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哦了一声,这事他也想过,肖石头是啥人他知道,想打红玉的主意他也能看出来,就说道:“谢谢兄弟提醒,我会留心的。”
杨广才说道:“那就好,一个外地人在这扎根不容易,以后需要兄弟我帮忙了,尽管吭声,我在镇东头住着呢,有时间了别忘了去找我啊。”
陈富贵感激地说道:“谢谢,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也欢迎你来找我。”
陈富贵干了半天活,看到杨广才一家人回家去了,其他几个人也走了,他甩开膀子又干了一阵,这才回家去。到了家门口,看到牛二和几个人绑了五头猪,在小镇街口宰了,肖土根端着铜脸盆接了半盆子猪血,让老婆端回去了,好几个人拿着盆子等在那儿准备接猪血。
陈富贵到了牛二面前,问道:“牛二,今天过啥节日啊?杀这么多猪?”
牛二说道:“肖大哥明天结婚,富贵,快放下手里的家伙,来给我帮忙。”
肖石头经不住肖伯让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娶小凤过门,定下日子,让本家几个女人收拾新被褥。肖石头要结婚,过来帮忙的人自然少不了。
陈富贵急忙回到了家里,对红玉说道:“红玉,肖石头明天要结婚了,咱们都去帮忙吧。”
红玉说道:“我听说了,是和那个小凤结婚,那个小凤很厉害的,我有点怕她,要是遇到她了咋办?”
陈富贵说道:“没事,她结婚也不愿意闹出点啥事来,大家都去帮忙,你要是不去也不好看,去吧。”
小镇有好多人都来给肖石头帮忙了,按说肖石头平常把大家害苦了,应该恨他才对,可就是因为肖石头把房屋土地让大家赎回去了,大家对他的看法改变了,才过来给肖石头帮忙。几个执事忙着做菜,招呼来人,孙博文也被肖石头请了过来,做了账房先生,忙着书写对联。肖石头家里热闹了起来。
几个能和肖石头开成玩笑的人围在孙博文旁边打趣:“老孙,我出一幅对子,给石头和小凤用,绝对的合适。”
孙博文手里提着笔,好奇地说道:“你说,只要合适我就用上。”
那个人摇头晃脑慢条斯理地说道:“一对新夫妇,两件旧家伙。”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起哄道:“这个好,就用这个。”
孙博文急忙说道:“不行不行,登不了大雅之堂,你们快去忙自己的事,不然一会就没饭吃了。”
到了第二天,肖石头穿戴黑色的礼帽、马褂,腰上缠着大红布带,胸前戴一朵大红花,叫上几个人:“你们都跟我去接新娘子去。”
院中早已绑好了一台花轿,四个人扛起花轿,簇拥着肖石头,出了肖家大门,一路到了小凤家里。
小凤这里也在忙活,几个和小凤平常合得来的女人,忙着给小凤梳妆打扮,描眉化眼,经过这些女人收拾,本来就好看的小凤,越发的明艳动人。琇書蛧
一个女人笑着说道:“小凤,把你嫁给那个肖石头,大家都替你抱不平,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嘛。”
小凤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这命,想嫁给当官的,当官的又看不上我。只能插在这多牛粪上了。”
门外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震的耳朵疼。小凤她们知道是肖石头到了,一个姐妹急忙给小凤盖上红盖头。
肖石头带着人来了,几个姐妹急忙闪开,这个肖石头她们可不敢招惹,其中有一个就着过他的道道。现在这个家就小凤一个,也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肖石头拦腰抱起小凤出了门,放到了花轿中。
一个人高呼起轿,四个人抬着花轿,吱吱呀呀一路穿街过巷向肖家而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有气无力靠在了土地庙的墙壁上,盯着小镇上,这两个人就是胡小南和孔丽萍。
胡小南和孔丽萍在大山中度过了一个惊惧的夜晚,到了第二天,两人开始在山林寻找出山的路了,可他们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胡小南把陈富贵和白发老人恨的牙痒痒的,要是这两个人在面前,他就会毫不顾忌打死他们。
他们继续在大山里转悠着,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才走出了那片密林,到了母猪山下,想着找到白发老人出一口恶气,可他们没有找到白发老人,老人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胡小南和孔丽萍又累又饿,在老人的草棚里翻出几块馒头,吃了下去,然后放了一把火,把老人的草棚子烧了,这才摸索着出山,要想从母猪山到山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两人努力寻找着陈富贵带他们进山的印象,到了后半夜,胡小南和孔丽萍才走出了大山。
两人累的都要虚脱了,胡小南看着这神秘的大山,不由心存敬畏,想到要找到宝物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但是要想让他放弃,他又心有不甘,两人拖着像灌铅一样的双腿,到了土地庙,在供桌上找到一点吃的,然后待在那里恢复着体力。
孔丽萍说道:“少校,这两个家伙太可恶了,让我去把陈富贵给毙了。”
胡小南说道:“我也想把他毙了,可要毙了他,咱们找宝物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的命迟早是咱们的,到了天明,咱们就回葛柳镇去,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两人互相依偎着捱到了天明,屋外的鞭炮声把他们惊醒了,他们起初以为是枪声,惊慌起来,随后才听出了是鞭炮声,对视着苦笑了一下,然后出了土地庙,靠着墙壁坐下,看着小镇上肖石头结婚的场面。
