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派人朝长安回信,说自已很快就回去,不必担心。
这一路上,夏侯灶总是喋喋不休的,说的吕禄都有些烦了,这厮就不能学会闭嘴吗?
刘长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进了西庭国,刘长从未想过,两个如此接近的国家,差距居然会如此之大,他如今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大汉直接走进了大秦一样。
在北庭和西庭的道路上,有关卡,甲士就驻扎在这里,有士卒在哨塔之上,眺望着远处,刘长他们一行人刚刚靠近,就被这里的甲士们拦住了,刘长发现,远处有很多的哨塔,还有挖出来的沟渠,以及拒马,不知道的还以为西庭国跟北庭国开战了呢。
刘长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本来以为刘祥和刘卬再不靠谱,刘启也会是个靠谱的,没有想到,这厮是想要谋反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防着北庭国的军队?还是提防庙堂的大军??
乃公当初在唐国的时候,都不敢在河西河东修建堡垒和拒马,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甲士们看到了随行的夏侯灶,可依旧是查看了他们的身份,刘长这次又借用了樊伉的身份,这才进了国,夏侯灶得意的说道:“我们这里跟北庭国可不同啊,我们这里的甲士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人过去的,哪怕是太尉出行,也得有验传,否则就会被抓起来!”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谋反啊?”
刘长平静的询问道。
夏侯灶下意识的说道:“我们准备明年六...啊?谋反?陛下,我们怎么会谋反呢?!”
“这拒马都立起来了,还说不谋反?明年六月份谋反是吧?时日还选的挺好...”
“不,不,我们明年六月准备收复周围的外王,让他们自愿成为郡县…”
夏侯灶慌忙的解释了起来,西庭国的情况跟北庭国不同,北庭国的小国基本上都是支持匈奴的,因此被清算,北庭国就是一整个国家,内部没有小国,可西庭国这里,大多都是当初大汉的盟友,韩信还带着他们的士卒去打仗,有功之士,不少人都迎娶了吕家和刘家的女子,成为了大汉皇帝名义上的犹女婿。Χiυmъ.cοΜ
西庭国就像是一个部落联盟,而刘启只是部落里最强大的那一个,还有很多各自为政的外王,这情况跟滇国很相似,不同的是,刘启并非是滇国的庄不识,刘启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想要彻底整合西庭国,让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西北之王,而不是部落联盟的酋长。
刘祥就曾写信嘲笑刘启这个弟弟,开头就是:“河西王恭问西庭小单于安好...”
这书信看的刘启暴跳如雷,哪怕你不加那个小字呢?
你清高,你了不起,有四郡的领地,还有安陵这样的城池,可这些东西哪个是你自己的功劳?把你丢在西庭,你连酋长都做不了,第二天就得跑路!
当然,兄弟俩感情还是很好,刘祥虽然嘲讽,可该给物资的时候从不吝啬,如今西庭国的发展,与河西国的大力援助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西庭国的氛围就跟北庭不一样,一路走过去,能看到不少的耕地,这里的百姓看起来很是肃穆,在官吏的组织下,列阵朝着家里回去,目不斜视,好嘛,这哪里是西庭,这是他么的西秦啊。
刘长都看懵了,他终于明白了那防线的作用,刘启定然是采取了秦国的治理办法,严禁百姓外出,那防线不是对外的,是对内的,刘启完全采用了秦国的那套办法,因此,西庭国的主要道路看起来比北庭还要平坦,甚至能比肩河西国,不少地方,在黄沙之中,能看到手持强弩,目视前方的亭长,倒是让西庭国增添了些许的悲伤。
夏侯灶认识全国的亭长,甚至是全国的甲士。
他开心的跟这些人打着招呼,那些亭长的脸面都裂开了,嘴唇龟裂,浑身都带着一种黄土的味道,西庭国只有六泉附近是最好的耕地,那里有湖泊,有水流,有绿洲,而其余很多县城,都是挨着黄沙。
“你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亭长?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亭长??”
夏侯灶得意的说道:“我们的亭长可不少,有四十三位位亭长呢!”
吕禄差点笑出声来,“四十三位??那还真的是不少啊。”
夏侯灶压根没听出吕禄言语里的讥讽,认真的说道:“是啊,最初一个都没有,都是我们这些年里精心挑选的,这里比较乱,常常有贼寇,亭长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职责很大,不是一般人所能担任的如今我们也有四十三位亭长了!很快,我们会在这里也设立一个亭,到时候我们就有四十五位了!”
