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就站在他们的前方,手足无措。
“儿正要去大展身手....母怎么可阻拦呢?”
“闭嘴!”
戚夫人骂了一句,这才看向了刘邦,哀求道:“陛下,如意年幼,怎么能派往封地呢?皇宫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也离开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面对戚夫人的哀求,刘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群臣如此的坚定,都要求刘如意前往封国,刘邦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一方面,这是吕后的报复,戚夫人对刘长说出那番话之后,刘邦就已经料到,吕后是不会放过戚夫人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先前换太子的风波。
群臣对太子是非常满意的,没有人想要换掉太子,而如意若是离开了长安,那就彻底丧失对刘盈的威胁,刘盈就能安心继承大位,这就是为什么赵尧提出这个建议后群臣即刻跟随的原因了。
毕竟刘邦的这个太子,在群臣心里,那是完美的继承者,刘如意也不差,可远不如其兄长。
连丞相都坚决要求将刘如意送去封国,这就有些麻烦了,作为皇帝,刘邦当然可以直接下令,让如意留下来,可是,纵然皇帝,做事也要讲道理,硬扛着群臣和皇后去做,就是刘邦也得想一想到底值不值得。
刘如意倒是很委屈,他是真的想要去封国,他有信心,他一定能在封国里干出一番大成就来,成为大汉的贤王。
他不明白,为什么阿母,父皇,兄长都会来反对。
刘邦看着他,心里也是在迟疑。
他的确是很喜欢这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但是,这件事到底要如何解决呢?
戚夫人哭哭啼啼,让刘邦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差。
“好了!不要哭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管不住你的嘴!这一次,朕去想想办法,可是,以后,你要是再敢胡说,朕就亲自将如意赶去封国!”
椒房殿内,小刘长将头枕在吕后的腿上,打着盹。
吕后左手抓着竹简,认真的看着,右手却在轻轻抚摸着刘长的后背,哄他安然入睡。
忽然,一个人大笑着走进了椒房殿内。
吕后猛地抬起头,皱起眉头。
正发笑的刘邦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顿时就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刘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吕后的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这竖子怎么大白天睡觉?”
刘邦低声问道。
“这几天他心情不好,晚上没能睡好。”ωωω.χΙυΜЬ.Cǒm
吕后冷冷的回答道。
刘邦一愣,原本酝酿了许久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清了清嗓子,迟疑了片刻,“嗯,让他睡一会...”
“陛下是来看望长的吗?”
“朕...额...对...是来看望他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陛下是来给如意当说客的呢,原来陛下心里还有其他的皇子啊?”
“这...朕当然不会偏心...”
刘邦挠了挠头,这才说道:“朕也是心中有愧啊,这些年里忙于国事,也没空能教导皇子们,如今的这些皇子们,各个都还年幼,都需要皇后来亲自管教啊...”
“嗯,陛下不必担心,我会好好教导的,若是无事,就请陛下回去吧。”
“这里也是朕的寝屋,朕为什么要离开呢?”
“盈,长,恒也都是您的子嗣,你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
“朕没有啊!”
“盈在你我不在的时日里,全力而为,纵然战时,流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青壮们都在打仗,可是没有耽误春种,屡发徭役,可百姓们并没有怨声载道,您不曾奖赏,甚至都不曾鼓励一句。”
“长改进机器,这些时日里,长期在耕地里,想方设法的改进农具,想要为天下做出些贡献来,你也视若无睹!”
“恒读书有成,盖公甚爱之,屡次告知我,想要收其入门,教导更加高深的内容,这些事情,陛下可曾知道?”
“陛下的眼里,就只有那位戚夫人,还有他的儿子刘如意吗?”
“陛下难道就不怕吗?”
“朕怕什么?”
“等有一天,你我都不在了,因陛下的偏爱,其余皇子联手将赵王杀死,陛下又该如何呢?”
直到刘邦离开椒房殿的时候,他也没能将留下如意这句话说出来,几次试探,都被吕后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刘邦无奈的离开了这里,刚刚回到了宣室殿,丞相便找了上来。
萧何找到刘邦,只有一个目的,处死韩信。
他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大有皇帝不同意就不离开这里的意思。
刘邦觉得有些奇怪。
“当初是您将淮阴侯举荐给朕,如今又是您坚决的请求朕处死他,这是什么缘故啊?”
萧何认真的说道:“我昔日举荐他,是因为他的才能,可以协助陛下平定乱世,而如今要处死他,是因为天下初平,不能再经历战乱。”
刘邦笑着问道:“朕还以为,您与淮阴侯是很要好的知己呢。”
“确实是如此,不过,正是因为臣了解他,才请求陛下处死他!”
“若是陛下今日宽恕了韩信,我料定,他在未来定然生乱,大汉又要经历战乱了...”
站在刘邦面前的这位老丞相,已经老了,这些年里,他大概是刘邦集团里最为忙碌的一位,刘邦等人推平了原先的房屋,而萧何就是在瓦工,他在原先的废墟上重新打造了一个名为大汉的高楼大厦,能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
他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来破坏这座大厦的,他不能看着战争再次席卷这片土地,他的前半生,在与战争作战,而他的后半生,则是在与野心家们作战。他坚决的支持刘盈,因为他知道,刘盈即位,战乱便会远去,天下能真正的变成一个太平之治世。
这片土地,实在是太需要和平了,经历了数百年的战乱,几百万人战死,在无数思想火花绽放的背后,隐约能听到这片土地的嚎啕大哭。
在担任丞相之后,萧何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在为民做主,做些改善民生的事情,安抚各地的百姓,想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萧何的这种思想,在汉初一直延续着,他的继任者们,无论是专横的皇后,无论是他的敌人,无论是不愿意透露名字的某位老四,都在按着萧何的这条道路继续前进。
若说文景之治是汉武帝能征伐强敌的基础,那萧何就是文景之治的基础。
面对丞相的苦苦哀求,刘邦似乎想到了什么。
“丞相这番话,可也是皇后所授意的?”
萧何大惊,“陛下何出此言呢??”
刘邦咧嘴笑了起来,“戏言耳。”
“朕定不会放过淮阴侯,淮阴侯两次谋反,若是再放过了他,天下诸侯都要效仿他了!”
萧何心满意足的朝着刘邦行了个大礼,“如此甚好!”
送走了丞相,刘邦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淮阴侯。
看到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韩信,刘邦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有些生气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淮阴侯呢?”
狱吏如实回答道:“这是皇后的命令,每隔三日就要对罪犯执行鞭刑....每隔七日就要执行...”
“好了!以后就不要这样做了!”
“唯!”
刘邦隔着木栅,看着里头的韩信,“你又何必如此呢?”
韩信抬起头来,眼里没有一点的惧怕,“乃受他人蒙蔽。”
“哦?”
刘邦听出韩信似乎有些服软之意,要知道,这个硬骨头哪怕是被自己抓住之后,也不曾服软过,这让刘邦倒是有些惊喜。
“虽是受他人蛊惑,可你两次谋反,罪无可恕,朕决定处死你,只可惜了你的才华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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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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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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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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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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