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贤们瞪大了双眼,急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兄长对我感激涕零,将梁国和吴国的将领都给我大唐了,对了,还把韩国的一个港口也给我大唐了!”
“大王神武!”
“大王之勇,纵项羽英布也不能及!”
众人纷纷叫着。
周亚夫在一旁说道:“大王如此神武,我们何惧曹贼?不如冲进他的府邸,先将他痛打一顿,再绑了他的女儿做唐王皇后!”
周胜之猛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那叫唐王妃!!”
周亚夫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哦。”
刘长认真的说道:“我们都已年长,不能再那般胡作非为,我刘长乃是荀子亲传,岂能做出强抢相女之事?”
“大王英明!!”
众人又开始吹捧,刘长这才说道:“诸君!我有一言!”琇書蛧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都看着刘长。
“各位,吾等也不再年幼了...这些年里,我们想要做大事,尝试了很多次,每次都失败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一定也要做出一些利国利民的大事!”
“大王,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众人纷纷看着刘长,跃跃欲试。
“暂时还不能说,等我决定要做的时候,一定会告知大家!来,阿父丧期,不能饮,且饮水!”
刘长与众人一同饮水,因为丧期,不能再歌舞助兴了,但是,有吃的就已经知足。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这次的宴席也是随着三位舍人的找来而草草结束了。
刘长无奈的带着三人朝着皇宫走去。
“什么大事啊,需要你们三人一起来抓我回去?”
“大王...”,栾布有些迟疑,却还是说道:“三位大王要前往封国了。”
听到这句话,刘长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再也没有说话。
看到一向活泼的大王变得安静,三位舍人也有些不习惯。
张不疑说道:“大王不必担忧...过不了多久,大王也能返回大唐了,到时候,若是大王想要见他们,便派人将他们叫来拜见就好!”
召平抿着嘴,“张不疑!我再给你说一遍!诸侯没有召见其他诸侯的权力!”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抵御匈奴嘛...匈奴势大,肯定是需要其他诸侯国协助的。”
“放屁!张不疑,老夫平日里从不动怒,可你这厮,不是后有反骨,你是反骨上长了个人,你蛊惑君王,你这等小人,简直是给留侯丢脸!”
“召平!你个老匹夫,你是大唐之臣还是汉臣?你不用心辅佐你的君王,你才是不臣贼子!”
“好了,同为舍人,如何能争吵呢?”,栾布急忙上前劝架。
刘长无奈的看着三大舍人吵架,忽然,他骂道:“你们吵就吵吧!把寡人围起来吵是什么意思?!难道寡人还会逃跑不成?!”
看到刘长发怒,这几个人才有所收敛,召平和张不疑冷哼了一声,不再去看对方。
在刘长的身边,张不疑年轻且激进,虽然年轻,可他的思维方式似乎却还停留在战国,在他这里,他的君主只有刘长一个人,其他人啥也不是,他的国只有大唐一个,其他的也啥也不是。而召公年迈且稳重,虽然年迈,他的想法跟萧相是差不多,都希望天下能继续太平,希望唐国强盛可不希望唐国受到庙堂忌惮。
至于栾布,那是两面派,在这两人之中反复横跳,没有立场。
当刘长返回了皇宫的时候,几个哥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刘恢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长弟啊...本来是想直接离开的...可是,又怕你找不到我们,在母后那里哭闹...”
“兄长多虑啦,我要闹也是去宣室殿,不会去椒房殿的。”
刘恢认真的说道:“长弟啊,以后我们都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没有人再给你涂药了...你不要再惹母后生气...”,说着说着,刘恢自己的眼眶却已经泛红了,险些哭了出来。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刘恢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不舍。
“兄长,你放心吧,我会再找一个涂药的人!你每次涂药,手太重,我每次都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没有告诉你,本来挨打就够疼了,你还下手那么重!”
“啊...我非故意..”
“无碍,我大人有大量!”
刘长大手一挥,非常大度的原谅了刘恢,刘恢握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交代着,反复的啰嗦着,刘长却不觉得烦。
刘恒平静的说道:“长弟...多扶持兄长。”
“然后呢?没了?”
“嗯,没了。”
“你是我亲哥哥嘛?哎,看在港口的份上,我就饶了你!”
刘友也上前告别,“长弟...这是送给你的。”
刘长接过来,发现是一个精致的木偶人,他开心的问道:“这是大姊当初送兄长的嘛?”
刘友脸色一变,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哇!看不出来啊,六哥,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早说啊...早知道就让你帮我雕战车了,我那战车上的花纹不好看...”
“我帮你。”
兄弟几个告别,刘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愁苦,一直都是乐呵呵的。
“长弟,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往封国啊?”
刘恢忽然问道。
刘长一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跪坐在椒房殿门前的刘盈的身影,他摇了摇头,大声的说道:“我还不急,我还得留在这里给唐国百姓谋福!”
“你啊...我看你不把长安挖空是不会回到唐国的!”
刘恢笑骂道。
他们离开的很是突然,因为下令的乃是太后,而不是天子。刘盈一直都想要将他们留在身边,等他们再年长几岁再送过去,奈何,太后和群臣都不愿意,他们都觉得,既然新皇登基,那这些已经封王的诸侯们就应该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刘盈被双方同时施压,可也绝不低头,与双方大吵。
最后,刘恒带着其他几个弟弟在宣室殿外跪拜,恳求天子放自己归国,否则便不起身。
刘盈这才愤怒的骂道:“你们都滚吧!”
虽然很生气,可刘盈还是帮他们准备了离开的一切,甚至每个人配发了一个太医,要求照顾好他们,同时,太后也是宽容的让薄夫人离开,陪同刘恒前往韩国,离开之前,甚至还跟她一起吃了饭。
群臣与太后皆大欢喜,唯独刘盈闷闷不乐。
最后,他还是来送别自己的这几个弟弟,多次嘱咐,不是让他们治理好国家,却是让他们照顾好自己。
哥哥们离开的那一天,刘长并没有哭,他笑着向他们挥手。
当刘长笑着回到椒房殿,跟吕后分享今天的乐趣的时候,吕后却主动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认真的听着。
“五哥还哭了,我都没哭,他一直在哭,说舍不得我...”
“你是不是在怪我,送走了他们?”
“不怪,新皇登基,稍年长的皇子们都要离开...我知道,这是阿父和萧相所制定的,这是为了防止将来有人强行将诸侯留在长安,引发大乱...作为大汉的第一批诸侯王,我们应当遵从...”
“只是,我有点舍不得他们...他们都很好的...”
刘长的眼眶忽有些湿润,声音也跑调了,他倔强的瞪着双眼,“但是我不会哭的!”
吕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想哭就哭吧...”
“哇~~~”
“阿母~~~”
“我不想让他们走~~~”
刘长抱着吕后大哭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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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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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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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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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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