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过路的人进来想吃点东西,肖石头站起来,指着陈富贵激动地说道:“富贵,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我?那好,你对我不仁,也别怪我对你不义。”
肖石头负气离开了。陈富贵呆呆坐在那里,唉声叹息,红玉招呼完客人过来担心地说道:“富贵哥,这下把肖石头给惹下了,他要是背后整我们,我们咋办啊?”
陈富贵阴沉着脸说道:“不管咋样,那事都不能说出来,红玉,记住,千万不能说出来。”
红玉点头说道:“我知道。”
肖石头回到家里,黄立民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屋子里,根本看不出他刚才和小凤疯狂了一次,小凤穿堂过屋忙着炒菜做饭。
肖石头殷勤地说道:“黄书记,你累了也不多休息一会?”
黄立民笑着说道:“累不着我,石头,我给你交代的事,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了财宝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肖石头连连说道:“这个一定,你放心。”
小凤端上来一盘炒鸡蛋,一盘炒洋葱,放在桌上,笑吟吟地:“黄书记,吃吧。”
黄立民笑着说道:“小凤,你也坐下一起吃。”
小凤坐下,吃饭的时候,她和黄立民两个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肖石头坐在旁边,心里很不是滋味,走又不能走,简直是活受罪。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黄立民要回葛柳镇去,肖石头和小凤把他送到门口。
黄立民推起自行车正要骑上走,一看两个轮胎都没气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冲肖石头发火道:“石头,你这是咋搞的?我的自行车放在你家里也会没气?是不是你搞的鬼?”
肖石头惊慌地说道:“黄书记,你别发火,我咋会放你的气?这是别人捣的鬼。”
黄立民气呼呼地说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木胡关,还有人敢对我这样?情况太复杂了,太复杂了,石头,你要好好查一下,把这个人给我查出来。”
木胡关没有打气的气管子,黄立民只好灰头灰脸一路推着自行车回葛柳镇去了。
黄立民走了以后,肖石头也不免被刚才黄立民狼狈不堪的样子逗笑了,感觉特别解气,心想这会是谁呢?他回头看见了小凤,不免厌恶起来,心中的所有气恼都要发泄给她一个人。
肖石头怀疑是小凤把财宝的秘密泄露给黄立民的,立即抓着她的头发,凶神恶煞把她揪进了房间里。
小凤不知道肖石头为啥会发这么大的火,起初还以为他是嫌自己和黄立民鬼混的事,心想自己有黄立民撑腰,多少有点底气,说道:“石头,你这是干啥,快放开我。”
肖石头把她扔到床上,愤怒地说道:“你一天吃我的喝我的,最后还算计我?我要你这烂婆娘有啥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小凤感觉自己委屈,哭着说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你害的?你为了你自己,把我都搭上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猪八戒倒打一耙。”
肖石头上来就给小凤几个耳刮子,骂道:“你他妈还嘴硬,是不是你把财宝的事给黄立民说了?”
小凤心里惊慌起来,但是她明白,肖石头就是把她打死都不能承认,说道:“我没有,我好好的给他说这干啥?我也知道,这财宝有咱家的,我能胳膊肘向外拐吗?况且,知道财宝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肖石头扬起手掌,说道:“你真的没说?”
小凤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抽泣着说道:“石头,我没说,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
肖石头放下手掌坐下,叹口气说道:“唉,今天,黄立民跟我说起这财宝,话里的意思这财宝已经是他的了,还让我帮他寻宝,他凭啥?”
小凤看见他气消了,委屈地说道:“你在外边受气了就找我来撒气,可我受气了找谁撒去?”
肖石头换上一副脸色,安慰着她说道:“好了,就算我错怪你了行不行?别哭了,我就见不得女人哭。你不知道,我现在难啊。”
小凤凑上来说道:“石头,有了难处,咱们一起来想办法啊。”
肖石头回过头说道:“你能有啥办法?现在有人告我,说我在解放前干坏事,黄立民用这件事要挟我,我要是找不到财宝,哪还不成了他砧板上的肉?”
小凤笑了一下说道:“黄立民那好办,他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呢,就他跟我这事,他要敢翻脸,我们就能让他喝一壶,你还不先查出是谁在告你?你把这个人不买面好,以后他还会告你。”
肖石头思路清晰了,说道:“对对,你帮我分析一下,在木胡关,谁会告我?”