不知为何,当夏侯灶得意的说着这些的时候,吕禄再也无法讥讽了,他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心里甚至莫名的有些愧疚。
当他们来到了六泉的时候,这座城池却给了刘长惊喜,这座城池是新铸造的城池,看起来很是坚固,进了城,里头也是呈现出了井字形,对称,完全就是秦式的建筑群,在最中间的位置,便是西庭国的王宫,这王宫就远不如河西王和北庭王的宫殿了。
有夏侯灶在一旁带路,刘长在西庭国基本上遇不到任何的阻拦。
“我们如今的甲士已经有了一干人,整整一千人的甲士,全民皆兵,一年多操练,就是跟北庭国发生了什么冲突,他也未必能胜得过我们!”
在夏侯灶的自吹自擂之中,刘长跟着他走进了王宫之内。
在河西国,刘祥外出狩猎,在北庭国,刘卬沉浸酒色,刘长倒是想要看看,这竖子又能干出什么事来。
当刘长走进王宫内殿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土黄色的墙壁,甚至还不如王宫外的墙壁,那么的粗糙,而在殿外,刘启箕坐在案前,面前摆放着诸多的奏章,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拾起头来,看到了刘长,那一刻,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急忙爬起身来,朝着刘长俯身行礼,“陛下!!!”
刘长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位犹子,比起当初在长安,他瘦了很多,整个人的脸都有些枯黄,沾染上了黄土的颜色和味道,嘴唇同样是龟裂状态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黄沙里爬出来的一样,脸上还多出了几块斑点。
刘长走上前,低着头,看着刘启。
刘启一动不动,神色肃穆。
刘长几次握紧了拳头,又几次放开,张开了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唉......”
到最后,他也只是长叹了一声。
“竖子啊...不必如此。”
刘启直起了腰,惊喜的看着刘长,“仲父是何时赶来的?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我这也没有迎接仲父,这边是内殿!”
刘启领着刘长走进了那简陋的内殿,随即让刘长坐了下来,刘长看着周围,不由得问道:“你这连个近侍都没有??”
“仲父不知西庭国的情况,近侍对西庭国来说,太过奢侈了,我将原先的近侍都派到了地方上担任官吏,这里能认识字的人都凑不出一千个,能当官的就更少了,可这官吏,又不能随意安排仲父,您试试我这里的茶…夏侯太尉,劳烦您…杀几只鸡…来款待仲父!”
刘长抚摸着胡须,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仲父啊,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认罪。”
“你说吧。”
“先前有几个亡人逃离了西庭国,跑到了北庭国,他们不愿意交人,我就派人将他们给杀死了…西庭国本就贫苦,贼寇极多,外王不合,耕地又少,若是我不用强硬的手段,是根本没有办法吃饱饭的,除非我放弃了城池跟着去游牧…而这样强硬的手段,就让国内出现了亡人,我不能不杀啊,若是不杀,那就会有更多的人逃亡…”
刘长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训斥刘启。
“你确实不容易…如今国内有多少百姓啊?”
“加上我,如今国内百姓已有七万八千五百二十四人。”
“那你刚来的时候,这里有多少人?”
“有一万三千零八十人。”
“这才两年不到,你就将国内的百姓数量翻了数倍…还通了路,安排了各地的官吏,有了一干的甲士不错,宗室后生里,唯你最能,无人能及。”
刘长平静的说着,刘启却有些茫然,忽然得到刘长这么大的夸赞,他也是有些害羞,心里更是欢喜,还有些苦涩,诸多情绪交集,他有些束手无策,半响后才说道:“仲父,宗室能人极多,我何德何能啊…”
在一代诸侯王里,治国才能最高的是自己!
四哥也勉强凑合,虽然兵不血刃的吞掉了闽越在内的诸胡,使得吴国疆域人口都翻了好几倍,国泰民安,披甲四五万,富裕强盛,直逼唐梁齐,顺手连南越长沙一同治理,让南越的势力范围扩张到了九真郡,让长沙的势力范围突破夜郎,与滇国接壤…
反正最高的还是自己,毕竟这诸侯王的成效也得算是自己的!
然后这二代子嗣里,才能最强的大概就是刘启和刘章了。
甚至,跟刘启比,刘章的治政才能还要差了很多。
当然,刘启的才能没法跟自己比,也没法跟他阿父比,但是吊打其余二代诸侯王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长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你大可放心,西庭国是我大汉与身毒贸易的重中之重,往后,朕会大力的扶持西庭国,朕算是看出来了,这好的饲料,还是得拿去喂养千里驹,丢给驴,撑死也就拉个车什么的…毫无起色,若是朕的安陵修建在你这里,真不知你能做出多少事来…”
“给祥这个竖子,简直就是浪费!”
说起这个,刘启就不困了,他点着头,“是啊,是啊!”