孔丽萍看了一眼胡小南,说道:“小镇有人结婚。”
胡小南说道:“像这样的婚礼不算啥,以后我们找到了财宝,我会给你一个比这还要排场的婚礼,让胡长官做我们的证婚人。”
孔丽萍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想着胡长官啊,我们要是找不到宝物,就回不去了。”
胡小南起身拉起孔丽萍,说道:“走吧,先回葛柳镇再说,咱们的杂货店几天没开门了,别惹左右邻居怀疑。”
胡小南和孔丽萍移动着疲惫的双腿,回葛柳镇去了。
肖石头今天这酒席摆的很排场,院子里摆了十几桌,出了肖家大门左右两边的大街上摆了二十几桌,这一轮没等吃完,下一轮等着吃饭的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在一旁催促。这流水席一直从中午吃到了黄昏。
肖石头不是被土匪打劫了吗?这事还过得这么排场?人常说狡兔三窟,肖石头也不例外,他在家里后院的地里埋了两罐子大洋,土匪把家里房间内的财宝打劫了,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这些大洋够他维持一阵子。
这天,陈富贵把小猴子牵出来,在肖石头家门口耍猴子,为肖石头助兴,围了一大圈的人观看,叫喊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小凤待在新房里,红盖头一直没人接,肖石头忙着在外边招呼大家喝酒,把小凤一个人冷落在房里。小凤一把抓掉红盖头,有点不高兴,后来刘妈和几个婆娘妈子给她端来了吃的喝的,小凤才露出笑模样来。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外边乱糟糟的声音才平息下来,肖石头带着醉意进来,倒在床上,小凤急忙脱掉他的衣服,然后把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躺在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他,生怕有人会跟她抢男人。
肖石头闭着眼睛,说着醉话:“红玉,红玉,你是我的女人,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小凤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坐起来拧着他的耳朵,说道:“好你个肖石头,都跟我结婚了,还想那个小*?”
肖石头耳朵有点疼,但神志还是不清,迷糊着说道:“红玉,别拽我耳朵,我要你。”
小凤坐在那儿发呆,都快气哭了:“我跟这个男人算哪门子事?我有男人的时候,他千方百计想着跟我偷情,他现在成了我的男人,却想着别的女人?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肖石头朦胧着一对眼睛,看见眼前一个女人,叫道:“红玉,来啊,我要你,来啊。”
小凤气呼呼地推开他,说道:“你找你的红玉去,今晚上你别想碰老娘。”
陈富贵忙到很晚才回到家里,看见红玉不开心,就问她:“红玉,咋啦?”
红玉说道:“没啥,就是心里堵得慌。”
陈富贵从她身后抱着她,双手自然放在她的身上,说道:“我知道,你看见人家结婚这么排场,想起了咱们结婚时寒酸样了。”
红玉摇头说道:“没有,我说过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跟你过上安宁的日子就行。”
陈富贵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说道:“算我欠你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给你补上。”
红玉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地抱着,说道:“富贵哥,我不求金不求银,只求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陈富贵说道:“我们永远都在一起,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这时候,红玉心里忽然有了夏炳章的影子,她闭上眼睛,轻轻摇摇头,心里烦乱起来,也不解自己为啥这个时候会想起夏炳章啊,陈富贵有了反应,她也急切地回应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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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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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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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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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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