀谢罪。”
叔孙通恍然大悟,哦,是想来忽悠我来救你师傅啊。琇書網
他即刻换上急切的脸,“大王不可啊!大王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刘长却打断了他,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如今黄老当道,各个学派都看不起我儒家,我师傅在唐国以仁为本,用儒学来治国,不出两年,唐国大治,那些其他学派的大臣们,就是看不得我儒家,看到我儒学治国之成效,心里嫉恨,生怕自己的位置会被夺走,因此污蔑我的老师!我实在是不能忍受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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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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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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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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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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