朕回去之后,会给你送来好东西,可是,你要继续保持如今的作风,不能骄傲自满,要尽快收复周围的城邦,积极辅佐我的老师,开通与身毒的贸易路线,尽可能的将你这里变成大汉与身毒贸易的中心,修建道路,驿站,化胡为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启点着头,心里的喜悦几乎都藏不住了。
他仲父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了要大力扶持西庭国,那就一定会大力扶持。
对于贫苦的西庭国来说,哪怕是送来了一百只羊,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刘启激动的搓着手,西庭国在自已的手里,肯定是能强盛起来的,等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就让他继承这个强大的西庭国,他就可以外出征战,开疆扩土,当然,此刻想这么多还是有些早了,毕竟刘启到现在都没有成家,他年纪并不大。
西庭国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刘启这里就有一封舆图,哪里都不用去,就能选出最好的驻扎营地,中转地,驿站修建位置等等,刘长将这些都记了下来,并且按着自己这一路所看到的场景,画出了足足十几封完整的路线图,每个路线图都不一样,看似很没有必要,刘启就站在一旁,看着仲父忙碌着,他心里能猜到,仲父这是准备对身毒开刀了。
他心里大喜,西庭国定然是获得大量好处的,如今韩信在掏匈奴的口袋,掏出了不少好东西,基本都留在了西庭国,战利品想要运输回庙堂,还是有些太费劲了,西庭国位置最近,全国的大臣对韩信又比较舔,韩信就拿出这些战利品,算是对他们的赏赐了,韩信的斩获极大,这也是西庭国能迅速发展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有韩信在为其输血。
“阿父,您这为什么还在舆图上做了个记号啊?”
“咳咳,不要多问!”
刘长训斥了他一句,随即问道:“朕的老师还在国内吗?”
“在西庭外的一处校场…”
“好,让夏侯灶带朕过去!!”
……
“师父!!!”
一声咆哮,夜色下,正在点着灯观看着将军们上奏的韩信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抬起头来,一个傻大个一头闯进了帐内,满脸都是傻笑,韩信有些失神,这竖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甚至眨了眨眼,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劳累,出现了错觉。
而刘长就不客气了、他迅速冲到了老师的身边,伸出手就要抱住老师,韩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刘长僵在原地,尴尬的收回了手,却又急忙拉住了老师的手,不肯松开。
“师父,我可太想您了,您这些年,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我每次都给您写信,您却从来都不回…我给你写的书信可是有数百封了,莫不是在这里收了新的弟子?”
“唉,师父啊,您看起来怎么如此憔悴?难道是没有按着我说的办法来行军打仗吗?”
“师父,这几年,我几次写信,您怎么也不回长安一趟呢?您不必担心的,陈平现在病重在榻,您完全不必忌惮他啊…”
刘长连续几句精准的踩中了雷区,这几乎就是在韩信的底线上跳舞了。
果然,韩信的脸色变得通红,随后变得铁青,最后都有些发黑了。
“夏侯灶给我说,您常常思念我…”
“是啊…我可太思念你了,做梦都是在揍你…你总算是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韩信已经脱下了鞋履,抓在了手里,刘长顿时觉得不妙。
“师父,我已经三十…”
“竖子!我让你砍我家的树!!”
“我让你并了我的宅院!”
“我让你教我打仗!”
“我让你提陈平!”
帐外的夏侯灶摇着头,看着帐内那火光所照射出的影子,一个正在奔跑,一个正在追打,时不时传出惨嚎声,声声入耳,吕禄都看懵了,夏侯灶感慨道:“这就是善恶有报啊,淮阴侯还是打的有些轻了…”
吕禄问道:“那你觉得陛下受了气,出来后会跟谁发泄呢?”
夏侯灶一愣,即刻拱手,“西庭国内有大事,请辞!”
刘长谄笑着扶着韩信坐了下来,韩信发泄之后,心情也是好了不少,看着一旁的竖子,问道:“一国之君,偷偷来边塞,莫不是要抓我回去?”
“哈哈,岂敢,岂敢…师父啊,我这次来是,主要是因为身毒之事!”
“哦?”
“师父,我这一路,还策划了很多路线图…”
韩信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哦?你也画了?让我看看?”
“师父,您也画了对吧?先让我看看吧…”
韩信随意的拿出了一封舆图,递给了刘长。
刘长看了片刻,大叫道:“哎呀!师父居然画的跟我一样啊!”
他背过身去,在身上找了许久,终于找出了一份舆图,放在了韩信的面前,韩信有些惊讶的翻开,果然,是一样的路线图,韩信顿时更加惊讶了,这竖子居然能跟自己所想的一样???
“我跟师父果然是如今的两大将军啊,不分高下!!天下无敌!”
“你是不是提前绘了很多路线图,然后看着我拿出来的路线来选择出其中最相似的?”
“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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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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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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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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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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