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破至炼气期后,体内元气充沛,可以说已摆脱了此前的寿元困扰,但精神力却并未增加多少。
沈落默默运转小化阳功,通过催化阳罡之气来加快精神力的恢复。
不多时,他面上透出一片红光,整个人仿佛一只火炉般散发出阵阵热气。
旁边的侯掌柜感受到一股热力传来,全身上下仿佛阳光普照般暖和,体内的疲劳似乎也在飞快消退,脸上顿时露出敬畏之色:
“仙术,沈公子果然是个修仙之人!”
前几日的夜里,他起夜时偶然发现沈落在后院小巷内催动符箓后,便猜测对方可能是传说中的修仙之人,所以才会想到请对方画符之事,而如今的所见所闻,令他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想,心中不觉有些激动。
侯掌柜瞥了桌面上的符箓一眼,恨不得立刻就拿起来看看,可没有得到沈落允许,他哪里敢碰桌子,只得静静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
足足过了一刻钟,沈落脸上红光一阵荡漾,隐入体内。
他缓缓睁开眼睛,面色虽然仍有些泛白,却比之前好上太多。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符箓,仔细打量了片刻,微微颔首。
不管这所谓的招财进宝符是否真的有效,却是他踏入炼气期后绘制的第一张符,也是他自认为至今为止所绘最为完美的一张符箓。
“沈某已经尽力,只是这招财进宝符乃是镇符,符力晦暗,所以我也无法判断是否画成了。”沈落说着,将手中符箓递给侯姓掌柜。
“公子所画之符焉有不成的,在下在此拜谢!”侯掌柜对沈落倒是信心十足,接下了符箓仔细打量,越看脸上喜色越浓。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颇为精致的紫檀木盒,将招财进宝符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紧接着,他又取出一只木盒,打开放在桌上,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两大锭的银元宝,熠熠生辉,起码也有百两。
“小店近些时日生意不好,实在拿不出更多,纹银一百两,不成敬意,还望沈公子收下。”侯姓掌柜拱手说道。
“黄白之物非我所愿,侯掌柜不必破费了,我此前已经言明,此符箓权当是报恩吧。”沈落一摆手地说道。
“那怎么行,公子为本店客人,唤来医者本就分内之事,如今不惜大耗精力为候某画符,在下岂能一无所报。”侯姓掌柜神情大急,忙说道。
“这样吧,等你以后真的发了财,我再来要些报酬吧。”沈落笑了笑,如此说道。
侯姓掌柜眼见沈落态度坚决,只好收回了银子。
他知道沈落还有事情要办,不敢在此多留,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开。
沈落在桌边坐了一会,拿过一张符纸,提笔开始绘制符箓,这一次画的却是小雷符。
此符他已经驾轻就熟,只是成功率依旧不高,即便进阶炼气期后,五六张里也就只能成功一张的样子。
片刻后,沈落拿起一张绘制成功的小雷符端详片刻,将其握在手中,默默催动体内法力,将一缕法力引导至手掌之中,而后注入符箓。
小雷符的符文表面立刻绽放出迷蒙的白光。
沈落心中一喜,急忙截断了法力的供应,以免此符真的激发出来,这间客栈的房间可禁不起一雷之力。
小雷符上的符文光芒缓缓变得黯淡,很快恢复如初。
“修成法力之后,果然无须再使用元石,便能催动符箓!”
沈落此前让小三子送符纸,朱砂等物过来,便是为了印证此事,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他将这张小雷符叠起收好,拿过旁边纸笔,又开始写一封家书,将已经没有短寿之忧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好让其放心。
信中自然没有提及自己已经成为炼气期修士之事,只说自己在春秋观修炼小化阳功有成,又得蒙掌门赐了良药,才解决了寿元之事。
无名天书的事情,他更是只字未提,以免泄露。
沈落将家书收好,又收拾了行囊和石匣,便起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客栈大堂。
此时过了午时饭点,大堂已经没有什么客人,几名伙计都百无聊赖地或站或坐着,小三子更是趴在了一张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沈公子,你这是要离开了?”侯姓掌柜正捧着一个算盘在柜台后面算账,看到沈落带着包袱过来,急忙迎了出来。
“这几日多谢掌柜关照了。”沈落取出房钱,放在柜台桌上。
“公子助我良多,若再收你房钱,我侯亮才还怎么做人。”侯姓掌柜面涨得都红了,拿起房钱硬塞还给了沈落。
沈落见其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坚持。
侯掌柜亲自牵过沈落的黑马,将其送出门,反复叮嘱沈落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来镇上做客,这才放他离开。
沈落先去了一趟城内的驿站找信客寄送家书,这才骑马出城。
松藩县城附近地势平坦,官道附近的田野青草茂盛,风吹而过,野草如波浪翻滚,让人心胸为之一阔。
看着眼前的风景,沈落精神一震,催马朝春秋观方向疾驰而去。
此行称得上是志得意满,不仅卸去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还迈入了炼气期,找到了新的方向,他此刻的心情自然是说不出得畅快,只觉得双耳生风,两旁的景物飞快后退。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大抵如此。
两个时辰后。
松藩县一条田野小路上,沈落骑马而行,速度不快不慢,不时朝周围张望,似乎在观察路况。
他对于松藩县内的道路本就陌生,加上一时兴起驱马狂奔,竟然不慎迷失了道路。
这地方也不知是哪,异常荒凉,他已驱马沿路行了半个时辰,竟然一个人影也没碰到,弄得他想找人问路也不行。
此刻天色已黑,前后皆是一片苍茫荒野,一点灯火也没有,只有呜呜风声吹过,好像鬼哭一般,听着颇为瘆人,若是一个胆小之人在此,只怕早已吓得半死。
但沈落如今修行小有所成,艺高人胆大,自不会在意。
又向前行了七八里,哗哗的水流声从前面传来。
沈落催马循声而去,片刻之后一条宽阔大河出现在前方,足有三个峦水河那么宽,河中波涛翻滚,暗流涌动,也远胜峦水河。Χiυmъ.cοΜ
“咦,这是什么河?莫非我走错了方向?”沈落皱起了眉头。
他回想之前看过的松藩县地图,一时也想不起眼前河流的名字,不觉有些犯难。
若他此刻是孤身一人,有踏水诀在,再宽的河流也能尝试着渡过,可还有马匹呢,他自问还没这个能耐能够带着匹马一起过去。
若是弃马渡河,前方也不知通往何方,万一走岔了路,荒郊野岭的他总不能徒步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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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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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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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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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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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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