小凤用手托起自己的前胸说道:“你不是说我胸大无脑吗?还让我给你出主意啊?没有。”
肖石头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好了,要不是你这东西一天吸引我,我才懒的理你。好好帮我分析一下,会是谁一天在背后捣鬼。”
小凤眨巴眼睛想了一下,说道:“说起木胡关,对你有仇怨的也就那几个人,孙博文,杨德厚,杨德厚斗大的字不识半筐,看来也只有孙博文了。”
肖石头点头:“有道理。”
小凤继续说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红玉,你没少在她身上占便宜,那个陈富贵嘴上不说,难保他心里不恨你。”
肖石头不情愿地看着她,说道:“你咋把红玉扯进来了?”
小凤说道:“我说的难道是假的?陈富贵和红玉跟那个夏炳章关系不一般,你打红玉的主意,那个夏炳章就不恨你?黄立民虽然也是当书记的,现在还得听夏炳章的。所以我说,你以后别再打红玉的主意。”
肖石头有点烦躁,不耐烦地说道:“就那次以后,我哪儿打她主意了?你这婆娘,一天就爱胡说。”
小凤斜着身子挺起胸,得意地说道:“石头,我这脸蛋,我这身段比不上她吗?你哪一次在我这不是舒服的死呀活呀的,干嘛非要去惹红玉?”
肖石头站起来说道:“你是不错,你哪儿都好,你就是太欢了,裤带太松了。”
肖石头说完就向外走去,小凤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我怂,那还不是你害的。”
肖石头上了大街,想去找孙博文聊聊。在大街上,看见肖虎牵着狗和孙清山的儿子孙明在一起逗狗,在木胡关,也只有这两家人养得起狗。肖石头摇摇头,径直向孙博文家走去。
过了这么多年,孙博文明显老了,公社里没有再派下校长,这小学的校长一直还是他,他年纪大了,很少再亲自教学生,跟公社说了好几次,公社才让肖石头在当地找一个老师,由大队发给工分。
孙博文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家里,看一些古书,练练毛笔字,跟几个老头聊聊天。
肖石头来到了孙博文家,孙博文起身让座。
孙博文笑着:“大队长,你今天咋有时间到我家来啊?稀客,真是稀客。”
肖石头坐下说道:“孙校长,大队里忙啊,几百口人要吃要喝,我一直腾不出时间来看你,是我失职,我来是问问学校里还缺啥?有啥困难?你老还有啥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孙博文说道:“那我先谢谢你了,我个人都没啥,就是学校里的门窗需要修补一下。”
肖石头说道:“这个好办,花不了多少钱,我会尽快找人修好的。孙校长,今天我是专门来给你道歉的。”
孙博文连连拱手,不解地说道:“大队长,你说这话言重了,以前咱们虽然有恩怨,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都忘了。”
肖石头说道:“可是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啊,我这人瞎毛病不少,以前是做了不少坏事,对不起木胡关的乡亲们,但是我改了,你是读书人,有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哪儿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吧。”
孙博文不解他的意思,问道:“大队长,你的话我不明白,你也不要太自谦了,咱们都是乡里乡党的,咱们之间,没有过节,你不要多心了。”
肖石头放下心来,说道:“这就好,我给你明说吧,有人就跟我过不去,到公社告我黑状。孙校长,你也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些小人?”
孙博文这时才明白肖石头今天来的目的,笑了一下说道:“大队长,你放心,我就是对你有意见,也会把话说到明处,不会暗箭伤人的。”
肖石头站起来笑着:“我谢谢孙校长了,以后需要我肖石头帮忙的,千万别客气。那你在,我走了。”
肖石头离开了孙博文家,孙博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是孙博文,那谁会去公社告我呢?
按照小凤的分析,除了孙博文,还有杨德厚,可杨德厚家就没人上过学,不会写状子,会不是陈富贵告自己呢?肖石头对这个陈富贵恨不得的离不得,恨他,恨不得他死掉,让红玉立马就变成寡妇,离不得他,是因为他掌握着财宝的秘密,只有他才能带着自己寻到财宝。
肖石头从孙博文家里出来,绕道去了野店。远远他就看见红玉一脸春风,在招呼着客人吃喝,他本想再去找陈富贵,跟他套套交情,但转眼念头就变了,背着手离开了那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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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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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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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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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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